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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一击得手,随即朝曲非烟那边望去,却见她笑吟吟正持剑逼迫青海一枭那四个徒弟跪在地上,一边那个什么塞北明驼木高峰,却早已不翼而飞。
齐御风急忙上前问道:“那个驼子呢?”
曲非烟笑道:“早就跑啦,他向来不做亏本买卖,没有必胜把握,又岂能真跟我拼个你死我活的。”
齐御风惊疑不定,急忙看着她身前身后,说道:“据说那木高峰身上有毒,你可小心别沾染上。”
曲非烟被他看得略有些羞赧,急忙道:“没事,没事。”
齐御风转头看向有些木然的林平之,心道看来这福威镖局一事,在江湖中已经流传了开来,今后打他主意的奸逆小人,必然不少,这一路上想是要不平静。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已经许诺林平之将他带到洛阳,男儿一诺千金,那便说什么都要做到。
正自思忖间,突然听见“啊”“啊”几声惨呼,原来那林平之突然手起剑落,一连将那四个正跪地求饶的青海一枭的徒弟竟然都刺死了。
齐御风张口欲呼,却发现阻挡不及,心道这人受了无尽的苦楚,发泄发泄也好,但抬头见他眼中一抹猩红,有些疯狂兴奋之色,心中总不觉起了个疙瘩。
三人暗暗戒备了半天,不见那木高峰复出,便想回转客栈,取了马匹,再行北上。
哪知堪堪回到客栈,未及出门之时,却又见几个乞丐上前便拦住了去路道:“阁下可是金剑白狐的齐少侠?”
齐御风莫名其妙,心道我这才行走江湖几日,就闯下名号来了?
看着几人态度谦恭,当下便道:“不敢称侠,在下正是齐御风。”
那为首的乞丐道:“我等乃丐帮弟子。张副帮主已传谕下来。说但凡见了少侠,应好生招待,方才青海一枭与少侠约战,我等得知消息不及,未能予以援手,还望莫怪。”
齐御风听闻大喜,忙问道:“张副帮主可在此地?”
那乞丐道:“张副帮主未至。但帮中青莲使者、白莲使者现下都在我铜陵分舵,请问少侠是否赏光?”
齐御风心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张金鳌副帮主又与他交好,说不定福威镖局这桩案子,还要着落在丐帮身上。
当下他一拱手道:“既知有丐帮兄弟在此。岂有不拜访之理,等我与同伴说上几句。”
说罢回头走上几步,对着正收拾马匹的曲非烟和林平之道:“我们去丐帮坐坐?”
林平之脸色犹疑,轻声道:“这些人会不会同那青海一枭一样……?”
齐御风哈哈笑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张副帮主与我是旧识,前几日还聚在一起喝酒,怎么会同那青海一枭一样。”林平之无奈,只好点了点头。一边曲非烟无可无不可。当下也是随意地答应了下来。
齐御风回头一抱拳,说道:“便有劳几位兄弟带路了。”
那几名乞丐抱拳答礼。便将几位又引入城外一座大庄子之中,到了门前,只见两位年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门外,齐齐相迎,齐御风心道这两位便应该是那青莲,白莲使者了。
当下急忙赶上前去,相互通名报姓,互相吹捧一番。
那两位使者引着三人进到庄内正厅之中,只见正堂之中供奉着丐帮老祖范丹之位,两边则分别供奉着关公、岳飞和杜康。范丹老祖身旁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不食嗟来食,骨气傲如石。”;下句是“义气平青云,讲理不讲情。”
乍一见上头还供奉着杜康,齐御风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略一思索,丐帮弟子出身贫贱,聚啸山林,游走市井,大多嗜酒如命,便也就释然了。
一边侧室之中,另有历代铜陵舵主的信物,如打狗杆子、酒葫芦,太平鼓、沙玑子,所创的莲花落唱词等物。
他口中不住赞叹,又走到议事堂之中,只见上面挂着一副对子,上书:“笑对人间沧桑事,看尽世态道炎凉。”不禁又是一阵大赞。
那两位使者一边领着三人游览,一边介绍各厅堂职能,穿回廊,绕亭台,走了好长一段路。齐御风哪里见过这般豪门大派的作风,当真大开眼界,只看得眼也花了。
不由得心道与这丐帮分舵的相比,以前自己见过的那个穷家帮当真穷酸至极,看这丐帮的一个分舵,威势和底蕴便远胜那汪铭卫的一个帮派。
那两位使者最后将三人引入庄后面的一间大屋之中,齐御风看得门前牌匾几个大字:百家残羹。
不由得心道:“莫非这丐帮要请我吃剩饭剩菜不成?”
走进屋内,却发现大排筵宴,满桌的菜肴,端的是十分丰盛,旁边坐了两人,显然都在等着他三人到来。
为首一位老者,卧蚕约、红脸膛,约莫四五十岁,见了齐御风进门,忙起身拱手道:“这位可就是今日手刃青海一枭的少年英雄?”
