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文脸一绿,心想:“他不是真的想当商人,别以后真开个买卖啥的,让我去帮忙,那我可丢人了,以后也没法再进仕途了!”
谭松鹤却知道杨泽是在开玩笑,杨泽有魏侯当靠山,而且魏侯把路子都给杨泽铺好了,当官,甚至当大官都是有可能的,怎么会去做生意呢,顶多也就是亲戚朋友做些生意,他坐收红利而已,就如许多官员的做法一样。
谭松鹤道:“杨坐堂,上次保安县一别,已有些时rì了,我家大公子甚是想念你,时常提起,侯爷和夫人也都想见见你,往常没有机会,正好这次你来了,我便带你去后宅!”顿了一下,他又道:“公事待会再谈不迟。”
杨泽笑道:“那太好了,我正想拜见侯爷呢,还有小魏征,我也着实想念他得紧。”举步走出牢房,便要跟谭松鹤一进离开。
这时,付丙荣终于找到机会了,挤到前面,叫道:“师父,弟子终于见着你了,刚才可把徒儿给急死了!”
杨泽冲他一笑,道:“有啥好急的,你看我一点儿都没急。”他一指付丙荣,转头对谭正文道:“以后你做了我的学徒,就是我门下弟子了,这是你大师兄付丙荣,你要尊敬师兄,听师兄的话!”
谭正文的脸更绿了,怎么凭空冒出来个师兄,这人是谁啊!
杨泽不再理会谭正文,谁在乎这小子会怎么想,爱怎么想怎么想去,他就要和谭松鹤离开大牢,这里面tǐngyīn暗的,可不想在这里多待。
付丙荣早知谭正文叫什么,他跟在杨泽的身后,冲谭正文挤了挤眼睛。笑道:“师弟,先入门者为大,以后你就叫我荣哥,我就叫你……叫你小文子!”
小蚊子……要不是谭松鹤就在身边,谭正文真有冲去揍人的想法,揍一顿这个长相俊美的娘娘腔。
付丙荣也看出来了,低声笑道:“怎么着,看你的眼神,好像是要揍我一顿,我可跟你实话实说。我可是正八经儿的捉生将,马上步下样样jīng通,而且箭无虚发,你要是自认打得过我,咱们就试一试?放心,身为师兄,我顶多就打你个半死,绝不会打死你的,也不会打残废你!”
捉生将?这小子竟然是捉生将。看起来不像是吹牛!谭正文立时就打消了和付丙荣动手的打算,哼了声,道:“粗鲁,只会动刀动枪的俗人!”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付丙荣。
这时,杨泽和谭松鹤已经快走到大牢门口了,忽听后面有人叫道:“杨泽?我想起来了,杨泽是位名医啊!”
这声叫喊声音超大。几乎都喊得变了音!突然响起的叫声,让杨泽没分出来是谁叫的,他回过头。发现不是牢房里一直看热闹不出声的毕六十,却是对面牢房里的吴有仁!
就见吴有仁,从chuáng上站起身,走到栅栏边上,哗啦一声扯下铁链,出了牢门,走到了杨泽的跟前。
谭松鹤忙道:“吴大人,你总算是自己出来了,你在这牢里待着,可把我家侯爷急坏了,差点儿就要自己来请你出去了!”
谭松鹤身为郎将,官位不低,可在吴有仁的眼里,却如同空气一样,看都没看他一眼。吴有仁上前拉住杨泽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杨泽,直看得杨泽莫名其妙,不知他怎么有了这种反应,自己脸上有花么?
吴有仁道:“原来,你就是杨泽,我在京城时听过你的名字,有位韩夫人在陛下的面前提起过你,说你医术高超,是位少年才俊,就连陛下也夸了你几句呢,说不定还会召见你!”
召见我?还是陛下召见?杨泽可没有想到过这点,起码没想到过自己这么快就被女皇知道了,一时之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想不出该说什么!
付丙荣听了这话,再顾不得和谭正文斗口,他结结巴巴地问道:“陛,陛下?那,那不就是女皇吗?女皇知道我师父是谁,还要召见他?”一时之间,难以相信,他不认得吴有仁,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对方都混到坐牢了,说的话怕也有点夸张!
谭正文却知道吴有仁是谁,他对于官府里的事儿是最上心的,听了这话,眼前一亮,看向杨泽的目光中,再也没有轻视,而是换上了热切,能被女皇召见,那可是普通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而杨泽却能,这说明此人不是一般人啊,如果真能成为他的徒弟,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
吴有仁拍拍杨泽的肩膀,道:“杨泽,我叫你杨小哥,先前你以为我是有意隐瞒姓名,实际上,我真的没有,我的真实姓名,就叫做吴有仁,在凤阁中任职中枢舍人!”
