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纳少校带领英军近卫第1国王龙骑兵团400余骑赶到战场的时候,印度锡克骑兵濒临崩溃的士气稍有改变,他们咬牙在坚持着。范纳少校从少数几名败退下来的印度锡克骑兵口中得知了战况,敌人骑兵居然能够在马背上进行密集的火力打击这一点出乎范纳少校的意外。
之前联军的骑兵和太平军骑兵之间,在追击通州满清败兵过程中,爆发过一些小规模的冲突,那时候范纳少校听闻过太平军骑兵马背上开枪的战例。那时候联军统帅部认为,这是太平军少数精锐骑兵效仿瑞典猎骑兵战术,又或许当时太平军骑兵还刻意保存了一些实力,导致联军判断失误。总之联军认为,太平军骑兵只是轻型骑兵中猎骑兵战术运用很好的一个特殊种类而已。
但此刻看来,太平军骑兵是猎骑兵和重龙骑兵的完美结合体,他们能够在马背上熟练的装弹、瞄准、射击,也能够向重龙骑兵或胸甲骑兵那样,对目标发起致命的强力冲锋。他们将马背射击和马上格斗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而且太平军的骑兵普遍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不论体格和身高在对上联军骑兵时都不落下风,加上他们乘坐的都是高大的盎格鲁诺尔曼马,范纳少校发现联军骑兵在他们面前居然毫无优势可言了。
“我们还⊥长⊥风⊥文⊥学,.c≧fwx.有勇气和纪律!”范纳少校暗暗咬牙,他在心里为自己鼓劲,通过短暂时间的判断。范纳少校认为龙骑兵应该在敌人已经开始和印度锡克骑兵肉搏的时候,迅速加入战团。以此抵消敌人马背上的火力优势,所以范纳少校毫不犹豫的命令吹响进攻的长号。英国近卫龙骑兵向着混乱的战场冲了过来。
范纳少校率领的近卫第1国王龙骑兵团是精锐的重龙骑兵,他们配备了带着漂亮羽穗的铜盔,马背上有上好膛的燧发膛线短骑枪,每人还配备了两把短枪,以及现在他们高高举起扬在手中的弯刀。
英军骑兵的弯刀是马穆鲁克式骑兵弯刀,与早期英军骑兵不同的是,经过拿破仑战争以及时代的推进之后,英军骑兵终于逐渐放弃了传统的宽刃直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模仿其他国家优秀骑兵战刀的制式弯刀。四百多把马穆鲁克式骑兵弯刀在阳光照耀下。闪耀出一片雪亮的光芒,却是如此的美妙。这种弯刀的锋利加上马背上巨大的冲力,让它能够轻易的砍断人体上的任何一个部分,完美的弯刀弧线能让英国骑兵更好的展现他们精湛的格斗刀术。范纳少校相信,他们能够击溃当面三百多人的太平军骑兵部队。
这支太平军骑兵的指挥官显然注意到了英军龙骑兵的到来,他很果断的放弃了和印度锡克兵的缠斗,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太平军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往后撤退。
见到太平军骑兵撤退,刚才被按住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锡克骑兵扬眉吐气起来。他们不等范纳少校的命令,气势汹汹的发起了追击,如同以往追击满清骑兵那样,他们配备的长矛能够轻易的刺穿落荒而逃的敌人背部。
很可惜。他们追击的是一群凶悍的敌人,精湛的马术让敌人能够在转身飞驰的过程中,仍然掏出配备的左轮手枪。在最近的距离上,对身后追击他们的锡克骑兵实施打击。
猝不及防的锡克骑兵在追击中损失了数十人之后。他们再也不敢追击,这群太平军骑兵好像浑身都长满了尖刺。无论他们想尽什么办法都不能给对方有力的打击,勉强行动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
当范纳少校率领龙骑兵加入战场的时候,敌人骑兵大部分已经脱离了战场,他们仅仅围住了少数十多名冲锋过深的敌人骑兵,数十名锡克骑兵仍在和他们缠斗,这一刻总算靠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他们全歼了这十几名太平军骑兵。
“我注意到了一个同时被五个印度锡克骑兵攻击的太平军骑兵,他勇敢地进行着这场不公平的战斗,一到两分钟后他在一个敌人的喉咙上刺了致命的一刀,从而干掉了一个对手。他和另外四个敌人的战斗又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然后就在那时,这位太平军骑兵的一下反手砍劈击中了他的对手,使那名印度骑兵的裹头包和里面的头颅一起飞了起来。战马疾驰着跑走了,无头的骑手还笔直地端坐在马鞍上,血象喷泉一样从动脉中溅射出来。趁着这个空隙,一名印度锡克骑兵手中的长矛刺入了这名太平军骑兵的身体,巨大的痛苦让他满是鲜血的五官更加狰狞起来,手中的弯刀连同手臂被另一名印度锡克骑兵砍断在地,这时我注意到他用剩下的一只手拉开腰间一枚手雷的导火索,青烟马上冒了出来,而他周围剩下的印度骑兵杀红了眼,并不清楚情况,他们蜂拥而上想把这名太平军骑兵生擒活捉。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剧烈的爆炸火光便迸发出来,巨大的气浪让我的坐骑直立而起,差点将我摔了下来……”多年后范纳少校在一书中如此回忆。
