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忧手里用的是火药武器,比起蛮族人用的武器算是相对比较先进的,与超现代人手里的武器比起来,就算是比较落后了。超现代人手里用的是热光束类的武器,这种武器以压缩能量为动能,一次装填持续杀伤力大而稳定,更有量好的穿透力,比胡忧这种打不了几枪就要穿填子弹的武器要强得多。
武器不如人,又被人家先手包围,这对胡忧来说是相当不利的,但要说这样就致胡忧于死地,那还是太过乐观了。胡忧要是这么容易死,也不会有命出现在这里。
楚白云带着手下队员,按着胡忧的吩咐,尽可能的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事实上是相当危险的活,如果不是绝对的信任,她不会这么做的。
“队长,敌人的火力太猛,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都完了。”队员一个个被人家的先进武器打得头都抬不起来,受伤已经出现,死亡怕也不会太摇远。
“全都别吵,想活的跟我上,想死的随意。”楚白云这会心里也没底,但她知道身为一队之主,什么都能垮,精神绝对不可以垮,她要是无法支撑下去,队员会瞬间崩溃。当前这样的形势,崩溃与死亡没任何分别。
“队长,你真要把兄弟们的身家性命交给胡忧?”终于还是有人提出了异议。毕竟他们与胡忧相识短短不过几天,胡忧有本事他们是看到了,可胡忧能不能带他们活过这一回,谁都不敢保证。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就算你有,现在也不用说了,我命令,按计划执行,有贻误事情者,杀无赦!”
胡忧此时像块石头静静的趴着,对战场的喧闹充耳不闻,他要等待的是为数不多的机会,抓到手里并利用,那就能活,错过或失误,今天在场的十九个队员十九条命,怕是很难有机会竖着离开。
横着离开的,是死人!
突然,胡忧如野豹一样扑出,手里的枪同时打出无情的子弹。
鬼哭狼嚎,凄凄惨惨戚戚,无论是超现代人还是蛮族人,除了掌握科技的能力有所不同之外,其他的并无不同。谁都会痛,谁都会死,谁都会怕。
超现代人的武器十分厉害,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怕死。
怕死是对生命的珍惜,越是掌握更高科技的种群,往往就越是珍惜生命,而眼前这些所谓的超现代人也就是胡忧之前打过交道的文武界人,胡忧对他们的习性真是太了解了,知道怎么让他们迅速的崩溃。
“胡忧成功了,接下来,看我们的!”楚白云热泪盈眶,声音明显的带着哽咽,表情却十分的兴奋。
从绝对的优势到绝对的劣势,超现代人这边唯一欠缺的是一个人,而不幸的是这个人在他们的敌对那边,这个人就是胡忧。
一场事先安排的伏击被胡忧以一已之力扭转为逃命大战,超现代人这次真是里子面子全都给丢了。
“快,抓那个衣袖上有4根线的,那个是官。”过程是曲折的,难为楚白云还没有忘记这次出来的任务。
胡忧没有参与楚白云的忙碌,这类的工,她做着比胡忧更专业。
“胡忧,你看这是个什么武器。”楚白云拿个像枪又感觉不太是枪的东西塞到胡忧的手中,这玩艺她搞不清楚是个什么,但她完全不担心胡忧会不知道。在她的心里,胡忧已经被设定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人。
“这是把激光枪。”胡忧拿过来看了一眼,又还给楚白云。这种激光枪性能一般,以前在文界的时候他玩得多了,还亲自组织设计制造过几款呢。
现代社会对激光的运用已经有几十年,楚白云没见过也听说过,自然知道激光是什么,不过激光枪她还真是第一次见,挺新奇的。
“它的性能还是比较稳定的,定在身上可以做个护身武器。”胡忧见楚白云喜欢,随便把使用方法教给她。越是高科技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操作,楚白云本就有玩枪的经历,没几下就学会了基本操作,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玩得不错。
任务已经完成,按说小队应该返城复命,交令休息,楚白云本也打算这么做,胡忧却意外的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胡忧要先审问一遍抓到的那个军官。
“我只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行,你去吧,这边我帮你看着。”楚白云不认为让胡忧先审俘虏会有什么问题,这次要不是有胡忧,别说是抓俘虏,能不能活命那都是个问题呢。
胡忧对超现代人的军衔很了解,知道这次抓到的是个校级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回答他的问题是足够了。
“你的名字我就不问了,我的名字,我想你应该听过,我叫胡忧。”
“你,真是胡忧?”校官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眼睛瞪得差点没掉出来。
“你也许见到过我的视频或是画像。”无论在文界还是武界,胡忧都有足够的名望,他有底气说出这话。
“是,你是胡忧,你比画像里的年轻,更帅气。不死鸟军团39军二团周金柱向您报到。少帅,我真不知道是你,不然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伏击你呀。”
“你是我不死鸟军团的人?”胡忧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曾经的部下。
“是,我是黑牛会馆的。”
能说出黑牛会馆,那就没错了。
“好,既然是这样,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不会不回答我吧。”一切看来都很顺利,不过胡忧此时可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事。至于在弄清心里怀疑之前,他不认为自己可以放松。
“少帅有话只馆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尽不实,呃,错了,错了,我……”
“行了,别浪费时间,我来问你,这次你们的伏击明显是早有准备,你们为什么会知道会有人经过这里?”