旁边一位,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派文士打扮的。也立刻起身,含笑拱手致意。
齐御风笑道:“不敢不敢,老先生贵姓?”
一边青莲使者笑道:“这位乃我丐帮铜陵分舵舵主郝敬,另外这一位乃我帮护法梅节草。”
齐御风知道丐帮中以袋数分阶,最多九袋,最少无袋。那舵主与护法之职,在丐帮中都仅次于九袋的四大护法长老,位列八袋弟子之位,当下急忙抢步上前施礼。
当下众人见过齐御风,招呼几声,他三人一行便落座客位,那丐帮左右使者分坐了主位。
那郝敬笑道:“齐少侠今日除魔卫道,杀了青海一枭那个大恶人,当真威风的很,在此我等先敬上齐少侠一杯。”
齐御风慌忙站起道:“在座诸位都是我的长辈,怎能敬我。理应我先干为敬。”说罢提杯扬手。咕咚便将杯中之酒吞下肚中。
那郝敬一见,不由得拍手叫道:“好!好豪迈的少年!我陪你干一杯。”说罢也仰头干了一杯。
丐帮护法梅节草也道:“我平日可是滴酒不沾,但闻之张帮主对对你好生赞叹,咱也凑趣陪你干上一杯。”说罢也喝了一杯。
郝敬见梅节草一口气一杯酒下肚,不由得笑道:“你这可算是‘平时一滴不入口,意气顿使万人惊。’了。齐兄弟,我这梅护法平日可是一滴酒也不喝。今日听说你杀了青海一枭这等恶贼,钦佩不已,才喝上这一杯,咱可不能让他就此停手哦。”
一言说罢,齐御风明白其意,赶紧上前给梅节草杯子倒满。众英雄见这少年知情知趣,不由得都喝一声彩。
梅节草一杯酒下肚,不由得脸色醺红,随口道:“那’青海一枭’的师傅‘白板煞星’当年何等威风,便是十年前,有小儿夜哭,谁喊上一声‘白板煞星’来了,那孩子都得憋回去。据说现下‘青海一枭’武功已不亚于他师傅当年。齐兄弟武艺当真高明。佩服,佩服。”
齐御风赶紧举起酒杯。连声道:“侥幸,侥幸,若无贵帮张副帮主谆谆教诲,我又焉能有今日。”
那两位使者也各自敬了齐御风一杯,喝酒下肚,几人有说有笑,不停地推杯换盏起来。
齐御风甫遇上这许多丐帮的英雄豪杰,一时激动不已,也是听着那梅节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停地谈论江湖大事。
尽管一边曲非烟貌美如花,林平之英俊非常,却都没人看上一眼。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郝敬才好似不经意的看见了这二人,问道:“这两位是……?”
齐御风赶紧介绍说道:“这一位是在下好友曲非烟,这一位是福威镖局的少公子林平之。”
郝敬“哦”、“哦’、两声点点头,当下笑道:“咱们这位曲姑娘如花似玉,当真是齐兄弟的良配,哈哈,哈哈。”说罢一拱手,敬了曲非烟一杯酒。
齐御风见他说的一脸戏谑,不由得大窘,低头偷眼望着曲非烟,却见她面上若有所思,喝过酒之后,脸色绯红,低着头抿嘴微笑,当下不由得心中一动,心道莫非她这一路与我同行,默认了不成?
丐帮几人又是一阵半真半假的调笑,曲非烟只是微笑不答,几人颇觉得无趣,当下郝敬便转头对林平之道:“贵府上不幸,我等已然知晓,盼林公子节哀顺变,他日寻得真凶,我丐帮必当为你主持一个公道。”说罢又举起酒杯。
林平之仰头干了一杯,面色沉痛,慨然道:“杀人者,便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郝敬闻听,不由得一皱眉道:“林公子亲眼所见?”
林平之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我从福建一路乔装北上,处处都可见他门下弟子搜寻我的身影。”说罢就地一跪,对着丐帮几位不住磕头,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乃武林泰山北斗,,我爹爹妈妈在下依然落在奸人手中,生死不明,求几位英雄仗义相救,在下今后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诸位英雄的大恩大德。”
郝敬皱紧眉头,回头看看身边几位,几人眼神一错,那青莲使者道:“林兄弟快快起来,咱们丐帮与那青城派关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公开此事,为你主持公道,还要禀明帮主,待帮主和诸位长老商议才是,可不是我们几位便能决定得了的。”
齐御风闻听不觉得暗忖,怎么这般明摆着的事还要婆婆妈妈的,现下江湖中人,又有几个不知道福威镖局是被青城派所挑?
又一想,丐帮家大业大,没有规矩自然不成方圆,下面人不敢任意做主,自然也有苦衷,于是便伸手搀扶起林平之道:“林兄,咱们这事慢慢商议,丐帮英雄豪杰甚多,保你家有云开月明的一天。”他这一低头,酒气上涌,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甚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