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孝公以来,秦国历代君王,殚精竭虑,英明神武,才能带领秦国从曾经的边陲小国一跃成为诸国之霸主!”
“纵观东方六国之中,也有许多进行了改革,但是能同秦国相比的,屈指可数!”
“正是因为秦国行商君法,重用法家之人,才能让秦国成为如今这个秦国,此乃如今秦国之强大之根基!”
赵傒盯着一旁的嬴政,“若是太子你向秦王进谏修改秦律法,此举不正是在刨秦国之根基?!”
听到赵傒的这句话,嬴政悚然而惊,同时后背一阵发凉,甚至身上的汗毛都根根倒竖了起来,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却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寒意。
但是他又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场景,于情于理而言,对于普通黔首是何等的不公?!
这让嬴政无法袖手旁观。
嬴政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但是听到自己叔父的话,又知道此时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这让嬴政的心中感到无比的颓丧。
他不禁看向身旁自己的叔父,向赵傒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看到嬴政如此,赵傒心中露出了微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此时的赵傒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恶人,在悄悄的引诱着未知纯情少年走向邪路,然后露出了得意且邪恶的笑容。
赵傒伸出手拍了拍嬴政的肩膀,安慰道:
“不急,至少此时还不是改变秦律法的时机!”
“不可否认,秦律在我大秦东出的道路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或许在未来,也是大秦覆灭东方六国的关键助力。”
“但事情是相对的,有好处自然也会有坏处。”
听到赵傒的话,嬴政沉默片刻,然后才一脸认真的看着赵傒,说道:
“等到将来政为秦王,叔父可否协助政,修改大秦律法?”
“自然可以!”
赵傒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此时他就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辈,尊重后辈的想法,并且予以支持。
“不过是否能够修改秦律,还需要依据当时的情况来看。”
“这一点政自然明白!”
嬴政点头。
“所以,世间万物皆都要以辩证的思想去看,有明有暗,又黑又白,有好有坏,不能绝对的将秦律奉为圭臬,也不能将某样事物弃之如敝履。”
“政,受教了!”
听到赵傒的这句话,嬴政当即郑重的对着赵傒行礼作揖。
赵傒也满意的看着嬴政。
历史之中的千古一帝,终于被自己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了!
……
走在回去的道路上,嬴政变得沉默了许多,显然今天的经历,让嬴政获益匪浅。
“政便回去了。”
两人回到了国安君府之前,却见嬴政恭敬的对着赵傒行礼仪,然后如此说道。
“好!”
赵傒点头,不过看到嬴政依旧皱眉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赵傒不禁劝解道:
“小小年纪,就不要多想了,此时多想无益,还不如多看些书充实一下自己。”
“唯!政知道了!”
嬴政再次行礼作揖,然后缓缓的向秦王宫的方向走去。
而在国安君府邸之前,等待一天的保护太子的士卒也随之跟上。
“公子看起来为何如此的狼狈?”
回到府邸之中的赵傒,耳边随即传来了平儿的声音。却见平儿从旁边的宫室之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柔顺的丝绸,另一只手中提着女工竹篮。
“出城干了一会儿农活……”
赵傒神色轻松的将今日的经历诉说给平儿听,同时看到平儿手中的东西,“你在忙些什么?”
“公子不知珍惜,而公子曾经的衣衫也都小了,适合公子穿的衣衫也没有几件,带上公子身上的也只剩下两件而已,故而我想为公子再做上一件。”
“让府中的侍女去做不就行了……”
“她们做的我不放心。”
“……”
……
接下来的几日,嬴政却出奇的没有前来国安君府,而赵傒也在府中悠闲了几日。
但是在这几日中,咸阳城中却悄无声息的多了一则流言,流言之中称国安君赵傒将为太子之师,但却被朝堂文武百官所反对。
而因为此,国安君赵傒欲拿出一个名为纸张的事物,这个名叫纸张的事物能够让朝堂文武百官所信服。
如果这个纸张的物品让文武百官所信服,那国安君赵傒便可为太子之师。如果反之,这个纸张的事物无法折服文武百官,国安君赵傒就要离开咸阳城,不可再踏足咸阳城半步!
“这个名叫纸张的物品,究竟是什么?”
咸阳城之中,一处食肆之内,却见几人一边吃着饭食,一边低声交谈着。
“难不成是什么攻城利器,能够协助我秦国之大军,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不过据说国安君信誓旦旦,显然不是平凡之物。”
“不过这国安君赵傒只是求仙问道,不喜读书,又有什么能力制造出攻城利器呢?”
“听闻国安君赵傒在咸阳城之中开府的第一天,便收了两个门客,这两个门客皆都是山中方士!”
“果真是本性难改……”
“噤声!勿要如此大声议论,那国安君被当今大王所喜,此等贵人,岂能是我等能够议论的!”
“……”
食肆之中,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相信国安君赵傒能够制造出什么能够让文武百官信服的物品,对国安君赵傒没有任何信心。
“听说前几日国安君还曾亲自前往城外的工坊之中,而这几日却未曾踏出府邸半步,恐怕这纸张是造不出来的!”
“果然流言为真,岂非空穴来风?”
“……”
食肆之中的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之色,显然他们之前就认为国安君赵傒也不过是夸下海口而已。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他们口中的国安君赵傒,在府邸之中却收到了来自城外的书信,书信却是墨琦派人送来的。
赵傒打开小布条看了一眼,脸上最近露出了喜悦之色。
“纸张终于制造出来了!”
此时已经过去了七日,还有三天的时间。
但是很显然,将纸张造出来用不了一旬。
不过赵傒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使用了水之道协助的缘故。
“走,出城!”
一旁的平儿当即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然后开始准备出城所需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