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随着穆迁带着穆家军的大部队开始撤离,落在后面断后的穆家军士兵却并没有轻易退缩,反而开始更加疯狂地攻打起周口县的城门洞。
因为不说这样确实能帮助穆迁的大部队撤离,若是发生什么万一让他们冲入周口县中,他们也可助穆延一臂之力。
毕竟咸州军现在即使还没向穆延下手,但谁又知道等穆家军成功撤离后他们又会不会对穆延下手。毕竟任何人都清楚,只有实实在在抓在手心中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是这些断后的穆家军士兵尽管很努力,在江湖人的帮助下,咸州军士兵却完全忘记了防守的事。
所以若是这些穆家军士兵也采用防守策略,那咸州军要杀伤他们或许真得费不少劲才行。毕竟咸州军士兵虽然有江湖人保护不用太过担心无谓伤亡之事,但这可不等于他们又拥有随意杀伤穆家军的能力了。
可这些断后的穆家军士兵偏偏想用以杀止杀来阻挡咸州军追击乃至冲入周口县城中,结果到最后一人倒下时,不仅他们没有一人真正踏入城门洞内,甚至于穆家军的大部队都还没突破咸州军的中军营。
然后不管是不是有些无情,早知道城门洞处战场的结果,城头上的穆延也没有多望那些倒下的士兵一眼,双脸却有些颇为阴沉的望向了正在慢吞吞向前推进乃至撤离的穆家军大部队。
因为穆延即使早料到咸州军肯定会想办法阻碍穆家军的撤退行动,但却没想到在穆家军采用防守性的突围策略后。撤退速度竟会这么慢。
而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那就是穆家军在单位时间内的伤亡虽然确实是减少了,但由于突围时间延长,战斗总时间内的伤亡却不见得会减少多少。
而不像穆延只能将不安掩藏在心底,穆仪却已经有些焦躁起来道:“快!快啊!不能这样拖下去,绝不能这样拖下去……”
“算了,还是打旗令让他们加速撤离,如果损失太大,那就……”
犹豫了一下,穆延最终还是在穆仪的躁动不安中又将手中旗令拿了起来。
因为穆家军若是在快速撤离中遭遇太大伤亡还可到其他地方去增补兵力,但穆家军若是因为自己的决断被拖在咸州军大营中寸步难行。最后还逃不逃得出去都难说了。
只是在穆延拿起旗令时。穆仪却很快转头道:“……如果是这样,那爵爷还是交给末将来发旗令吧!虽然这都是爵爷的命令,但大家心里都会好过一些。”
好过什么?最多就是个安慰而已。
虽然知道穆仪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名誉,穆延最终还是没有拒绝穆仪从自己手中抢走专用于传令的旗帜。
因为不说这是不是一招错。步步输的事。穆延也确实没想到穆家军的撤军速度会这么慢。或者说咸州军的阻敌会这么坚决。还是说,咸州军真的要从现在开始崛起了?
但尽管不知道穆延想法,突围到一半。穆迁却时刻都在注意身后城墙上的旗号变化。
因为不管咸州军为什么要给穆延这个用旗令来指挥部队的机会,但只要有穆延的引导,所有穆家军士兵就好像多了一个主心骨一样。
只是看到旗号转到穆仪手中,并且发出了与前面完全不同的命令,穆迁却又有些奇怪道:“……什么?放弃防守加速撤离?爵爷的命令怎么又突然变了。”
“……是不是爵爷认为我们突围的速度太慢,怕大军被敌人拖住的原因。”
“被敌人拖住?这可能吗?”
虽然身边的亲兵声音并不大,但掩藏在各种喊杀声中,穆迁的脸色却有些越发难看起来。
因为穆迁一开始或许的确不知道穆延怎么没过一会就改变了最初命令的原因,但若不考虑穆家军的防守性撤退战略,只要稍微留意一下,穆迁很快就看出了正在阻挡穆家军撤离的咸州军同样是一副想要拖时间的样子。
而一旦给咸州军的拖时间策略得逞,那不仅会加大穆家军的伤亡,甚至还会直接影响到穆家军夜里反攻的计划。
所以尽管不知道穆延为什么依旧要强调不能忘了夜晚的反攻,穆迁也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再在咸州军营中拖时间了。
毕竟真要完成穆延的反攻计划,穆迁就必须先将部队带出咸州军大营并进行适当休整才行。
不然不说组织上的问题,恐怕穆家军的士气都要全没了。
所以在稍一嘀咕后,穆迁就一脸决然道:“传令下去,全军突击,不再想什么防守的事!如果我们不能赶在午后突围出去,所有人最后都会死在咸州军大营中。”
“诺!”
