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曼淡淡地一笑,轻声问道,“都说完了么,”
“说完了。”马重五说道。
“说完了就好。”姚曼曼将笔记本电脑拿过來,放在双腿上,“我们现在开始新的话題。”
“好的。”马重五点了点头,而后赶紧说道,“姚警官,在这之前,我还想再多说一两句。”
“沒问題。”姚曼曼一边低头操作着电脑,一边说道,“随便说吧。”
马重五盯着姚曼曼的脸,说道,“你听到我刚才的那些话之后,难道就沒有什么感觉,或者是不想说些什么,”
姚曼曼抿着嘴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马重五,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你这么问,那我就简单地说几句。
首先,我要感谢你能够对我也像对我们的贾队一样的坦诚相待。其次,就是我会在以后选择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把你这样一份知恩图报的心意转告给我们贾队。”
“谢谢,我觉得转告就不必了。姚警官,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人。今天能够败在贾队长和你的手底下,我真的是心服口服,这辈子也死而无憾了。闲言少叙,你开始问吧。”
马重五在说话的同时,还对着姚曼曼伸出两根大拇指。他认为,假如换做一般的女孩子,在谈到这样一个涉及个人情感的尖锐问題之时,基本上都会做出比较明显而强烈的反应。
这些女孩子们,要么就是会极力地为自己进行辩解,要么则是因为恼羞成怒而大发雷霆。就算是极少数的人能够有效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们也不可能做到像姚曼曼这样。不仅始终保持着一副心平气和、淡然如菊的优雅姿态,而且还一直都非常的镇定自若、头脑清醒。
姚曼曼先抛出了两个问題,“郁展图是九婴堂的堂主,他有一个同族的兄弟,名叫郁展强,这个郁展强是否也是九婴堂里面的人,如果是的话,他又担任着什么样的职务,”
“郁展强虽然是郁展图的堂兄弟,但是他在堂里面并沒有担任任何的职务。”马重五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姚曼曼的问題之后,紧接着又说道:
“不过呢,虽说郁展强并不在九婴堂里面任职,但他和郁展图毕竟是兄弟,而且他们两个人之间从很早就有着非常频繁,非常深的利益往來,所以说郁展图还有展图集团能够逃避掉一次次的打击,关键是能够做到健康转型,一直走到了现在这样一番辉煌程度,也应该离不开郁展强在省府里面的积极运作……”
“郁展强是否清楚郁展图就是九婴堂的真正当家人,”姚曼曼又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马重五说道,“我想,以郁展图的性格,就算郁展强也往这方面想,他应该也都坚决不会承认。”
“那郁展强和九婴堂之间究竟有沒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呢,”姚曼曼继续问道。
马重五撇着嘴,一脸轻蔑地说道,“当然有了,要说别人和九婴堂沒有交集倒是情有可原,可是郁展强和九婴堂之间的交集和关系简直太深了。”
“挑重点的说一下。”姚曼曼快速敲打着键盘,将马重五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一一记下來。
“好的。”马重五介绍道,“郁展强从当年在芦城做检查工作时起,一直到现在,在私底下就沒有断了和九婴堂之间的密切往來。
我师妹他们分堂下面有一个小头目,名叫汪晓懿,人长得非常漂亮,她即便称不上是芦城的头牌,也算得上是排在前几名的美女。
汪晓懿最开始跟的是郁展图小儿子郁斯明,沒过一个星期,郁斯明就因为玩腻了,所以把汪晓懿转手让给了他的堂兄,也就是郁展强的大儿子郁斯勇,后來,汪晓懿又被郁展强给看上了,成为了郁展强的地下小情人之一。现在,汪晓懿和郁展强父子在一起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而且在去年初还创办了一个洁净公司……”
姚曼曼点点头,说道,“我想起來了,那支不管是响晴薄日,还是阴天下雨,也都要在马路上散水的车队,就是他们洁净公司的吧,”
“对,就是。”马重五对着姚曼曼笑了一下,“姚警官,你知不知道,那一车普通的自來水能够带來多少收益,”
“不清楚,你说吧。”姚曼曼说道。
“除了芦城市府名义上给的酬劳,再加上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补助,一车水就能够挣一千大几。”马重五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姚警官,你现在是不是更觉得郁展强和郁展强一样,都挺不要脸的,”
“他们的那些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过了不要脸的范畴。”姚曼曼轻轻摇了摇头,微蹙着柳眉冷声说了一句,又转到了另外的话題,“我们先把郁展强放在一旁,你再介绍一下,九婴堂一共有几个分堂,每一个分堂的负责人都是谁,”
“好的,九婴堂一共有四个分堂,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我掌管着白虎分堂,赵联嵩是玄武的老大,我大师兄是青龙分堂的,朱雀是由我的师妹住持。”马重五逐一做了介绍。
“你的大师兄还有师妹都叫什么名字,”姚曼曼追问道,“他们平时的身份又是什么,”
“我大师兄和我一样,他也姓陈,只不过他的这个陈姓不是由郁展图给取的,是他的本姓……”马重五又把他大师兄和师妹的名字,以及他们平时的身份讲了出來……
……
林非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正在暗中指挥着队伍前往温泉酒店的叶勇通电话,在即将结束通话之前,林非用商议的口吻说道,“师兄,对于怎样去处理马重五这个人,我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
“师弟,不用说了,我也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叶勇便抢着说道,“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惦记了,我会安排人把事情处理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