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这屋里的情况是何老六媳妇和连守礼两个,也不知道是谁拉着谁不放,两个人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连守礼还只是衣襟敞开,何老六媳妇却几乎半、裸了。
赵氏瘫软在门口,颤着手,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流泪,连叶儿呆愣在那,好像傻了似的。
连守义、何氏,还有何家的两个小子比他们俩还要先进屋。
连守义和何氏正在大声吵吵。
“咋回事,咋回事这是?老三,你咋和老六媳妇睡一起了,这大白天的。”
“他三叔啊,俺弟媳妇可是个正经人,他三叔啊,你不地道啊。”
而何老六媳妇一边和连守礼纠缠着,一边敞着怀干嚎,说是连守礼回家来,看见没旁人在跟前,就调戏她,脱她衣裳,把她给睡了。
“……俺不答应,他就说要把俺和俺孩子撵出去冻死。俺害怕,俺嫌磕碜,不敢喊,就让他把俺给睡了。俺清清白白的身子啊,连老三欺负俺寡妇失业,以后让俺拿啥脸去见人,让俺死了吧。”
“何老六媳妇这边一说死,好像还把三嫂给提醒了。三嫂就要去撞墙,去寻死,说她没活头了。”春柱媳妇就向张氏和吴王氏道,“我赶紧拦着三嫂,就让叶儿去找四嫂去了。”
“我们心里咋着急,能帮上的忙都有限,我们不姓连啊。三嫂子挺可怜。能替她做主、说话的,也就是四嫂子。”春柱媳妇又压低了声音道。
“这还做啥主啊,叶儿她爹都……,何老六媳妇赖上来。那我们还能有个跑。”赵氏沙哑着声音道。
张氏、吴王氏和春柱媳妇对视了一眼,都暗自摇头。
春柱媳妇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这是来晚了一步,没看见刚才。哎呦。那才不嫌磕碜那……”
何老六媳妇就是抓住了连守礼不放,也不顾那么些人就在跟前,何家的两个小子也撒泼打滚,说连守礼欺负他们的娘,让他们以后没法见人。
“当时那个场面,就是立逼着连三哥要给个交代。何家那俩小子都把话说出口了,就让连三哥把三嫂给休了。娶他们的娘进门,他们以后都喊连三哥做爹。”
“他们这么说了?”连叶儿在旁边急忙问道,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那嗓音都变得比平时尖利了许多。
“他们说他们的,那不是痴心妄想吗?”春柱媳妇连忙道。“说实话,我和我们孩子他爹一进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哎。”
“那我爹说啥没,我爹答应了没?”连叶儿又追问道。
“叶儿别急,到啥时候,这都有你四婶,还有我们那。不能让你们娘儿俩吃亏。”吴王氏见连叶儿这样,就安慰道。
“这得实话实说。连三哥可一直没吐口。”春柱媳妇就道,“我们孩子他爹说了,这事,怕连三哥是冤枉的。”
他们来的时候,连守礼似乎有些迷迷瞪瞪的,并试图挣开何老六媳妇。奈何何老六媳妇敞着怀。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连守礼想推开她,手却没地方放。
“最后还是我们孩子他爹把连三哥给拉出去了。”春柱媳妇道。
“我也差不多能猜逢出来是咋回事。”吴王氏就道,“这事吧,三嫂子,叶儿,你们先别着急上火,也犯不着生气。不管咋样,不能光听何老六媳妇说的,还得问问叶儿她爹。”
“他三伯现在在哪那?”张氏就问。
“去上房屋里了。”春柱媳妇就道。
春柱将连守礼拉走,就去了上房。上房里,连老爷子、周氏等人都在。
这种事,要去问连守礼,她们几个女眷都不合适去。赵氏看那个样子,也是不行,连叶儿当然也不合适。
“要不,我去把孩子他爹叫出来,通过他问问。”春柱媳妇就道。
“那敢情好。”张氏和吴王氏就都点头。
春柱媳妇出去,一会工夫就又回来了。
“孩子他爹说了……”
连守礼口述,由春柱转述,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连守礼在西村吃了席,因为高兴,被主人劝了不少的酒,回来就有些醉醺醺的。他回到屋里,见赵氏和连叶儿都不在,也没脱衣裳,就躺炕头,一会工夫就睡着了。
他睡的很沉,等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何老六媳妇衣衫不整地趴在她身上,赵氏和连叶儿在门口绝望地看着他,然后就是连守义、何氏等人冲进屋里,众口一词,说他把何老六媳妇给睡了。
“绝没有的事。”上房屋里,连守礼抱着头蹲在地上,一把一把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喝多了,都睡死过去了。我能干啥,她啥时候咋进的屋,我都不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就老何家那人性,我躲我还来不及那。……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不想和叶儿她娘过了,我看上谁,我也不能看上何老六媳妇啊……”
“我们孩子他爹说了,应该是没有事。”春柱媳妇转述完,又将声音压的低低的,跟张氏、吴王氏和赵氏道,“他们男人的事,他们男人比咱们清楚。”
“我就说吗,一进屋,我就感觉这像是个局。”吴王氏就道。
连守礼和何老六媳妇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尤其是对局外的吴王氏、张氏和春柱媳妇来说。
几个人就将赵氏围在当间劝她。
“可别哭了,哭有啥用。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叶儿想想不是?”
