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现代社会还有各种婚假、产假不同,除了新年有一段固定假期外,北越国并没有任何多余假期可用来给人休息。
毕竟这是古代社会,又不存在什么上帝一周休息一天的传说,所以虽然有些不适应,易嬴到不会为此太为难。
因为与没有假期相比,要在北越国请假却并不难,乃至说不请假都没什么问题。毕竟什么人真要放弃参加朝议只会是他自己的损失,却不是朝廷缺了什么人就转不得。
所以知道少师府昨日举行了婚宴,一般人都不会对易嬴缺席今日朝议感到奇怪。
只是当众人看到冉雄也是一袭六品文散官的官服与冉鸣一起站在宫门外候见时,顿时就有些诧异。因为别说文散官、武散官都没有参加朝议的资格,何况还是一名区区六品文散官。即便冉雄再是冉鸣的儿,事情也显得不一般。
因而不用学其他人去窃窃私语,洵王图尧就兴致勃勃找到冉鸣说道:“咦!这不是二公吗?怎么丞相大人今日会带二公一起上朝?”
“这不是本官要带犬一起上朝,而是昨日晚间皇上传旨,要本官今日带犬前来上朝。”
脸上虽然依旧不动声色,冉鸣心中却有些阴沉如水。
因为冉鸣根本就没想到,大明公主的报复居然会放在自己儿身上。只是说他还不能确定北越国皇上图韫招冉雄上朝的目的是什么,也就不好提前做出刺激大明公主和朝廷的举动等等。
但大明公主如果真打算通过坑陷冉雄来报复丞相府,冉鸣也发誓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
而一听是北越国皇上图韫招冉雄上朝,洵王图尧也是惊讶道:“什么?皇上要招二公上朝?难道是想派任二公出京为官?”
“这个本官也不知道。”
嘴上说着不知道,但包括旁边的冉雄在内,冉鸣父的脸色都没有任何高兴之处。
因为作为一名文散官,先出京任官再调回京城或许的确是正常的派任程序,不然北越国皇上图韫也应该没有专门招冉雄上朝的理由。但只要一想到丞相府与大明公主的冲突,再考虑一下冉雄独自出京的后果,冉鸣父就知道这绝对不能说是好事。
而同样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用这种方式来惩治丞相府,不好多说什么,洵王图尧就说道:“不知道也不要紧,但皇上真要将二公派任出京,这不也是一个二公离开是非之地的机会吗?但冉丞相你若坚持留二公在身边,本王一定也会帮忙的。”
“王爷客气了,这事还是等等看皇上招犬上朝做什么再说吧!”
离开是非之地的机会?
虽然不意外洵王图尧会说出这种话,毕竟这如果不是大明公主主意,丞相府的确一直在寻找出京的机会。只是真要让冉雄一人出京,想想宛华宫中那些蒙面宫女,冉鸣却也难免会有些担心。
而一听大明公主有可能会让冉雄出京时,所有在宫外候见的官员也都有些惊讶。
毕竟以大明公主的脾气,不管知不知道藤尾山一役乃是丞相府在后面指使的人,谁也想不到大明公主会采取如此温和且犀利的方式来报复丞相府。
因为别看这事危机重重,但却相当符合朝廷规矩。
甚至于冉鸣即使想要反对,可别说没有足够的反对理由就绝对说不过去,这也等于丞相府曝露了一种想要继续与大明公主较真的态度。
这样一来,错的就绝对不是大明公主,而是丞相府。
甚至丞相府都无法得到朝廷官员的公开支持,因为那样也会曝露他们不支持大明公主和太图炀的登基态度。
所以不仅在宫门外时众人就在议论纷纷,甚至到了朝上,众人也都在期待今日的朝议内容,或者说北越国皇上图韫究竟会不会将冉雄派任出京等等。
然后随着司礼太监的唱声,不一会北越国皇上图韫就来到了朝上坐下。
抬眼一扫,北越国皇上图韫并没像往日一样示意郝公公开始朝议,而是先望了望已经站在朝班最后列的冉雄说道:“冉丞相,不知你家二公今日可有上朝。”
“回禀皇上,犬无德无ォ,不敢被皇上称做二公。而谨遵皇上谕旨,犬已随老臣在廷上候班。”
“哦!站出来给朕看看……”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韫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虽然自己父亲冉鸣的表现还算淡定,但真由朝班中站出时,冉雄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冉雄最近虽然已经很努力,但由于基础不好,去年的秋试成绩依旧不怎么样,也没有多少面见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机会。
而第一次参加朝议就被北越国皇上图韫盯上,这也足以让冉雄有些紧张。
但谨记着自己父亲冉鸣说的不管知不知道都要少说话的道理,从朝班中出来,冉雄就一直没抬头。
而望着跪在廷下的冉雄,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没让他抬起脸来。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往日或许也曾因为女人的原因多次前往丞相府,但为了保持皇上的尊严,北越国皇上图韫与丞相府的其他人却没有多少交往。故而在与冉雄没有太多交谊的状况下,想到冉鸣一家居然也想造反,北越国皇上图韫心中就有些气不打一处出。
而如果不是北越国皇上图韫已将这件事交给大明公主处置,又如果不是对大明公主惩治丞相府的方法极为赞许,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不知道自己还憋不憋得下这口气。
故而沉吟一会,北越国皇上图韫ォ说道:“好,好好,二公仪表堂堂,果然是人中龙凤、名不虚传。那冉丞相你说,朕打算让二公到胄州报效朝廷,出任赣城通判一职如何?”
