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甲天下再一次成为适合人类居住的城镇,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那里的核变,只要核变存在一天,那里就一天不可能住人。大自然有尽化的能力,但是大自然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个时间长度是张忆初无法等待的,所以唯一消除核变的办法就是人工干预。
“其实我想说,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消除核变的技术,而是资金。要想清除核变遗留,需要天价的资金。”龙副官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一句话点到了最要害的地方。
“我们没有钱吗?”张忆初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龙副官。钱这种东西,他是从来都不管的,所以军中有没有钱他也是跟本就不知道。
胡忧也停了下来。与张忆初差不多,他也不怎么管钱,不过钱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正所谓钱不是万能,没钱可是万万不能,如果张忆初没有足够的财力资源,那么想把甲天下从死城变成一座活城也就是说说而已,永远不可能实现。
龙副官尴尬了。九军团有钱,但那只够军团日常开销的,要修复甲天下,那需要的可是天文数字的钱,他不过是个副官,不是神,可变不出这么多的钱。
“你不是说今天和张忆初商量甲天下那边的事吗?”欧阳寒冰见胡忧早早就回来,不由问道。她还想着洗好了衣服到外面转转呢。
“老张没钱,暂时弄不了了吧。”给自己泡了杯茶,胡忧坐下来打开上网设备,这是他这段时间的习惯,闲着没事就上网。超现代人的并入让网络技术得到飞速的加强,除了不能直接把人传走之外,网络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说到钱我到想起来了,你这一年是白给老张打工,不是有工资发的。这第九军和我们当年的不死鸟军团可不一样,这里正常供给以外的东西全都是要花钱的,那老张要是不给工资,咱们可不干。”女人就是喜欢计算些鸡毛蒜皮的事,就连欧阳寒冰也不列外,她也不想想,以张忆初的身份和胡忧的能力,就算是胡忧说不用给工资,张忆初也做不出来吧。
哦,这应该是龙副官管的事,那老张头,怕就连自己有没有工资得了不知道呢。
张忆初再次派人来请的时间比胡忧预料的要早不少,去之前胡忧还纳闷张忆初怎么那么有手段,这么快就感觉资金的问题。见到张忆初才知道,这家伙跟本就想不出办法,叫胡忧去是想问胡忧有没有办法的。
“我连自己都卖了,哪有什么办法。”胡忧连连摇头。他这一辈子,真是无论去哪都缺钱。多大的官都做过,多显赫的身份都有过,但就是没做过有钱人。他的钱,不是黄金凤管就是红叶官,就算是欧阳寒冰管都不到他自己管,钱这种东西,他真是不熟。
张忆初哼哼道:“办法没有,想法总是有的吧。我不管,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个想像,甲天下的计划不能等,我要短时间内弄到足够多的钱。”
胡忧小声嘀咕道:“想快不如去抢。”
“啊!”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龙副官听到胡忧的话,一下激动都叫出声来。
“将官,胡先生的办法好呀。”龙副官那个激动呀,跟见到初恋一样。
“什么办法?”张忆初愣愣的看向胡忧,刚才胡忧的话说得小声,他跟本就没听见。
“他让我们去抢。”龙副官没让胡忧开口就急急回道。
“抢?”张忆初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吼道:“我堂堂正义之师,让我去抢?”
龙副官看张忆初要发作,赶紧解释道:“不,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当然不能真去抢呀,我们是抓土匪嘛。”
“抓土匪?”胡忧也竖起耳朵,准备听听龙副官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
“将军可还记得甲字军吗?”龙副官果然不是信口胡说,一张口就丢出个带响的。
胡忧听着这名字耳熟,脑子一转就想到它的出处:“你说的可是原甲天下守备部队的那支甲字军?”
张忆初的反应要比胡忧大得多,瞬间整个人就杀气腾腾的:“可不是他们吗,老龙,查到刘振林的藏身之处?”
刘振林,这是张忆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名字。虽然还不能完全证实,但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甲天下的核变与刘振林脱不开关系。这个甲字军的头子从核变发生就消声灭迹,张忆初早有命令,除非见到刘振林的尸体,不然无论过去多久,都要找到这个人。
胡忧这时选择了闭嘴。这些天他从网上获得的消息可不都是家长里短,对张忆初和刘振林之间的恩怨多少也有一定的了解。其他的都不用多说,只说张忆初是甲天下本地人,他家人全都长住甲天下,基本就清楚了。
甲天下的核变对张忆初来说那就是灭门之灾,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近百口人,除了张忆初身在军中得以幸免外,再没剩下一个活的。这也就是张忆初为什么哪里都不选,单单选甲天下为城的原因。甲天下是座城,也是张忆初的家呀。
核变到现在已经有几年了,关于之中的细节,到现在也没人完全弄明白,有人说是意外,有人说是人为,在张忆初看来,人为因素远远要大过意外,而其中最关键的人就是这个刘振林。
张忆初做梦都想找到刘振林,龙副官收到的消息却并不是关于刘振林的,而是刘振林曾经的部下郑开远。
“我已经查过了,核变之后,郑开远搜集了甲字军大部份的人马,在新风山一带称王称霸,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江湖传言前些天他抢了李家钱,发大了。”
张忆初皱眉道:“李家钱可是好称天下首富,郑开远敢抢他?”