清楚夜晚还要按照穆延的命令攻城,几个亲兵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开始向四下传令。因为别看穆家军现在还聚集着三万多大军,但由于前面的防守性撤退战略的关系,队伍长度却压缩得相当紧密。
因此紧跟着穆迁的命令传达到位,整个穆家军队伍中立即就爆发出了一阵疯狂喊杀声。
因为不说穆延还要他们进行夜间进攻又是什么意思,若是不能在第一时间突破咸州军重围,谁知道后面死的又是不是他们。
而突然看到穆家军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来到附近的申诚却也一下怔住道:“切!穆延那家伙的反应还真及时,看来我们真得等到晚上才能消灭更多穆家军了。”
“……晚上?为什么是晚上?”
由于穆延前面用的并不是北越**方通用的旗语,再说阳鼎天根本也不知道任何有关旗语的事,顿时就对申诚的判断有些疑惑起来。
而即使同样不知道旗语的详细内容,申诚却一脸笃定道:“这很简单,或者说阳大人真觉得我们只要堵住了城门,穆延就不能从周口县的其他地方出来了吗?”
“这怎么可能,不是还有城墙吗?……难道申将军是故意留给穆延这个机会的?”
与穆延一开始很难想到利用城墙来突破咸州军封堵不同,身为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北冥大侠,阳鼎天却并不乏翻越城墙来进行夜间出城、进城的经历。毕竟对于已经习惯了各种高来高去的江湖人来说,视情况不同,纵然是阳鼎天这样的白道江湖人也有许多要隐藏身份进出某些城池的必要。
所以在知道周口县城墙上已经没有士兵防守后,阳鼎天也早猜到这应该就是穆延逃脱咸州军封堵的唯一方法。只是申诚既然早没有提起这事,阳鼎天才暂时没有多说。
可现在申诚既已不再掩饰自己企图,阳鼎天却也想知道申诚究竟想干什么了。
但不奇怪瞒不了阳鼎天,申诚就说道:“阳大人所言甚是,本将确实是故意留了个机会给穆延。因为若不是如此,穆延又怎会想到要在夜间沿城墙逃脱,穆家军又怎会想到要趁夜来救援穆延……”
“……趁夜?难道申将军的意思是要与穆家军进行夜战?”
“没错,而且夜间也更适合那些江湖人隐藏身形甚至是隐蔽杀人。”
“原来如此!”
听到申诚将主意打到那些江湖人头上,阳鼎天就点了点头。因为夜战什么的或许对普通士兵乃至军中将领来说都是件极其考验人的事,但唯有对各种江湖人而言,夜战根本就不是一件需要重视的事。
毕竟江湖人的豪侠义气可不分什么早晚,或者说为了躲避官府视线,江湖人的纷争超过半数之上都是在夜间乃至荒僻之地解决的。
所以在江湖人能发挥出百分之百实力的夜战中,阳鼎天都能想像出穆家军一旦采用夜战策略,损失的兵马数量肯定会高过白天了。不然别说让这些江湖人抵御穆家军,恐怕他们早在各种江湖纷争中就已经灭绝。
然后不知穆延的算计早就落在了申诚计划中,当穆家军全力突破时,发觉咸州军的阻碍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大时,穆迁也是一阵狂喜。
因为这即使是来自穆延的命令,但难得有执掌全军的机会,穆迁同样不想将事情搞砸了。
不然别说怎么去与穆仪竞争,穆迁往后都不知该怎么在穆家军中立足。
只是当穆家军冲出重围,至少是冲出咸州军大营后,虽然底下士兵是一阵欢喜雀跃,站在城墙上观战的穆延脸色却依旧有些青灰不已。
因为如同穆延想像中一样,当穆家军开始全力突围时,不仅穆家军的伤亡再次开始增加,咸州军的伤亡也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这也就是说大部分汇集过来包围穆家军的咸州军士兵事实上都已掌握那所谓的新战法,可见穆家军一开始能成功冲入咸州军大营多少都有些被敌人故意诱入的嫌疑。
所以想到敌人的狡诈,想到还要继续面对这样的敌人,穆延不是说头痛,心中总有些感到沉重了。
因为以穆延的身份不说不能逃避与咸州军为敌,即使知道夜战比日战更危险,但不仅为创造逃出周口县的机会,更为试验出对抗咸州军新战法的方法,不仅是夜战,穆延要尝试的东西还有很多,直到真正战胜咸州军为主。
这甚至已经不再是穆延的责任,而是穆延保住现在北越国地位的唯一方式,乃至是保住北越国皇上图炀皇位的唯一方法。
不然真让咸州军肆虐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四十二章 、夜间也更适合那些江湖人隐藏身形甚至是隐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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