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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风的身前,卡洛斯单膝倒:“报三皇子,敌军阵地发生塌方,阵地被埋,幸存二十余人.......”
林正风问道:“那个胡忧呢?”别人死不死,跟本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要是只是胡忧的命。
虽然很不想说,卡洛斯还是不得不说:“跳河了。”
“跳河!”
林正风的脸瞬间铁青得厉害。他不顾一切的调了两万多人,打了这么久,这样的答案,他怎么能够甘心。
林正风一字一顿的说道:“命令部队,给我下河去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皇子,这恐怕不行啊。”卡洛斯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回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你敢抗命!”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林正风,手已经握在了刀把上。
卡洛斯再次单膝跪倒道:“末将不敢。三皇子,那河水湍急,跟本不可能下得去人的。胡忧那二十几个人跳下去,瞬间就没了踪迹。”
林正风知道,他可以命令士兵上战场去拼命,但是让士兵跳进河里去送死,那可是做不到的。现在就算是再气,他也只要硬压着。
“领我去看!”
胡忧喊完他的口号之后,拉着哲别,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往河里跳。哲别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这么的疯狂的事。双眼紧紧的闭着,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这一刻,天地之间都静了下来,兵刀声没了,喊杀声没了,除了耳边乎乎的风声,再无其它。
“砰!砰!”两声闷响,胡忧和哲别以0.1秒之差,双双坠出河中。巨大的冲力,把他们直拉入河底,再深一些,也许就到阎王殿了。
河水非常冷,胡忧入水的一瞬间,只觉得全身发麻,汹涌的河水生出巨大的拉扯力,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一样。那条为防止哲别被水冲散的绳子,把手勒的生疼。
“踢水,尽可能的浮起来。”胡忧猛的一拉手中的绳子,把哲别拉近自己的身边。相比躲在山洞里听天由命,他更喜欢这种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可是在钱溏江涨潮时游过泳的人,这种程度的水,跟本要不了他的命。
“啊咳咳!”哲别剧烈的咳嗽,刚才的一道浪头,把她给呛了一下。她努力的想要抬头,可是水浪一股一股的打得她直往下沉。
“真够菜的.”胡忧狂笑了一声,干脆伸手把哲别给抱进怀里。哲别的身子娇小,抱在怀里的感觉不错。只是可惜胸部依然没什么手感,胡忧借机摸了一把,只是有个小花包而已。
胡忧转头看了身后一眼,就这么会功夫,刚才的那个山头已经不见了。水面上人头点点,那是跟着他跳下来做掩护的士兵。想到此时林正风的脸色,胡忧忍不住心里有些得意。林正风恐怕正在骂娘吧。
“感觉怎么样。”胡忧回过神来,问脸色发青的哲别。
哲别的嘴唇都发紫了,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你是疯子。”哲别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话。
“呵呵,敢骂我,水没喝够是吧。”胡忧嘿嘿笑着,作势要松手。
“不要。”哲别跟本顾不得其它,像八爪鱼一样,缠上胡忧,一双秀脚,紧紧的盘在胡忧的腰部,怎么都不肯松开。
“这姿势,啧啧,名招呀,老树盘根呢。”被哲别这么一夹,小胡忧马上就有了反应,大胡忧看来没想着什么好事。
这样被一个人抱着,如果不是胡忧的水性极好,早就沉到水里去了。那还敢胡思乱想。
“啊。”哲别突然感觉被什么顶了一下,忍不住尖叫。
“嘿嘿,意外,意外,是水冲的。”胡忧嘿嘿的打着水花笑道。
哲别狠狠的瞪了胡忧一眼,没敢开口说什么。她当然知道刚才胡忧所干的好事,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她也没有半点法子。
边吃着嫩豆腐,边被水冲着往前走,这种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正在胡忧想着如果把哲别换成欧阳寒冰会有多爽的时候,河道变宽了,水流也慢了下来。胡忧看准了方位,打出飞天爪,牢牢抓住岸边一棵歪脖树。
胡忧好不容易把哲别拉上岸,自己却疲累不堪的躺在了岸边。如果以水路计算的话,这里离刚才的那个山峰,至少有二十多里远。
候三那些士兵,也陆陆续续的爬上了河岸边。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就像发了一场梦般的不真实。从落差二十几米的山崖上跳下来,真是够玩命的。
二十几个人跳下来,此时爬上岸的,只有十来个人。胡忧的目光看向候三,见候三摇头,知道士兵全都跳下来了,没有人留在上面,这才微微的安心下来。候三被胡忧安排最后一个跳,防的就是这一手。要知道如果有一个人没跳,那洞里藏的几百号人,基本上就是个死了。
看了眼身边正在解绳子的哲别,胡忧感觉有些可惜。这里的布料做得真不怎么样,都全泡湿了,也没见着什么走*。
“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胡忧四处打量着。
候三低头想了一会道:“我们刚才在水里转了两个弯,这里应该是令归城的后面。脱离接战区了。”
胡忧扯动着身上那比布条好不了多少的军服,懒懒的说道:“不错,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里看起来挺安全的,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好了。”
话是这么说,胡忧还是打出手势,让候三带人四处查看。这好不容易才偷回条命,别一个大意,给丢在这里了。
候三虽然很已经很疲惫,依然毫不犹豫的带人去执行胡忧的命令。