出任赣城通判一职?
猛听北越国皇上图韫话语,不仅冉鸣,甚至洵王图尧等朝臣也都是震惊了一下。
因为仅以冉雄的六品文散官身份出任同是六品的赣城通判不说没有任何不可乃至不妥之处,依照前日冉鸣推举易嬴到赣城担任太守兼守备的奏折,易嬴都能去的地方,谁又敢说冉雄不能去?不可去?
而北越国皇上图韫居然没有直接下旨,而是询问冉鸣能不能让冉雄前去赣城担任通判一职。这不仅明显有试探冉鸣的意思,也可看出北越国皇上图韫对冉鸣已不再那么信任了。
当然,作为北越国皇上,图韫有着足够资格不去信任任何大臣,但问题就是冉鸣要如何答复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态度。
可身为北越国两朝丞相,冉鸣自然不可能比其他朝臣还差。听出北越国皇上之意,冉鸣立即仿佛无比恐惧般的诚惶诚恐跪下道:“皇上恕罪,犬无能,岂敢担当如此大责。”
“哦?冉丞相不想二公去赣城担任通判吗?既然冉丞相认为赣城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推荐易少师前去赣城?”
对于冉鸣表现出来的态度,北越国皇上图韫一点都没有兴趣。
因为若是在大明公主回京前,没有确认冉鸣有造反的意图,冉鸣这样的诚惶诚恐或许还真是一种忠心的象征。可培州冉家居然坐拥如此庞大的军资,冉鸣还要装出一副恐惧皇恩的模样,那就有些极为恶心了。
毕竟站在明处的敌人或许仅仅只是可恶而已,但藏在暗处的小人可就让人有种打心底的厌恶了。
而从大明公主在藤尾山打退培州冉家的黄山军开始,冉鸣就知道自己的企图恐怕已经瞒不了大明公主和北越国皇上。可即使如此,只要对方不是当场拿下自己,冉鸣就知道自己依旧还有许多回旋余地。
所以对于北越国皇上图韫拿自己推荐易嬴去赣城任官的事来诘问自己,冉鸣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依旧以一种诚惶诚恐的态度恳请道:“皇上恕罪,老臣不是不想犬前去赣城,而是恐怕犬担当不了这副重责。但皇上如果坚持,老臣也只得拼死鞭策犬努力在赣城报效朝廷、报效皇上。”
“说的好,那朕就看看二公如何在赣城报效朝廷了。”
“皇上恩典,微臣必不负皇上所托,定当在赣城好好为皇上、为朝廷效力,但微臣恳请皇上不要再称呼微臣二公了,微臣愧不敢当。”
从北越国皇上图韫与自己父亲的交锋中,冉雄已看出自己不去赣城不行了。
毕竟在冉鸣找不到理由阻止冉雄前往赣城为官的状况下,一旦丞相府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完全有可能被认为是故意没有与大明公主“和解”的诚意。
因为他们即使明知大明公主的安排未必心存好意,但至少从表面上说,这并没有违反朝廷规矩,也相当符合大明公主的一贯风格。
故而不管愿不愿意,冉雄都必须先应下前往赣城的条件再说。
毕竟将来会怎样谁都不好保证,丞相府也未必没机会从其他地方扳回一城。再说赣城到京城距离又不远,事情也不至于危险到丞相府完全无法应对的地步。
当然,事情已发展到这地步,早先商量好要帮腔冉鸣的洵王图尧等人也不会贸然插嘴了。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韫对冉鸣的不信任同样也是他们拉拢并巩固与丞相府关系的大好机会,只要确认冉雄不会有危险,他们就大可为此事添砖加瓦,又怎可能从中阻止。
第一千两百八十九章 、出任赣城通判一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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