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城上木屑横飞,江淮军士卒奔逃。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当新罗战舰一头撞进浮江木城后,金春秋举刀大声一喝,顿时其余战舰纷纷抵近木城上。新罗士卒穿着窄脚裤,手拿着短刃,一个接一个地从船舷上跳下,跃到木城上。
新罗士卒蜂拥而来,瞬间就将木城上的江淮军士卒淹没,当下滚滚长江江面上尽成赤色。防守京口的江淮军毕竟不到两千人,如何抵挡住一万联军的猛攻,落败已是必然之事。
眼见胜券在握,见到这一幕金春秋不由仰天大笑,看了一旁狼狈困在沙滩上百济人马,不由吐气扬眉。被汉人压住一头也就罢了,若是再输给百济了,这叫金春秋如何可以接受。
京口当下即被赵军联军攻陷,正在打扫战场时,这时候江面上一支小舰队抵达,却是东莱郡郡守赵欣。
原来赵欣这一次总督百济新罗联军出兵,攻陷江都后,赵欣进入江都城,并没有随军行动。一来赵欣知道自己不通军务,帮不上什么忙,二来赵欣在江都城,通过赵军风闻司甄别,筛选了部分亲赵的官绅维持江都城的局面,还暗中拉拢左仙游的心腹,为自己所用。
赵欣不愧是能吏,一日之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江都城局势稳定下来,但凡忠于杜伏威的官吏,一夜之间都被赵军风闻司配合衙役一并拿下,无一人漏网。
赵欣将其中二十五人,下令连夜绞死,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当下将江都城内杜伏威残存势力席卷一空。
而这时传来了京口被攻陷的消息,赵欣闻之大喜。江淮军全军出征,丹阳空虚。而京口一攻下,丹阳更是旦不保夕。当下赵欣命得力部下镇守江都,自己带人马赶到京口,这样将来攻下丹阳。一个运筹之功。断然是少不了了。
赵欣抵达京口后,左仙游。金春秋,元晓,允忠一并前来拜见。金春秋,元晓对左仙游可以看不起。但是对于赵欣,这样李重九手下年轻大臣,可是十分恭敬。
何况赵欣为东莱郡郡守,新罗在登州水营,多要看他的脸色行事。金春秋,元晓都如此,左仙游。允忠更不用说了,在这位赵国大臣面前,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赵欣很满意看到众人对自己如此恭敬,之后对北面抱拳拱了拱道:“陛下。刚刚传来旨意,要我们尽速攻破丹阳,将丹阳城内江淮军家小一并拿下,以此为质迫江淮军上下投降!”
听赵欣这么说,众人都是点头,这才是众人攻打丹阳的目的。
“不过这之前,我军入丹阳城前,与尔等约法三章,不得擅自杀人,不得奸淫妇女,不准盗人财物!”
听赵欣这么说,众人都是一并拜下道:“愿奉郡守之命!”
当下赵欣言毕之后,众将纷纷请战。赵欣也知京口一下,丹阳唾手可得,当下也就毫不客气接过了指挥权,分派各路大将直攻丹阳,务必将不能放走一人,特别是杜伏威的家眷更是要尽数拿下,用此来逼迫杜伏威投降。
这支多国联军立即启程,在向导的领路下,攻入了丹阳,这时候丹阳上下人心惶惶,京口被攻破的消息刚刚传来,他们还不知道要逃跑,要是据守。
眼下赵军兵临城下,城内顿时乱作一团,而左仙游直接骑马来到南城之下,对着城头上大喊道:“吾尚降,何况尔等!”
只听左仙游这么一喝下,南城守兵尽作鸟兽散。当下赵军撞门入城,赵军士卒沿街大搜索,但凡看见有华丽的府宅,就破门而入。赵欣骑马入城,虽说百济新罗士卒是动作粗鲁,挨家挨户搜刮过去,不过在自己约法三章之下,都没有太过出格的表现。
当下丹阳城内,来不及逃走的江淮军将领和出征将领的家眷纷纷被抓。
其中有杜伏威妻妾,辅公佑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及江淮几名重要将领家眷都在其中,看到这一幕赵欣差一点忍不住仰天大笑。这一次大功是逃不走,凭着这一次攻下丹阳之功,他在官场必然可以更进一步,想必可以进尚书省了。
在抓拿这些家眷时,陡然赵欣目光一顿,却看见一名熟悉的女子。
赵欣从一旁士卒手里取过火把,走到那女子面前,一手捏住这女子尖俏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
“是你!”看清对方面容后,赵欣话中寒彻如冰。
“罪妇乔月心见过赵郡守!”那女子昂然看向赵欣,目光中并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赵欣看对方青丝如瀑般的长发,竟是已在脑后盘起。赵欣想起往昔之事,不由颤声道:“当年你离开山东,听说去了江淮了,没料到你竟是已经嫁人了?”
乔月心看向身侧的一名男子点点头道:“是的,这是我夫君,赵郡守眼下我等性命皆在你手上,悉听发落。”
赵欣看向这名男子,但见对方不过二十多,相貌俊朗,也算得上气宇轩昂。一旁之人与赵欣道:“此人是前隋名将陈陵之子,在江淮军中任侍郎,刚刚新婚不久。”
赵欣闻此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看向那男子,心底顿时杀机大动。
赵欣刚要发作,一旁风闻司的一名别将走上来,对赵欣身旁道:“郡守,不可动怒,此人乃是我风闻司潜伏在江淮军中的细作。”
赵欣听了惊讶不已,什么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此刻赵欣只是一心想将对方杀死,却没有料到这人居然是风闻司安插在江淮军中的细作,那还不好动手了。
“此事当真?”赵欣问道。
这名别将道:“是的,此事关系到我风闻司的机密,不便与郡守道出,不过此人确实是我风闻司细作,当年杜伏威杀了陈陵后,对方隐姓埋名,为的就是接近杜伏威刺杀对方,后来成为我风闻司细作后,暗号为赤星,为我们传递了不少机密。”
“原来此人就是赤星,”赵欣对这细作也有耳闻,不过他又问道,“既身为细作,又怎么能轻易成婚呢?”
这名别将面露为难之色。
赵欣道:“请告诉在下,将来必有后报!”
这别将道:“此事我也不清楚,听说是上面一手安排的,其中有什么深意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