之前的无名山头上,安融士兵还在漫山遍野的四处游走着,每每看到倒在地上的曼陀罗人,他们总要用枪或用刀再砍几下,以发泄心头的恨意。这一仗,他们打得实在是太窝火了。
山洞里,几百不死鸟队员挤在一块,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外面不时有声响传进来,让他们知道,安融人还没有走。
胡忧跳河的喊话,他们都听见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喜欢让士兵叫他司令的男人,没有进到洞里。他用自己的身命,来掩护大家。
在胡忧跳河的那一刻,很多士兵都想要冲出去,哪怕是死,他们也要和那个男人死在一起。可是最后,谁也没有冲出山洞,因为胡忧在出洞的时候说过,在没有确定安融人全部撤走之前,谁敢走出山洞,就是违抗他的命令,就不再是不死鸟特战队的士兵。
不死鸟特战队不过是一支成立还不到两个月的部队,可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身为他的一员而骄傲。没人愿意违抗司令的命令,没有人愿意被赶出不死鸟特战队。所以,谁都没有敢走出山洞。
此刻,所有士兵的眼睛都是红的,有的甚至还含着泪水。在他们的记忆里,掩护送死的从来都是士兵,士兵为长官而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什么时候听说过,居然有指挥官为普通士兵做掩护,做梦也没梦过这种事。
山洞里很静,静得士兵可以听到洞外安融人的讲话声。那些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们听得很清楚。最近的距离他们不过十多米左右。
士兵们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们在担心被安融人发现的同时,又在心里,隐隐的期待安融人能发现他们。因为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不违反命令的前提下,冲出去和安融人拼命。每一个士兵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只要安融人发现洞口,他们马上和安融人拼命。然后去找他们的司令。
“来吧,来吧,你们这些狗日的,你爷爷在这里.......”
“来呀,只要多走几步,老子就可以要你们的命了。”
“......”
不少士兵都在心里默默的念道着,可是安融人始终没有发现这个洞口。渐渐的,外面的声音静了下来,人似乎都已经走掉了。
“呐,自己去找个地方换上吧。”胡忧把一套干净的衣服塞到哲别的手里。哲别的衣服虽然不走*,但是湿漉漉的,小风一吹,她就一直不停的在发抖。这丫头的身子骨,还是太弱了。
“大人,还是你自己穿上吧。”哲别拿着衣服,看着胡忧。相比起来,哲别身上的衣服要好得多。胡忧身上的那些,都快成布条了。
“叫你换你就换,哪来那么多废话。”胡忧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嗯。”哲别用力的咬着嘴唇:“那你怎么办,你还能再变出一套吗?”
胡忧看哲别那天真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一会呀,我给每人都变一套。”
看着哲别躲入了草丛里,胡忧笑了笑,拿出个酒壶,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在身边保护他的士兵。大家的衣服都是湿的,没有堆火,会很难扛。可是这里虽然相对远离战区,但是也并不安全,篝火燃起,就会暴露目标,胡忧可不敢拿命开玩笑。
哲别回来的时候,看胡忧正光着膀子在那跟士兵们聊天,心中暖暖的。她知道胡忧只有一套衣服,现在却给了她。虽然只是单衣,哲别穿在身上,还是感觉从里到外的暖和。
胡忧的脾气有些怪,各级的将官都有些怕他,但是士兵却都很喜欢他。因为胡忧对将官一般都比较凶,对士兵却很好。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和士兵们聊天吹牛。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总能把和他聊天的士兵,侃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夜,山洞里的士兵、河畔边的士兵,都没有入睡。令归城里,也同样有很多人,没有入睡。
书房里,苏门达尔正在看最新的战报。峒独城,终于还是丢了。峒独城顶住安融六万部队五个多小时的进攻,终于城破。副军团长克雷斯波,城守汉弗莱将军被俘,一万余暴风雪军团将士,战死。
这是苏门达尔今天接到的第二个坏消息。而第一个坏消息则是不死鸟特战队,除运粮回来的那几百人外,其余的队员,在安融两万多人的围攻之下,大部战死,胡忧等二十余人,被逼跳河,生死不明。
看完战报,苏门达尔揉了揉眼睛,默默的看着窗树的大榕树,一言不发。他心里很清楚,峒独城破,令归城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也许明天,或就是今晚,安融人的铁骑,就会来到这里。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
据帝都传来的最新消息,巴伦西亚大帝已经在红fen军团总部凤凰城拜西门玉凤为元帅,调集皇家骑兵团六万,红fen军团十万,狂狼军团七万,黄沙军团七万,共三十万部队,近千余名将领,内清乱党,外抗安融。其中西部狂狼军团七万大军已经就近开拔,先进军浪天,后转战青州。
今天窗外没有上演螳螂捕蝉的好戏,苏门达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把它转投在齐拉维的身上。
齐拉维已经在这里跪了很久了,苏门达尔进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里跪着。齐拉维没说他为什么要跪在这里,苏门达尔也没有问,不过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有些东西,心里清楚就可以了,不一定要说出来的。
“那个士兵,伤重不治死了。”苏门达尔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个士兵?令归城里有近四万的士兵,苏门达尔指的是谁?
