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也让王贲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原本凝重的目光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震惊之色。
双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一切。
从天而降的雨水仿佛成了珠帘,长长的悬挂在天空之中,抬头看去,珠帘直通天际,似乎无有尽头。
地上的小水洼之中不再有涟漪荡漾,缓缓恢复平静,犹如明镜。
正在保护赵傒的秦锐士们也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带上了震惊之色。
“这……这……”
王贲手足无措,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前方的赵傒。
因为,正是刚才赵傒说了不必担忧之后,才会出现如此异象!
这让王贲不由自主地和赵傒联系在一起。
追求虚无缥缈的仙……
对应上了,和咸阳城中的流言对应上了。
难道国安君真的……
王贲心中不禁想着。
在赵傒身后,平儿目光之中也充满了震惊,她呆呆的看着身前的一切,同时不禁伸出手指,纤纤细手白皙如玉,然后轻轻点了点悬浮于身前的水滴。
雨水如丝,又如珍珠,悬浮于身前的虚空之中。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目光又忍不住看向前方的少年。
少年背影挺拔,身着华服,似乎拥有无形的威势,让人感到心安。
而在平儿怀中的墨娘也看着虚空之中的水滴,小小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伸出小巧的爪子,然后去触碰悬停于自己身前的水珠。
似乎外面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影响到墨娘。
整个街道之上,以赵傒为中心,方圆三丈的范围内,所有雨水皆有悬浮于虚空之中,而天空之上不停有雨水坠落,也让虚空之中的雨水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层水珠华盖,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此时,赵傒面色有些苍白,不过目光却锐利地盯着隐藏在街道两旁房舍之中的歹人。
“一而再,再而三,既然如此,你们这一次别想再次逃脱!”
赵傒语气冰冷,随即手掌微微挥动,原本悬浮于虚空之中的水珠迅速凝聚,然后化作了一柄柄长剑,剑锋直指房舍之中的歹人!
“怎么可能!?!”
在房舍之中,一群黑衣人惊呼,语气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柄柄水剑已经向他们激射而去。
“嗖!”
“嗖!”
……
并且,那一柄柄水剑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甚至能够绕过墙壁,再次刺向他们的胸膛。
“撤退!撤退!”
见此一幕,他们那里还有继续抵抗的勇气,其中首领当即下令。
然而,此时离去已经晚了,一柄柄由雨水铸造而成的长剑已经来到了近前,然后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他们的体内,殷红的血液瞬间喷洒而出,将清澈的长剑浸染成血红色。
“啊!”
“救命……”
“……”
听着街道两旁房舍之中传来的惨叫声,王贲等一众秦锐士震惊地同时,也放松了一些。
同时,他们看向前面少年的背影,目光之中带上了敬畏之色。
此时此刻,他们周围的虚空之中却也变得干净了不少,因为原本悬浮于虚空之中的雨水全都聚集凝结成了长剑,且飞向了街道两旁的房舍之中。
他们听着惨叫声逐渐停歇,以为所有歹人都已经死了,突然,一旁的房舍门窗刹那间崩碎,然后一个挣扎的人影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只见那人竟然被一只透明的、由水形成的巨大手掌所捏着,然后直接提到了街道之上。
赵傒并没有走动,而巨大的手掌提着那名歹人来到近前,赵傒冷漠的声音回荡在那人的耳边:
“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你这妖人,休要猖狂……”
赵傒皱眉,抬起的手掌手指微微一动,却见身前快速形成了一柄水刀,然后迅速切在了那名歹人的手掌之上。
“……”
那名歹人亲眼看着水刀划过自己的手掌,而自己的手掌之上瞬间浮现出一道血色丝线,他还并没有感觉到痛楚。
然而一息过后,他的手掌微微倾斜着被切成了两节,五根手指掉落在地上,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之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歹人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脸颊也痛苦的抽搐起来,“啊……”
他痛苦的惨叫,被切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但是却无法移动,无法用动作减轻右手上的痛苦。
“是谁派你来的?”
赵傒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是在歹人的耳中犹如厉鬼索命,让他忍不住颤抖。
他紧咬牙关,让自己不再惨叫出声,同时目光死死的盯着身前的赵傒,眼白之中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地道:
“你休想……知道!”
“呲!”
然而,回答他的却又是一刀,这一刀仍然是他的右手,不过,这一次却是从手腕处切断。
“啪……”
半截手掌掉落在了地面上,瞬间晕红了地上的积水,然后又向远方流淌而去。
一时间,周围弥漫起了浓重的血腥味。
“啊……”
歹人痛苦地惨叫,但是目光却狰狞地盯着赵傒,没有丝毫的妥协。
“国安君……可将他交给廷蔚,廷蔚可从他口中得到幕后之人!”
看着如此一幕,一旁的王贲不禁上前几步,然后轻声提醒道。
“……不必了!”
赵傒沉吟片刻,目光却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两名秦锐士,只见那两名秦锐士皆是胸膛中了两箭。
其中一人尚且有气息,似乎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另一人,却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没有声息。
“噗呲!”
赵傒转身走向那名死去的秦锐士身前,而身后被巨大的手束缚的歹人,瞬间被捏死,胸膛凹陷下去,七窍流血,并且死不瞑目!
“砰!”
“哗啦……”
由水形成的手掌轰然坠落,再次化为无序的雨水流淌,而那名歹人的尸体也被扔在了地上。
一旁的王贲见此,连忙上前仔细查看歹人,并且想要从歹人身上找到能够代表其身份的凭证。
赵傒看着死去的秦锐士,然后看向一旁的人,问道:“他可还有家人?”
“回国安君,他家中尚有一幼弟,父母且尚在。”
“嗯!”
赵傒点头,示意知道了。
“国安君,对方应当是赵国人!”
这时,一旁的王贲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