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盐的颜sè不白,没有jīng盐好看,在现代人们认为粗盐有粗盐的好处,可在古代却不是这么认为的,认为越好的盐越白,颜sè差,杂质多的盐是最差的,又因为加工方法不同,有些粗盐是有毒的,不能食用,但即使是粗盐,也是不允许往草原上运的,就算是私盐贩子,也会把粗盐卖很高的价钱,反正是盐,只要没毒,就不愁卖,如果不是杨泽以官府的名义去买,那根本买不到这么多的粗盐。
杨泽听了付丙荣的话,哼了声,道:“谁要唬弄人了,我是有别的用处,去办事吧!”
付丙荣只好招集人手,去磨粗盐了。
杨泽又开始琢磨茶砖是怎么制成的了,对于一个连见都没见过茶砖的人,想要研究出方法来,就算这个方法再简单,也是不行的,那非得经过无数次失败后,才能制得出来。
在现代茶砖是需要蒸压的,还需要发花干燥等过程,可不是简单地压成砖形就可以了,但这些杨泽都不知道。
琢磨了好久,杨泽实在没有办法了,肚子饥饿,便叫人送饭菜来,打算吃饱了再想,反正也没别的事,专心琢磨这个就成。
仆人端来饭菜,放到了桌上,杨泽见盘子里放着一大块nǎi酪,他咦了声,道:“怎么会有这个,前些rì子怎么不见?”
这仆人是严家的,他忙回答道:“是我家少爷从州里买来的,要说这nǎi酪还是西北的地道,我家少爷尝了,觉得比长安的都做得好,香味十足,所以便买了不少,特地给大人尝尝鲜!”
杨看着rǔ酪,忽地笑道:“有了,茶砖我做不出来,可nǎi砖可以啊,不就是nǎi酪么,简单得很!”
其实nǎi酪也不容易做,要是想做好更是难,杨泽也不会做,但是他不会做,这地方有的是人会做啊!
杨泽要做的东西,又不要求质量很高,只要有那么个味道就成,什么正宗不正宗的,根本不在乎,反正也没人喝过正宗的,不知道正宗的是啥味儿,他说什么是好的,味道纯正,那什么就是味道纯正!
茶砖慢慢研究,那是来得及的,可nǎi茶却现在就可以做出来。杨泽笑道:“有没有羊nǎi,弄点儿给我尝尝!”
仆人急忙出去,过了好半天才回来,端了碗羊nǎi进来,道:“大人,这是新鲜的羊nǎi,好难弄的,让大人久等了!”
杨泽这时候已经吃完了饭,他哪可能等半天,就为了等一碗羊nǎi,看羊nǎi不多,他摇头道:“太少,多弄些来,至少得弄一盆来!”
仆人只好又出去,可找新鲜的羊nǎi太费劲了,好不容易才凑齐了一木盆,仆人心里还纳闷儿呢,这么多的羊nǎi,大人要来干什么用呢,喝是肯定喝不完的,难不成是要用来洗脸?乖乖的,这也太奢侈了,再说用羊nǎi洗脸,那多粘啊,也不舒服啊!
把羊nǎi端进屋来,仆人又问道:“大人,还需要什么?要不要牛nǎi?这地方有牦牛,就是不知这大冬天的产不产nǎi,要不小的给你去问一下,给你弄些来?”
杨泽想了想,道:“这个还不急,有羊nǎi就行了,先这样吧,如果我要的话,你们再去寻便是。”
管家一肚皮纳闷儿地出去了,因为没有被吩咐保密,他便把羊nǎi的事说了出去,县衙里的人无不惊讶,议论纷纷。
这回有了羊nǎi,可杨泽兴致勃勃对着木盆看了半天,兴奋劲一过,他又犯难了,nǎi酪他也不会做啊,想要做成nǎi茶,那也是得做过才行,事情想起来容易,真要动手,可就犯难了!
无可奈何,杨泽只好硬着头皮出了屋子,想让仆人们去给他找个会做nǎi酪的人来,可转念一想,八字还没一撇呢,不好先让别人知道,毕竟还要指望用新式nǎi酪赚钱呢!
他出了县衙,到了王府门口,虽然李晏的王府实在太小了些,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里面,但好歹也是个王府,他向里面望了望,没看到李晏夫妇,却见菜菜坐在院里,捧着本书正看呢!
杨泽进了院子,笑道:“真没瞧出来,你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呢,在看什么书?是还是?”他随口开了个玩笑。
可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菜菜看的是一个画册,是有关佛教的画册,由于佛教传入中原后,很多善男信女并不识字,所以僧人们便制作了画册,讲述佛教故事,虽然在印制方面不是很jīng美,但趣味xìng还是很强的,也着实能吸引住人,当百姓们对佛教有所了解了,信佛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杨泽点了点头,道:“这书是劝人向善的,很好!”
