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县令府。
张家老管家一脸不悦地看着眼前的几个门房,恼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门前又闹了甚事,竟然都惊扰了梅园的娘子们,都不想吃张家的饭了?”
门房们齐声道不敢。
老管家面色一缓道:“到底来了哪里的飞贼,敢闯县令府了?”
几个门房面面相觑,推来推去还是一个胆大的道“回……管家,那小娘子声道是吕家娘子请来的……我等拦不住啊”
老管家先是一愣接着便是震天响的咆哮:“废物,饭桶!吕家娘子这些天一日都未出房门,哪里来的邀请。一群饭桶,给我速速集合家丁,随我擒贼!”
吕雉门前。
“什么?本公子会是那臭哄哄,脏兮兮的飞贼?”殷倾月被几十号壮汉齐齐围住,不得已躲到了一脸无辜的吕稚身后。一听对方竟然拿自己当飞贼抓,顿时挺身而出,咆哮众家丁。
家丁们傻眼了,本以为来的飞贼当是个黑衣黑裤来去无踪的高人,却不想,竟是这么一个凶巴巴地偏生又格外可爱的女孩子。这,如何不让人傻眼?
那边的老管家也吃惊了,狠狠瞪了几眼那些门房,对女飞贼,哦不,这个女公子道:“不是飞贼,你光天化日之下为何要冲撞县尊府邸,劫掳吕家娘子!”
殷倾月一听对方一口一个飞贼,不由想到自己脏兮兮臭哄哄的样子。顿时爆发怒喝:“本公不是女飞贼啊!你才是飞贼,你全家都是飞贼。啊啊啊,吕稚,他竟说是我掳的你,哼。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你爱去不去!我走!”
说罢,殷倾月凶巴巴地推开拦路的家丁,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心中不住地还数着数字:一,二,三……
吕稚见此也顾不得害羞矜持,连忙制止老管家道:“张伯且慢,殷家妹妹的确不是强人。是那日在宴席虞姬姐姐的妹妹,今日来寻我的确是吕雉请来。”
说罢,吕雉连忙追向殷倾月,也不管稀里糊涂被集合起来的众家丁,和一脸呆滞的老管家。
眼睁睁看着吕雉追着那个殷家小娘子跑出了县令府,这些家丁依旧还一头雾水,不明就里。莫名其妙被集合起来抓贼,却是碰到了这么一个好生白嫩可爱还带凶巴巴的小娘子。而一问,竟是人家吕家娘子请来的玩伴。
最为无辜的还是老管家,被几个小门房气得差点脑溢血的老管家终于又是咆哮起来。对几个更是无辜的门房道:“从今日起,你们都给我去做杂役,劈材烧水!”
发泄了怒气,老管家又是挥退了一众家丁。带着几个目击者急急忙忙跑到了正堂,这县令府有内外之分。平日县尊老爷是要在外院办公的,这被殷家娘子闯了的便是县尊张九融起居生活的内院。
这事涉吕家娘子,老管家不得不再次忙碌带着老胳膊老腿找了正在和吕公下着围棋的张九融。
格外认真的两人对老管家的到来也没抬头多看,只是点头示意。
“老爷,吕家娘子和殷家娘子出去玩耍去了。”老管家跑得快了,有些气喘吁吁。不过还是用最简短的话说了出来!
九融轻轻点点头。
那边的吕文吕叔平也是漫不经心道:“稚儿和张家娘子多多玩耍,也是好事嘛。”显然吕文这几天脾气不大好,对张家老管家的大惊小怪有些不以为意。
张九融却是回想一下听出了苗头,抬头问道:“什么?殷家娘子?泗水名族,我怎么没听说有个殷家?”
老管家苦笑一声道:“是和虞姬娘子同来的那个殷家娘子,说是殷姬的好妹妹。今日来了,闯入了内院。把吕家娘子给带走了,说是出去玩耍。而吕家娘子自己也说,是她邀请的。”
这下,张九融和吕文齐齐对视一眼。都瞧出了不对劲,张九融看向吕文。吕文却是仔细回想着女儿最近的状况,摇头道:“不可能,稚儿和那殷姬并没有见过几面。也未曾交谈,怎么会如此冒冒失失便随一陌生人外出游玩?以稚儿的心性,根本不会如此冒失!”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坏事了。
张九融却没有吕文那边震惊后的着急,而是冷静道:“那殷姬你可知道去了何处?现在虞姬又是身在何处,必须尽快找到殷姬,此事实在太过蹊跷!”
老管家无奈摊手道:“回禀老爷,虞娘子那边已经问过了。是去了苏公子家中求助,据苏公子老仆所言是也是殷家娘子丢了。苏公子出去寻找了!”
张九融闻言一滞,吕文此刻道:“还不快去找苏扶云,此事恐怕他知道的比我们多啊!”
张九融起身转了一圈,气息粗重道:“太浪费时间了,来人,备轿去苏贤弟府!”
此刻的殷家娘子可是不知道县令府已然处于一片鸡飞狗跳之中,而苏扶云,也是带着一大帮子精明强干的特科科员寻找着“失踪”的殷倾月,当然,还有现在还不知道也被“失踪”的吕雉吕家娘子。
一大一小,大的纯美无暇,小的精灵可爱。基本只要一出门回头率就达到了百分之百,所以两个娘子也都知道齐齐换了早先准备好的便装一路绕来绕去这才算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到了这里,殷倾月也开始实施帮助吕雉倒追苏扶云的计划了。可问题是,殷倾月也没有恋爱经验啊!
两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对视一眼,都是无奈起来。但殷倾月可是好相与的?没经验没事,我看的传奇话本可不知多少!
“看传奇话本说的,男孩子追女孩子。都是将女孩子感动地稀里哗啦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吕雉姐姐,我们要把那个姓苏的感动下来!然后拜倒在吕家姐姐的石榴裙下……”殷倾月终于想到了一个自以为十分有成功率的办法。
吕雉也开头脑筋了,不住想着道:“好啊。那……我们去城外山神庙许愿。每次我为父亲和母亲许愿,他们都是感动地……稀里哗啦的。”
“嗯嗯,就这样!”
黄霖看着近在眼前的沛县城,忽然有些阴狠地一笑:“前锋曲就地驻扎,亲卫队随我入城。那些不堪的记忆……我黄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