虽然这十几名太平军骑兵最后没能逃脱,但他们纷纷引爆了身上唯一的一枚手雷,战后被俘的范纳少校才从太平军骑兵口中得知,这枚手雷是他们的光荣弹,太平军近卫骑兵是不允许出现俘虏的。
太平军骑兵逃逸的很快,他们丝毫没有恋战,范纳少校为了收拢几近崩溃的印度锡克骑兵则明智的放弃了追击,他很清楚,一旦拉开了射击的距离,追击中并不能取得战果,他们的战马并不显得可以轻松追上敌人。
打扫战场时,英军只发现了七十多具太平军骑兵的遗体,没有俘虏,就连受伤的幸存者也没有。而超过两百五十多具印度锡克兵的尸体就是他们造成的损害,还有几名英国龙骑兵也在最后对手的殉爆中死伤。
范纳少校在遗体中找到了普罗宾少校的尸体,他的胸口中了很深的一刀,几乎将他齐胸砍断,他的面部朝上,双眼瞪得很大,嘴巴张得很大,惊愕的表情凝固在他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
这场短暂的骑兵前哨战太平军占据了明显的上风,联军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得到消息后,感到了一丝紧张,要是敌人的骑兵突袭的是后面跟进的步兵会如何呢?米启尔少将第一次不确定联军的步兵空心方阵能否阻拦这群凶悍的骑兵,更何况在行军途中,他们能否在敌人骑兵冲到身边之前组成空心方阵?于是,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商量过后,他们决定让军队放慢一些行军速度,以防备敌人骑兵的突袭。
就在米启尔少将将命令下达后不久,左翼的法军步兵团就遭到了太平军骑兵的突袭,还好损失不大,敌人只是远远的向他们开火,当法军步兵组成方阵后,敌人骑兵迅速的离开,联军骑兵闻讯赶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
如此反复,这些狡猾而且神出鬼没的太平军骑兵总是游弋在这支八千多人的联军周围,他们似乎配备了充足的弹药,总是能够在联军行军的过程中,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进行骚扰。联军步兵不堪忍受这种挑衅,每当他们列好方阵,敌人总是马上离开。要是他们不予理睬,敌人骑兵就摆出要冲锋的架势,谨慎的军官又不得不组织步兵列阵。
而联军骑兵赶来进行了几次驱逐追击战,却总是成效不大,每次联军骑兵都会损失人手,而敌人的损失几乎没有。米启尔少将大为恼火,他想停下来布置一个精密的陷阱,诱使这些骑兵冲锋,然后步兵和骑兵共同剿灭这些讨厌的苍蝇。但柯利诺将军却觉得他们的时间不多,要是不能够在夜幕降临之前夺回天津或是河西务镇,那联军将被迫在野外露宿,这是非常危险的事,太平军也是一支善于夜间作战的军队。于是,米启尔少将只得接受了现实,部队行动缓慢,而且士兵非常劳累。
一路行来,三十多公里的路途上,大大小小的骚扰不下数十次,最危险的一次就是一队太平军骑兵冲入了炮兵部队的车队中,所幸联军骑兵支援的很快,敌人只是砍到了几匹拉着火炮的战马就离开了,他们没来得及对驮着炮弹的几辆牛车下手,否则热闹可就大了。
这种骚扰令米启尔少将的行军速度慢了下来,临近中午距离河西务镇还有数公里,从清晨六点出发到十二点,已经行军六个小时,米启尔少将决定停下休息,让士兵们吃饱午饭,然后稍事休息,便要尽快展开对河西务镇的攻击。
米启尔少将布置了很多临时阵地进行戒备,他还是担心敌人骑兵的骚扰,但幸好敌人骑兵似乎也吃饭去了,联军整个午休时间没有人来打扰。
下午一点四十分,联军经过休息之后,继续朝着目标前进。临近河西务镇两公里的时候,联军步骑炮辎重等兵种开始展开,后勤辎重和指挥部、野战医院等设立起来,战斗部队摆开阵势,侦察队出动侦查敌人动向。
米启尔少将早在一点钟的时候就跟随一支侦察队出发,提前进行了一次侦查,当他来到河西务镇外一处小山丘上观察的时候,他目瞪口呆的看到整个河西务镇内外都是密密麻麻的堑壕和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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