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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脸上的怒色一抹而过,随即再度恢复的从容,只是心底却不知李重九哪里得知他多次前往月下名花的事,当下暗暗奇怪。
李建成面上不动声色,笑着言道:“这倒是很不巧,在东都时,在下恰好往月下名花多趟,说来惭愧,在下正是崇敬曲嫣然曲大家的曲艺。没想到李兄如此寒门出身的人,竟也听闻过月下名花如此名字,有机会下次到东都我们一起做个伴,免得阁下不知月下名花大门朝哪里开?”
李重九微微一笑,他当然可以自承与齐王一道去过月下名花,但是如此就把齐王倚红偎翠的事兜出来了。在东都齐王对他也是有一番照拂的,何况为尊者讳,哪里值得将齐王的事道出,只是为了与李建成逞一时口舌之能。
李重九不与争执,烂费口舌,当下一笑言道:“也是,改日去东都月下名花时,还请大郎君领路就是。”当下李重九站起身来,拱手言道:“些许小事处理之后,就会返回上谷,不会逗留晋阳太久,告辞。”
李世民见了当下起身相送,李建成倒是安坐在那,言道:“李兄以往为山贼时,想必一定很向往月下名花吧,不过眼下终于得愿,在下实在是替你欣喜,但是其他事却并非想想就可,平日做做梦就好了,但不要沉醉其中。”
李重九倏地驻足,手里摸向刀柄,目显锐色。“重九兄。”李世民急向李重九打了眼色。李建成则见到李重九这手按刀柄的动作,自己则朝另一侧看了一眼,只见自己十余名曲部皆会意聚拢上来,离身边不过数步,而楼下还有自己与二弟的亲卫十多人。当下李建成心底大安,有恃无恐,心道若是你敢动手更好,直接将你在此地押下,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硬气。
想到这里,李建成朗声一笑,背心耸得笔直,仍坐在位子从容夹菜,但是自己却全身戒备。
正待这时楼下楼梯之上,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男一女走上的楼梯。此刻李重九,李建成之间虽是一副剑拔弩张之状,但是酒楼上的人,却毫无知觉。这杏子酒楼共三层,除了三楼乃是包厢,一二楼皆没有用木板横在其中,除了立柱之外,只用屏风隔断,这些屏风或仕女,或雕龙,或山水,或神骏的奔马,每一面皆有来历出处。
至于屏风之后人声鼎沸。每个屏风处皆有美娇娘在伺候,还有打座唱曲的歌女转悠兜揽生意,而传菜的小二行走于楼道之上,自肩膀至掌尖都有十几盘菜稳稳的驼在哪里,任他上下楼,都不会溅洒出一滴来。
李建成所在之处,正好可以看见楼道,待看见这一男一女上楼来之后,并是一副从容不惊的模样,顿时没有了。当下李建成面露喜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这一队男女面前说了几句什么相约不如偶遇之类的话,之后大力相邀对方来此一坐。
劝了一会,看见对方脸上露出难色。众人不由大为惊奇,这晋阳城内还有谁敢不卖李建成的面子。李建成正劝之间,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李重九一副粗布麻衣的打扮,心觉得粗鄙,在此唐突佳人,当下言道:“若是李兄贵人事忙,还请自便,在下就不留你了。”
见了李建成一副送客的姿态。李重九双目微微一眯,三人一照面,那‘男子’目光浮过李重九面前时候,突然咦了一声,言道:“是你。”
这会不仅是轮到李重九惊讶,一旁众人也是讶然。李重九仔细看去那人,明显是女扮男装的打扮,面目依稀有几分相熟。当下李重九笑道:“原来是在东都北门时所见的……,在下有礼了。”
见李重九认出自己,对方脸上绽出喜悦至极的笑意,如雪后初晴,配上那女子的丽色,顿时将李建成,李世民皆震慑住了。李世民不由心道,若此女子换做女装,应如何倾倒众生。当下李世民已猜到对方身份。
那女子一笑言道:“洛阳城外,公子大才,一首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至今令在下绕耳,今日能在晋阳再会,何不一聚。”
李建成顿时震惊,从未听说过曲嫣然有主动相邀哪个男子一起吃饭的,对方只不过献了一首诗居然就可以得到相邀,想想自己多次的闭门羹。当下李建成不由是醋意大生,但此刻却故作大度地,嘴里渗出几丝寒气地言道:“既然如此,李兄不妨留下,我也是很想见识一下李兄的高才,居然能做出如此雅句。”李建成心道这李重九之前不过一介山贼,武艺了得也就罢了,不可能也通得文墨,作出一首好诗,显然是哪里剽窃来的,试图一博佳人芳心,待会我一入座就考校他的诗词,必揭穿此人的底子。
李建成见李重九看了自己一眼,仿佛窥破了自己的用意一般。只见李重九微微笑了笑,言道:“哪里敢在大郎君前献丑,还是请自己孔雀开屏吧!”
说完李重九哈哈一笑当下拱手对那女子言道:“在下粗通文墨,哪里称得大才,见笑了,多谢相邀,在下有要事在身,实不能在晋阳逗留时久,还是后会有期吧。”当下李重九对那女子,以及李世民重新施礼,之后大步下楼,完全将李建成完全当作的空气。
李建成何时受过如此折辱,当下心底大骂这个村野匹夫,只能哼地一声言道:“此人傲慢,曲大家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一起入座便是。”
李建成话音落下,看向曲嫣然,却发觉自己的话,佳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曲嫣然的脸上失落之色一扫而过,言道:“良才必有傲气。”李建成猝然一醒,转头看向李重九离去的楼梯口。
“什么,你说小九他来到晋阳了,那他为何不上门。”待从剑雪口中得知消息后,李芷婉内心忐忑。
剑雪皱眉言道:“小姐,这我倒是不知,路上匆忙,他拉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李芷婉凝眉思量言道:“他乃是边将,一般而言若是未奉调令,不可擅离职守,从上谷来到晋阳,眼下他突然前来,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