杨泽啊了一声,虽不知凤阁是什么地方,可女皇当政,凤阁肯定是重要的地方,而吴有仁的中枢舍人四字,那就更显眼了,估计着应该是女皇的秘,怪不得吴有仁不把谭松鹤当回事,而魏侯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女皇秘书可不得了,别人确实是不敢把他怎么样!
杨泽问道:“那,那吴大人怎么到了这牢里?”
以他的理解,女皇秘书该在京城里才对,却跑到了边疆林州,还自己把自己给关起来了,这岂不是古怪,不会是有什么类似宫斗的戏码?
吴有仁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咱们找个清静的地儿,慢慢说!”
谭松鹤忙道:“两位请随我来,咱们去后宅的花园里,我家侯爷准备了香茶鲜果,请两位品尝。”他头前带路,出了牢房。
杨泽在出门前,忽道:“谭大人,牢里那位毕六十将军,无意之中犯了点儿小差错,还请看在他有旧疾的份上,并非是故犯军法,能否从轻发落?”
谭松鹤回头看了眼毕六十,就见毕六十满脸的jī动,看来他没想到杨泽会给自己求情,所以才会如此的一脸感jī。谭松鹤道:“他算什么将军,小兵头目而已。也罢,既然杨……杨大人给他求情,那就放他一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他二十板子,让他长长记xìng!”
他本来想叫杨泽为杨坐堂,可转念一想,杨泽如真得了女皇的青睐,说不定很快就会平步青云,所以便改口叫了杨大人,反正随便叫,又不花本钱,只要杨泽自己不反对,谁又能说三道四了。
毕六十对杨泽真是感jī万分,在后面叫道:“杨小哥,不不,杨大人,多谢救命之恩,多谢多谢!”
杨泽冲他摆了摆手,出了大牢,和吴有仁并肩往后宅走去,后面跟着付丙荣和谭正文。
谭正文这回老实了,一点儿不敢起刺儿,反而对付丙荣相当地巴结,他陪着笔脸,小声道:“师兄,师父家里还有啥人?可要咱们去伺候?”
付丙荣笑道:“好师弟,你这声师兄叫得tǐng脆啊,再大声点儿,让师兄听得清楚些!”
谭松鹤回过头,低喝道:“这里是侯府,你二人消停些,都给我闭嘴!”
付丙荣和谭正文立即闭嘴,再不敢胡乱说笑,老老实实地跟着杨泽走。可没走出多远,在过一处月亮门时,谭松鹤却不让他们跟着了,因为此处过了月亮门,便是侯府后宅,不得允许,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而他俩可不就是闲杂人等么。
穿庭过室,走过两条长廊,过不多时,便到了侯府的后花园。进入后花园,一股微风便吹了过来,给人清凉的感觉,神志顿时一爽。
杨泽见花园里林木森森,还有一个超大号的池塘,这池塘足足有两百多亩,都可以称为小湖了,湖中有岛,岛上有亭,虽建筑物都很有林州特sè,以粗犷为主,有失jīng致,可看起来却相当的大气,光是这个大池塘,怕是别处就没有了,有的宅子怕都没有两百多亩,何况宅中的池塘了。
杨泽赞道:“好景致,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美的景sè呢,也只有侯府里才能有这样的地方啊!”
谭松鹤笑道:“那是自然,在咱们宁北道,这算是最好的园林了,没有之一!”
吴有仁却道:“这景sè哪里好了?实在没有看出来!不过是一堆杂乱无章的草木,围着个水池子罢了。杨小哥要想看好景致,等以后去了京城,我带你去看,就算是京里最差的园子,都比这个强十倍……嗯,强一百倍!”
谭松鹤不敢和他顶嘴,虽然心里觉着京城里的园子,不见得真比侯府里的强,可他也不敢说出口,这位吴大人脾气可大着呢,对魏侯都不客气,何况他一个小小郎将。
等他们走到湖边时,远处亭子里忽然有个小孩子喊了起来:“杨哥哥,杨哥哥,我在这儿呢!”
杨泽向亭子那边望去,就见里面坐着一个贵fù人,身后有两名丫环,而fù人的tuǐ上坐着个小孩,这小孩却是小魏征,当初那个失眠的小孩子,现在jīng神可旺着呢,离得老远就看到了杨泽,直冲他大叫!
小魏征从贵fù人的tuǐ上跳下来,向杨泽跑来,贵fù人急道:“征儿,你慢着些,小心摔倒!”看样子,这名贵fù人便是小魏征的母亲,魏侯的夫人。
杨泽连忙迎上,叫道:“小魏征,别跑啦,我这便过来!”
小魏征却不停下,迈着小tuǐ,跑得飞过,跑过长长石头桥,跑到了杨泽的身边,叫道:“杨哥哥,征儿可想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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