“是新南城跑回来的三个人说的,他们带回消息,这一带会有人活动,我们就来了。不只是这里,再过去一些,还有几处埋伏。”
“城里跑回来的人?”
“是的,是三个几天前被抓的,之前还以为他们不死也残了,没想到居然好端端的跑了回来。”
又问了周金柱几个问题,胡忧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内鬼。
这一次遇伏不是偶然,是阴谋,有人故意设计了这一次,为的是收买人命。
谁的命?
不是楚白云,也不是楚白云的其他部下,正是胡忧本人。而玩出这花样的人,用不着怎么去猜,也能知道与张江炜脱不开关系。张江炜的动机是欧阳寒冰,欧阳寒冰此时怕还不知道这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危险不但没有过去,还会更加的可怕。
“胡忧,你有什么话就说嘛,干什么弄得神神秘秘的,让人见到,还以为我们……那个什么呢。”楚白云心如小鹿乱撞,她对胡忧是有好感,却没想到胡忧这么猴急,那边才刚刚结束战斗,这边就拉她进小树林。
“我们可能有危险。”胡忧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与楚白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相信楚白云是明大义,分事非的,当然,如果他看错了,也就只能放弃楚白云这个小队了。
“我知道呀。”楚白云不以为意,就在十分钟前,这里的子弹还满天飞,战场上哪有不危险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张江炜很可能会派人杀我们。”
“哦,你说谁?团长?他怎么可能派人杀我们,这玩笑可开不得,会死人的。”
“不是玩笑,是事实。这次的伏击还是他安排的。”
“没理由呀,为什么?”楚白云一时间脑子都塞满了,跟本都无法正常的运转。
“他其实真正想杀的是我,你们算起来是被我连累了。张江炜喜欢你们的中队长欧阳寒冰这事相信你是知道的,而欧阳寒冰是我的妻子,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我……”
楚白云沉默了,很多事不点破如在云里雾里,一点破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楚白云假假也是个小队长,别的不好,这次伏击的蹊跷她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楚白云……”
“等一下,让我冷静冷静。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是张江炜要杀你抢妻,要杀我们灭口,是吧。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做,说好的理想呢,说好的要保护弱势呢……”
这是胡忧第一次见楚白云哭,哭得不管不顾,哭得小树林外满是异样的目光和猜测。
楚白云哭了五分钟,突然像时间到了一样,整个人恢复平静。
“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我相信你。”
新南城,平安团总部大营,张江炜心情忐忑。
“团长,给你道喜了,大喜呀!”军师美滋滋的急急而来,看样子应该是好事。
“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张江炜看到军师的笑,心里的担心放下去一半,但他更想知道细节。
“成了,刚刚接到的消息,三中队楚白云小队部在城外执行任务之时遭遇敌人伏击,虽顽强反抗,终寡不敌众,尽数阵亡。”
“死了?”
“死了!”
“全死了?”
“全死了!”
“那……”
“也死了,死得一点渣都不剩,团长可安心。”
“好,真是太好了。胡忧,你可怪不得我心狠,是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你更不应该与欧阳寒冰相熟!”
“团长,你还在这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去?去哪。”张江炜一时跟不上军师的思路。
“去向欧阳寒冰小姐汇报这个不幸的消息呀。”
“我去?”
“当然是你去了。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非常的难过,需要有人陪的!”
要不说天下坏人坏,一是坏师爷,一是坏军师,这两个行业都是专门想法子,冒坏水的,没他们,天下没这么多龌龊事。
张江炜做了,完全按军师的设计去见欧阳寒冰,又是添油加醋,又是痛心疾首的,就差没扮成孝子哭丧了,可欧阳寒冰的反应却让他的戏越演越像猴戏,任张江炜这边怎样的全情投入,欧阳寒冰都不给任何的反应,就像出事的人完全与她没什么关系,跟本就不相识。
来时张江炜是准备了一大筐安慰话的,现在说不出来了,更进一步的行动,自然也无法继续,还是那话说得对: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太瘦身了,理想和现实差距实在是太大。
“时候不早,您请回吧。”欧阳寒冰冷如冰霜,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笑脸。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任何的需要,让下面的人来说一声,无论什么事,我都必定全力做到最好。”
张江炜并不想就这么离开,可他找不到留下的借口,只能先退回去,再找军师商量。
张江炜不会想到,他才离开,欧阳寒冰脸上的霜雪就转成了怒火。
“张江炜,算我看错了你!”
胡忧不傻,欧阳寒冰更不傻,胡忧能想到的事,欧阳寒冰自然也能想到。张江炜太心急了,心急则容易出错,容易露出心底的恶。结合张江炜前前后后说的话,做的事,欧阳寒冰几乎可以肯定张江炜暗地里对胡忧做了小动作。她之所以而冷脸以对而不是拨刀相对,因为她相信以胡忧的能力,最多也就是遇上些麻烦,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而如果胡忧真没什么事,他一定会想办法前来汇合,现在和张江炜翻脸,对整个事态没有任何的帮助。
“你会没事的,对吗,就像以前一样。”
想起胡忧,欧阳寒冰的脸自然而然的变得温柔,全世界只有胡忧才能见到这样的欧阳寒冰,张江炜,哼,无论他怎么心机算尽,也不可能如愿。
他之所以敢算,是因为他不知道欧阳寒冰是谁,不知道胡忧是谁,如果他知道,借他十个胆,他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自信来源于无知,这话送给张江炜正合适,可惜,这辈子他都无法自我醒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