画册的纸页变黄了,不知有多少年头了,更不知被翻了多少遍,已然很是破烂了,想来这里没有什么书籍,菜菜也没什么书可看。
菜菜抬起头来,看了眼杨泽,哼了声,又低下头去看书,显见还在生杨泽的气。
杨泽笑道:“你要想看书的话,这个容易得很,我那里有很多书的,还有传奇志异那样的书,里面的故事很好看!”
菜菜抬起头来,看样子很有些期盼,可小脸上却又满是倔强,杨泽说了她那个白马王子的坏话,她还是很生气,不肯求杨泽什么。
杨泽蹲下身子,道:“你想不想要马了?”
“才不要你的臭东西!”菜菜气愤愤地道。其实她是很想要的,如果杨泽和她好好说话,不再说白马王子的坏话,估计她就说要了,那马也不是臭东西了!
杨泽偏偏不和她好好说话,笑道:“不要拉倒,放屁打鸟!白给你一匹马,我还心疼呢!”
菜菜把画册一合,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给的,你这个小气鬼!”
“那你想不想给我打工,然后赚钱,从我这里买匹马呢?”杨泽说道,菜菜这个公主实在是太惨了点儿,不过如果能给他当打工妹,他还是愿意多付点儿工钱的。
菜菜一愣,倒是没再发脾气,道:“什么叫打工?”
“就是给我干活儿,然后我给你工钱,你会做nǎi酪不?”
菜菜点了点头,做nǎi酪倒不是什么难事,她这个落难公主倒还真会。她道:“那可是个力气活儿!”
杨泽道:“你给我做nǎi酪,要是做好了,我就给你一匹马,不是我送你的,是你自己赚的,你也不欠我的人情,你看这样好不好?”
菜菜眼睛立时就亮了起来,她使劲儿点头,表示愿意。可做为打工公主,她是没什么经验的,竟然忘了问,怎么才算做得好,要做多久,啥都没问,直接就答应了!
真是单纯的孩子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杨泽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站起身来,招手道:“走,去县衙,咱们做nǎi酪去。”
菜菜跟着杨泽进了屋子,看到桌上那一大盆的羊nǎi,道:“就用这个做吗,那桶呢,没桶我可不会做,我不会使盆啊!”
“还要桶啊?”杨泽忽地高兴起来,道:“怪不得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个做法,弄了半天不是用盆,是要用桶的!好呀,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桶去!”
出了屋子,杨泽又把仆人叫来,让他们去找专门做nǎi酪的桶,这个简单,西北这地方做nǎi酪不是什么希罕事,城里就有专门做这个的作坊,仆人去要桶,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要了全套的设备回来。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菜菜动手做起nǎi酪来,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差多不了,这还算上其间加热的功夫,古时做nǎi酪可不像现代那样复杂,对于温度和发酵,也是差不多就行,没什么太多的讲究,这年头的人也不太注重卫生,甚至连口感方面都不讲究,只要是能吃就行。
看到nǎi酪成形之后,菜菜擦了擦汗,道:“得放几天才行,现在天冷,不太好成硬干,你就对付着吃吧!”
杨泽却道:“成不成硬干,那倒不必,我是想在这里面加些料,你看成不成!”他拿出那些调料,让菜菜看。
菜菜却摇头道:“这些东西很贵的,比nǎi酪都要贵,放进去不是浪费么,哪有这样做nǎi酪的,我可不会做!”
忽然,她露出不满的表情,道:“你不会是想赖帐吧,故意出难题给我!”
杨泽见她怀疑,忙道:“不是不是,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哪可能赖帐呢!”他把各种调理混在一起,掺杂进了nǎi酪里,他不知nǎi茶怎么做,反正就算是摸着石头过河吧,先弄出个样品来,慢慢改进。
看着杨泽忙乎,菜菜奇道:“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杨泽嘿嘿几声,把混合后的nǎi酪取出,去了厨房,找了个小锅,兑上水,煮了起来。菜菜跟在身后,看着他忙乎,感觉很神奇,也感觉杨泽可能脑袋有点儿病,干嘛把做好的nǎi酪又放进锅里化开,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香味儿传了出来,菜菜深深地吸了口香气,道:“你要想喝热羊nǎi,直接煮不就行了,里面也可以加调料的啊,何必这么麻烦,你是没事儿闲的吧!”
“那可是不一样的!”杨泽从锅里盛了碗nǎi茶出来,喝了一口,使劲咽了下去,他对这个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可以很肯定地说,他做的这个东西,没人会喜欢的,他的方法十有七八是错的!
咽下这口nǎi茶,杨泽却大赞道:“味道很特殊,真是特殊啊,来,你也喝一口吧!”把碗里剩下的nǎi茶,递给了菜菜。
光闻味儿,倒是挺香的,菜菜也没多想,接过碗,便喝了好大的一口!
杨泽见她喝了,笑道:“味道很特殊吧,哈哈,我说的是特殊,可没说是好喝……”
话没等他说完呢,就见菜菜噗地一声,把这特殊味道的nǎi茶,喷了他满头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