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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扶苏立刻成为肤施城内的最高领导。以前郡守府,监察御史,郡尉三者互不协调的情况得到最大改变。
以往三人,彼此互相独立。郡守掌民政,郡尉掌治安军事,监察御史监察地方官吏。三者互不统属,虽然郡守宪地位略微高一点,但也高不了多少。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彼此不合,令朝廷的力量没法往一处使。这也是地方官吏在此次瘟疫爆发初期效率远远低于世家豪族的缘故。
无论如何,这种情况在扶苏接旨以后成为历史。现在,郡守和郡尉监察御史都隶属扶苏之下。悉数听从扶苏调遣!
扶苏召集郡尉系统官员,所有衙门捕头到郡守府。扶苏令下,第一拳便是对肤施城所有泼皮无赖,统统抓捕归案。
在瘟疫期间犯事之人,一律翻番严惩。甚至罪恶稍大的泼皮无赖纷纷处死!扶苏第一拳打下,顿时肤施城百姓拍手叫快,心中痛快不已。
其中出力最大,破案本事最高的便是朱林。此次事件中,朱林率先跟扶苏搭上线,虽然朱林这个层次也帮不上扶苏多少。
但扶苏还是记住了朱林的名字,让朱林官升一级成为总捕头。再加之城内泼皮浪荡子最为熟悉的便是朱林,自然朱林一致受到上官的赏识和厚爱。
朱林行走大街上,腰跨着大刀片子。眼神四顾,一些以前犯过事的浪荡子顿时狼狈逃窜。
此时,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本是面对着朱林行走而来,一眼看到正对面的朱林。心中暗骂一声倒霉,撒丫子就跑。
朱林发觉,看过去。心中大喜大喝一声:“别跑!给我站住!”撒腿连忙跟过去,几个捕快一见,哪敢怠慢。连忙跟上去。
朱林追过去,却发觉这披头散发之人跑的也太快了,自己这副身板也算不错,竟然渐渐追之不及。
心中大急,喝道:“乡亲们,快抓住前面那人。那人就是以前暗害紫菱姑娘的那个浪荡子。”
前面跑路披头散发的男子恨不得撕了朱林那张嘴,脚下步伐却更快。
却不想一声马鸣,胸口一柄长枪拍中。披头散发的男子连忙举起双手,因为此时咽喉银白色的枪尖闪闪发光。
后面的朱林大喜过望,把这披头散发的男子紧紧绑住。一边绑着,一边不住的拱手道:“这位兄台谢过,这可是以前紫菱姑娘那件案子的要犯。可多谢了!”
刚说完,在仔细看过去,说话却不自觉哆嗦起来:“公,公子。小人拜见公子!”
原来眼前这个白马银枪的热心兄台正是扶苏,扶苏一笑:‘起身吧。好好追查这件案子,我手下人的公道。我会帮他好好查清楚,还一个昭儿一个公道。你,不必顾忌其中的权贵。”
说着拍拍朱林的肩膀:“好好做事。”
说完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之下,飘然而去。留下呆呆发傻的朱林,良久,这朱林才高兴的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说:“公子拍我肩膀了,要我好好做事!”
扶苏在街上自然不是闲逛来了,现在所有人都忙碌一片,扶苏自然不可能例外。扶苏在对肤施城消毒。
毕竟肤施是方圆千里最后一个没有染病的地区。
消毒,这年代可没有高纯度的酒精,最烈的酒也顶多不过十来度。紧急命酒坊改造也来不及了,最后,扶苏想到了石灰。
于是,带着军士,扶苏将全城紧要地方都铺满了石灰。这一铺不要紧,扶苏一看吓了一跳。
这年代的城市根本没有系统的城市卫生系统,城市污物排放就是一个大问题。每天看着马车大桶运送而已。
扶苏一看,连忙发下布告。于是,满城开始大搞卫生,街角隐秘之处每天都有衙门皂吏巡查。
历史三五天下来。整个城市大变样。外表整洁了许多,而后又紧锣密鼓地给服饰出做出了初步的一些规划。建立了原始的下水道系统。
在这五天内,扶苏算是初步掌控了肤施城的权力,就静等大队人马过来。好让扶苏解决城外一万多人病患,三万多普通平民的大问题。
毕竟单单靠上郡的财政难以解决。
此时,扶苏正在听城内三大巨头的汇报。将上郡现在各阶段的工作都告诉扶苏,有一些三人不能做主的问题,扶苏则是一一批复。
此时扶苏的亲卫头子期泽道:“公子,城内出现第一例病患。”
扶苏悚然起身:“怎么可能?城内外沟通严密控制,难道还有其他人出入不成?”