外人很难听懂苏门达尔这没头没尾的话,齐拉维显然是听懂了。他轻轻的呼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跪得也更直了。
“青州一战,我们打得很不好,完全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峒独城丢了,令归看来也保不住。这次巴伦西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苏门达尔静静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儿子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齐拉维再三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巴伦西亚自己连帝都都丢了,他.......”
苏门达尔怒喝道:“住口!”
齐拉维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最终还是没敢顶嘴。
苏门达尔给自己倒了杯酒,上等的花雕,让整个书房弥漫起浓浓的酒香。没有喝,苏门达尔拿在手里把玩着。
老来得子,苏门达尔对齐拉维真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有求必应。穷养儿子富养女,直到把孩子宠坏了之后,苏门达尔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苏门达尔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生性高傲,眼高手低,喜好女色,喜好攀比,说是一无事处也许有点过,但比作绣花枕头,却是一点没有错的。
齐拉维不是一个好儿子,但他是苏门达尔唯一的独子,亲儿子。就算他有万般的不是,苏门达尔也要保他。那个胡忧派来的士兵,要怪,就只能怪他没有摊上个好爹了。
过了好一会,苏门达尔才说道:“明天,我会改组不死鸟特战队,成立不死鸟师团,你过去任团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点军功在手里。”
“父亲。”
齐拉维心中狂喜,他知道,苏门达尔这是要把胡忧的功劳记到他的头上。敌后断安融人的补给,夜袭安融大营,抢回大量的粮草。只要有这些军功在身,就算是到时候巴伦西亚有什么动作,他也不会受到波及。
齐拉维虽然打仗不行,但是论到这种事,他比谁都聪明。只一转脑子,就知道自己将会得到什么。
苏门达尔叹息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要好自为之。”
齐拉维担心道:“父亲,我们这样,其他的将军,会不会.......”
苏门达尔冷哼一声道:“他们比你聪明,知道规矩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谁也不敢乱说话。你退下吧,以后机灵一点。”
“是,父亲大人。”
齐拉维恭敬的行礼之后,离开了书房。跪了这么久,脚都麻了,得赶紧找人捏一下才行。上次得手的那个医护兵,对这个挺拿手。她应该已经把床给暖好了。先来点女儿红,再来点美女香,嘿嘿,芙蓉帐暖,*宵一刻值千金啊。
苏门达尔一口喝掉手中的酒。温酒已经转冷了,今晚的天气,有点冷呀。
“啊糗!”
“啊糗!”
“啊糗!”
胡忧摸摸鼻子,今晚的天气,还真是有些凉。
哲别看着鼻子都红了的胡忧,关心的问道:“大人,你没事了。”
胡忧道:“有点冷。”
哲别道:“要不我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你吧。”
胡忧撇撇嘴道:“你那一件单衣有什么用。”
哲别道:“那怎么办。衣服都还没干呢,你又不让升火。”
胡忧一脸诡笑:“我到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过来,让我抱抱,咱们相互取温。”
“啊!”哲别的小脸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那个.......”
胡忧就喜欢逗这个小丫头:“我把衣服都给了你耶,抱一下都不让,你也太小气了吧。”
“那好吧。不过只能一小会。”哲别考虑了很久,终于咬着嘴唇点头。刚才还感觉冷的身体,这会都热了。
胡忧看哲别那红通通的小脸,真是让人忍不到想要咬上一口:“那我抱了哟。”
哲别算是把自己给豁出去了:“你抱吧。”
“嘿嘿,还是算了吧。让士兵看到我抱男人,我这脸往那搁哟。”
“可恶,又被他耍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