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为鲲!”这股神识有些微弱,但是龙傲天却确确实实地受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只大鱼,其名为鲲?
他的神识似乎已经太久没有使用,所以手法也比较生涩。
但是却依旧传到了龙傲天的耳中。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万里也!”
北冥有一条鱼,他的名字叫做鲲,鲲究竟有多大,只怕何止几万里!
“你是鲲?”龙傲天惊讶道,鲲可是上古洪荒时期的异兽,怎么可能是这么一只小小的没有灵气波动的鱼呢?
但是那条鱼的眼神却又是闪烁了几下,明显显得不满。
“北冥有鱼……其名……其名为鲲!”她的神识传了过来,龙傲天皱了皱眉:“那,是谁把你放到了这个地方,又是让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鲲的眼神有些迷茫,她望着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呆在这里,这一呆就是数万年,数百万年,究竟多久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那自己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
龙傲天看着鲲那思索的神色,不由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
忽然鲲的眼神移了过来,一道神识传入到了龙傲天的脑海中。
那是一段记忆,这段记忆在龙傲天的脑海之中慢慢地呈现,慢慢地化为了画面。
那是一片海!海面是蔚蓝色的,一个男人站在小岛之上,看着远处。
他一身白色长袍,飞吹动他的袍子,发出猎猎声响,长发散在脑后,随着这风慢慢地飘扬,脸庞俊秀,很有一股儒雅气质。
“这应该是你自己选择,是离开,还是呆在我的身边,走吧,你终归属于大海。”
这个儒雅的男人负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微微地摆动,与不远处在大海中畅游的大鱼做着离别应该做的手势。
大鱼转过头,大大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抹不舍,她看着这个儒雅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轻啸。她的身子在海中翻滚一圈,扑出了一股股的浪花,但是终究,她转身游向了远方。
儒雅男子看着这已经渐渐游远了的大鱼,勾动嘴角,露出笑容,只是在这抹笑容的深处却藏着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落寞。
“离开吧,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天空!”
画面陡然一转,天空是漆黑的,阴暗的,阴沉沉地像是要坠落了下来一样,殷红地像是流过血一样。
大地之上满是尸体,她,鲲被困在金色的屏障阵法之中,全身都是鲜血,伤痕累累,她张大了嘴巴,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吼叫,她的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
那个儒雅男人站在地上,他抬头看着天空,脸色淡然,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厌恶。
天空之上,悬浮着许多人,他们的身上满是鲜血,脸上带着疲倦,眼中却充斥着欲望与愤怒。
对峙的双方互相敌视地看着对方,其中一方的为首之人陡然低下头来,看着下方的那个儒雅男人。
“白焰!你为何不出手?”这个白焰应该就是凌霜的父亲,他看着天空中的几人,脸色冷淡。
“我乃小千圣宗的长老,此事与我小千圣宗并无关系,我为什么要出手?”白焰的脸色冷冷,看着空中的对峙双方,这般淡淡地说道。
“好,与你小千圣宗无关!待我灭掉绝情宗,夺得天宫巨宝!那便是你等小千圣宗灭亡之时!”
白焰挑了挑眉毛,看着他,眼神冷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鲲,开口道:“为什么?要回来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呢?鲲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呢?她是洪荒异兽,天生实力便非凡,可是面对成千上万人类的夹攻,他也是根本毫无办法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回来呢?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来到这里就是一种错误!
可是她是一定要回来的,她在南海畅游时,脑子里所想的都是那个男人的暖暖笑容,他在北海跃动时,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男人握着剑,指着苍天的那份飒爽。
她忘不了那个男人,当初选择离开或许就是一种错误。
抑或是当初遇上了他便是一种错误,但是何不一错再错?
鲲望着白焰,光滑的身子颤抖了几下,铜铃一般巨大的眼睛之中流出了泪水来。
白焰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后他抬头看向天空,陡然开口,再次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他这句话是在问天空中那刚刚出言不逊之人,也是在问在场的所有人,更是在问那天空!
鲲听到了白焰的这一句话之后,陡然抬头,朝着天空发出了一声巨吼,这一声巨吼几乎倾尽了他身体之中的所有力量!
“轰!”天空发出一声炸裂一般的巨响,一下子变得殷红一片,落下了纷纷的血雨,悬浮在空中的那些人看着天空中的血雨,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
天降血雨,这是不祥之兆啊。
雨水落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的衣服染的一片血红,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一个血人一般,极为可怖。
白焰迎着这血雨抬起头来,雨水扑打在他的脸上,他忽然笑了,嘴角勾动,眉宇之间却尽是冷意。
然后他拔剑出鞘!那剑流光婉转,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震天而起,直向云霄而上!
白焰仰头,目光随着这道光芒渐渐向上,随后,他身子一纵,举着那剑,直向青天。
这一招,龙傲天是认得的!白焰的速度极快,几乎只是一闪之间,身子便已经跃过了那些悬浮在天空中的人。
天外飞仙!龙傲天是知道这一招,需要极强的推演能力,每动一步都需要极强的推演能力,可是白焰的速度却是如此之快,几乎一瞬之间便已经飞上了天空。
那么他的推演能力到了多强的地步,他的神识有多么强大!
举剑向天,满天血雨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便是那把剑,那把剑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