“首富狠不过拳头呀,郑开远整个把李家钱给抓了,他再富又能怎么样。不过有个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话说,别给我在这玩花样。”
“是,听说李家钱在被郑开远抓的期间,和郑开远有说有笑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这不奇怪。”胡忧心有成竹道:“郑开远心再大,也不可能要完李家钱所有的资产,以李家钱的富贵,就算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资产,他也依然是超级富豪。对他来说,命是命,钱并不是钱,只要郑开远要钱不要命,他们就不算是死敌。不是死敌,自然可以做朋友。李家钱最后花了多少钱买命?”
龙副官回忆道:“听说十分之一的家财。”
胡忧点头道:“这就对了,十分之一而已,李家钱给得起。看来这个郑开远确实是不错的目标,只怕,我们现在才想起对他下手,已经晚了吧。”
“没这么快吧。”张忆初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当然不是为郑开远,而是为郑开远手上的钱。
天下首富十分之一的财产,那可是天文级的数字,如果能拿到这些钱,甲天下计划的启动资金就算是解决了。
“消息都已经传到这,不算快了。龙副官,我建议你最好去详细打听清楚,如果可以,我们可以来个黄雀在后。不过一定要小心加谨慎,相信想要做黄雀的势力也不在少数。
第二天,还是在张忆初的书房,龙副官一脸佩服的眼神看向胡忧。胡忧如神一样的言重了几乎所有的情况,郑开远不但是已经被人黄雀在后,而且那在后的黄雀也被人给吃了。
“死了多少人。”胡忧张口问道。
龙副官奇道:“先生为什么不问那些钱现在在谁的手上?”
“先回答我。”
“十几个吧,具体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死的不多。”
“这么大一笔资产的争夺才死十几个人,这不合常理。”胡忧摇摇头,自言自语的沉思着。
张忆初和龙副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弄明白胡忧在想什么,突然,胡忧一拍手,道:“应该是这样。”
“怎样?”
“那些黄雀应该都是郑开远自导自演的,钱肯定不在他的手上!”
“当真?”
“我也只是猜,不过,应该错不了。”
“龙副官!”
“是,我这就去!”
龙副官这一战是怎么打的,胡忧没有跟去,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龙副官回营后被张忆初骂了很久很惨。
“这也怪不得龙副官。”胡忧了解整个事的前后经过后,替龙副官说情道:“龙副官去的时候本就已经晚了,能挣到一部份,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怪只怪其他的黄雀太过狡猾。”
事实证明胡忧猜的对,郑开远自知这票玩得太大,已经被人盯上,所以自导自演的弄了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演的毕竟是演的,虽然他已经下了血本,牺牲了十几条性命,还是被不只一波人看出其中的猫腻。龙副官得到胡忧提示赶去之时,已经有其他的势力向郑开远动手,龙副官也算是反应快,马上下令冲上去抢得什么算什么,才没空手而回。
张忆初叹息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跑了,总是不甘心的。算了,就像书上说的,得之我运,失之我命。东边不亮就西边亮,总会有办法的。对了,那个郑开远真的死了吗?”
“郑开远不是跑了吗?”胡忧奇怪的问道。他从网上得到的线索是郑开远跑了,怎么到张忆初这边却变成死了。
这个答案,不是得由当时在场的龙副官来回答,可看他的样子,他应该也不确定郑开远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跑是死,你到是给个话呀。”张忆初看龙副官唯唯诺诺也不开口,暴脾气又上来了。
“老张,这不是在讨论嘛,你干什么。”胡忧把张忆初拉到一边,用缓合的口气对龙副官道:“你不要急,好好的回忆一下整个经过,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要加任何的东西,也不要减任何的东西。”
这一次,龙副官足足沉静了十五分钟,才缓缓开口。
胡忧非常仔细的听,张忆初则有些坐不住似的,总在动来动去,也不知道龙副官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
这次,龙副官说得非常的详细,并且按胡忧的要求,把所有无关的东西和心里想法都剔除出去,只说最本质的东西。
“等一下,你之前见过郑开远吗?”胡忧突然叫停了龙副官。
“当然,我常陪将军回甲天下,与甲字军的高级将领也算是有些交情,郑开远虽然少有打交道,但总不会认错。”
“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这次见到的郑开远与以前见到的有什么不同?”
“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吧。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像是从来没见过我似的。不过也可能是太长时间不见,他一时没想起我也不一定。”
“那不可能。”张忆初插话道:“郑开远能在甲字军出位,靠的正是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尤其是认人,只要他见过一次,就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么说来,这个郑开远怕真是有些不正常。对了,你带回来的东西在哪,领我们去看看。”
龙副官从郑开远那边抢回来的东西很杂,有值钱的,有不值钱的,用胡忧的话总结:多数是不值钱或值钱却不好运输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在你们面前死掉的郑开远并不是真正的郑开远。”虽没九成,但至于有七成,而七成对胡忧来说已经够了。这个郑开远无论是生是死,都存在太多的疑点,而他的活比他的死更合情合理一些。
“人死一了百了,不会出现这么多解释不清的东西,只有活人,才需要那么多的谎言来掩饰真像。”
“胡忧,你觉得这次,有多少人和你有一样的怀疑?”张忆初一脸说不出的诡异表情,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世上聪明人何止千万,你我最多也就是在其中占两个名额而已。”
难道不是吗,谁要以为张忆初不聪明,谁就是大错而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