期泽低头道:“是纪家。纪家在本地影响力强大,枝蔓丛生。城门把守的军官是纪家的人。幸好被伏承大人发现,及时拦了回来。”
扶苏说道:“病患是纪家的?”
期泽道:“都是纪家的,而且,不似新患。”
扶苏皱眉,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屋内走来做去,似乎在想着什么,做决断。肤施三巨头一看,工作显然汇报不成了。而且看样子扶苏要做出大决断,这时候三人更不能走开了。于是三人想乖巧的小学生一样,安静老实的坐着。
良久,扶苏眼露凶光:“既然你不仁,而我又不易,那就那你开刀罢了!”
“郡守,郡尉,监察御史何在?”
三人齐声回道:“属下在。”
扶苏下令:“宪,你准备*手续。随我查抄纪家!”
“郡尉周咨,你带兵包围。不要让一人逃散。”
“监察御史张文甫,你替我写好事情来由,禀告皇上朝廷!”
“诺”
“诺”
“诺”
瞬间,整个肤施城都热闹了起来。一队队兵丁将纪家围住,数队衙役冲入纪家,逢人便抓。从各个地方蔓延过去,人证物证找出一地。
扶苏踏入大门,一个壮汉奔来。正是朱林,朱林见到扶苏,激动万分。扶苏示意朱林免礼。
朱林面色通红,很是激动,道:“公子,属下查到了那纪家人违法犯罪的铁证!”说着从身后的一个大铁箱子中拿出一卷卷竹简,正是纪家的账册。
里面纪家涉及之事,一一涉猎。按理说纪家既然决定全家逃走,就不应该留下如此铁证。这里也能牵扯到扶苏,因为身为纪家灵魂的纪规被活活气死吓死。纪家家主又是个少决断的人,长期在纪规的羽翼庇护下,少有历练。而且局势逼迫纪家决断之时,反而遗漏了诸多东西。
其中最为重要的账本就没有拿走,纪家的账房眼见纪家将要衰败。自然是树倒猢狲散,率先逃走了。自然,重重的如此大一个箱子的账册不会带着。不然逃不了反而容易被纪家人发现,灭口。
这才让朱林捡了个大便宜,将如此铁证给拿下了。扶苏一看,心中也是大定,有了如此铁证,也不惧朝堂之上那些的非议了。
毕竟如此没有体面,丧尽斯文的查抄一个前任御史大夫的高官宅邸,很容易引起朝堂中其余人的敌视。现在有了铁证,自然可以让一些人保持沉默。
查抄还在继续,不过都是一些细枝末节之事。扶苏让郡丞施尚负责查抄,将所得金银财物归公,然后又将其中一部分分赏给参与查抄的,又拿出一部分作为所有官员的津贴。所为,自然是收买人心。
毕竟查抄之时自己冒着贪污的风险心中不安,先却拿了却可以心安理得。自然对扶苏心中感激多了一分。
小小手段算不得大道,虽然纪家是上郡第一大族。查抄了纪家数十年的积蓄也能够肤施城外用不久。
紧接着,扶苏打发走了郡守郡尉和御史。宴请了城内余下的两个豪族,也就是在此次瘟疫爆发中出力颇多的薛家和鲍家。
宴请帖子发了过去,扶苏就从伏承手中拿到了两人的资料。情报刚刚铺到上郡,还没有多的收获。扶苏也很清楚,一个强有力的情报机构的重要性,奈何扶苏现在资金紧张。纵然再怎么添加经费,上郡这里的线报仍旧显得单薄。
不过大量资金的投入还是有产出的,伏承作为扶苏情报机构的第二号人物。在上郡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薛家一个旁支的正妻竟然是北地郡陈家嫡系偏房的一个不出彩的女儿。而鲍家嫡系偏房的一个漂亮女子也是陈清的一个妾室。
查到这两个消息,扶苏心中却是疑惑更甚了。决定晚上好好探一探这两人的底细,若是有把柄可以让两人再多为肤施出一份力。
扶苏宴席开始前半个时辰,期泽急匆匆来见扶苏。开门见山说道:“公子,季福求见。”
扶苏愕然,季福?迅即想起,是那个在野地中相遇的临淄商人。咦了一声,扶苏起身。一直以来扶苏都没有暴露过身份,除非是亲近之人,不然在进入肤施城外前,还没有谁知晓过扶苏的身份。
这个季福,不过见了数面竟然能认出扶苏。这让扶苏颇为惊奇,这个季福的脑子转得不慢。
再一想季福在北地郡的合作伙伴不就是陈家么?
“真是有趣。”扶苏说了一声,接着道:“让那季福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微胖圆脸商人打扮的人进来,这个看上去和和气的季福一进来就拜下:“扶苏公子,救命啊,季福愿效犬马之劳,只求公子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