“你们两口子这老些年都过来了,何老六媳妇是啥人,你还要上赶着给她腾地方?”
“三嫂子,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性子也太软了。这要换别人,上去先把那臭不要脸的打一顿再说。刚才你们没看着,这把我给气的。何老六媳妇看三嫂子老实,还要上来挠三嫂子那,让我给拦回去了。她还有理了似的,不要脸的。那俩小子也不是好样,要不是我们听见声音,过来的早,估计那俩小子还想动手那。”
“都无法无天了这是。”
屋里这边正说着话,就听见院子里何老六媳妇嗷地叫了一嗓子。
“这是要干啥?”春柱媳妇忙走到门口,向外看去。
原来何老六媳妇在东厢房里坐了一会,这个时候,又跑了出来,一屁股就坐在院子当间,依旧敞着怀,也不怕冷,就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那说辞也没什么新鲜的,就是说连守礼欺负寡妇,把她白白地给睡了。要连守礼给个说法,不然她就立刻死在这。
“这就是讹定了。”张氏、吴王氏和春柱媳妇齐齐叹气道……接近傍晚,连蔓儿打发人去老宅探了几回消息,才看见张氏、吴王氏、连守信、吴玉贵、吴家兴一起从老宅回来了。
原来下晌的时候,老宅闹的不可开交,就打发人去请了连书信回来,吴玉贵和吴家兴父子也跟了来。
事情完全闹开,连老爷子又请了里正等几个村老到家里,这一下晌,这些人就是在老宅,讨论事情。
连守信、吴玉贵和吴家兴父子就留在前院说话,张氏和吴王氏回到后院来。因为小姐妹几个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两个人说话也没太回避她们。
“娘,我三伯娘和叶儿咋样了?”连蔓儿先就问道。
“在家那,有你春柱婶子陪着,都没啥事。”张氏就道。
听张氏这么说,连蔓儿略略有些放心。
“娘,那事情是咋说和的?”连蔓儿又问。
张氏就叹气,吴王氏也叹气。
“还没一个一定。”张氏就道。
这件事闹的这样大,请了里正等来人说和,何老六媳妇那边是一口咬定,被连守礼给睡了。何老六媳妇提出要求,就是让连守礼娶她,以后两家人合成一家人过日子。
“这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还是我们那二当家的两口子帮着想的。”张氏就皱着眉头道,“这是看上他三伯有手艺,能挣钱,养活几口人没问题。又看他三伯娘就叶儿一个,没个儿子。他三伯娘娘家也没人,想着好事,把他三伯娘给撬走了,那房子、那人,还有那钱,不就都是老何家的了吗?”
“主意谁想的不知道,可这事,那两口子肯定事先都知道,你没看见,那词都是对好的。”吴王氏也点头,“家贼难防啊,真是糟心。”
“这才叫恩将仇报那,我看出了这个事,老爷子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张氏又道。
“后悔也晚了。就他们两个人,何老六媳妇不松口,就不好办。”吴王氏又压低了声音,“这个事,要脸的女人就擎等着吃亏,这不要脸的,你就拿她没招。她根本就不嫌磕碜了,就想着得实惠。”
这么说着话,韩忠媳妇就带了人摆了饭上来。原来老宅那边请人说和,准备了晚饭,不过连守信他们都嫌太糟心,不肯在那边吃,就回到这边来吃饭。
一家人饭才吃了一半,就有人跑来送信儿。
连守礼跳河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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