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好，您几位？”
苏拟走上前，开始了自己作为KTV经理的第一次接客。
“我自己。”王正危打量一下苏拟，自然没认出他的假面，很熟络地问道：“你们黄经理呢？你是新来的？”
“是。”苏拟笑道：“黄经理不干了，现在我负责，哥以后多照顾。”
“好说……”王正危也没在意，点了点头，道：“那还是中包，688的啤酒套餐，其他的不需要。哦对了……带年轻的过来哈，超过25的别带了，影响情绪。”
“好的好的！”苏拟职业化躬身，心想这大老王可是个老司机了，总不会也是为了采风吧。
带到房间里，接下来就是女孩试房的环节。
25？
听听就好，不用认真，但凡面相不是过于着急的，都带过去试试，反正也没有在这里查身份证的规矩。
“换一批！”老王翘着二郎腿坐着，扫了一眼，便熟练地说道。
待换到第三批，才皱眉道：“刚才第一批再回来看看……”
好容易选中一个，苏拟刚松了口气，却被那个中选的女孩悄悄扯了扯衣角，低声道：“我不行，让他换一个吧。”
啊？
还有这事儿？
苏拟毕竟是刚接触这个行当，也不知道这里面犯了什么忌讳，尽力两边沟通，好一阵子才终于安排妥当。
大老王绝对闷骚型的，一個人来，竟然点了两个，主打一个左拥右抱。
不过从女孩们的反应来看，单刷的客人应该也并不少见。
总之安排妥了，苏拟敬了杯酒，便给关了门，里面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他便不适合再去打扰了。
“谢谢倪经理。”
刚闲下来，刚才那个女孩贴近过来，小声感激道：“给经理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哈。”
“没事儿，你情我愿嘛。”苏拟摆摆手，随口问道：“怎么？不想挣这个钱了？”
他倒不是有什么劝鸡从良的心思，但都已经在这里了，人家都是欢天喜地上钟，她为何拒绝。
大老王虽然老了点，卖相也还可以，毕竟混剧组的嘛。
这样的客人要是都不爱接，怎么赚钱。
“那个大哥他……”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
“怎么？”苏拟有些好奇，难道大老王还有点什么变态的癖好，才让这女孩害怕？
随即醒悟到，自己这个追问，也挺变态。
但女孩却没藏着，苦笑着低声道：“他总喜欢让女孩进去演戏，麻烦死了，虽然钱给的多，但我哪会演戏啊，要是会演戏，我不就去做演员了吗……”
呃，你以为演戏这么容易？
苏拟笑了笑，再没继续追问。
大老王太有意思了！
剧组里没混成导演，居然自己花钱，到外面过瘾来了，笑死。
不行自己跟姚哥说一声，有机会让大老王也过过瘾，看把这老哥给憋的，你总操练这些生活所迫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哈哈，橙橙啊，你就是太挑客人了！”旁边一个轻飘的声音飞过来，插嘴道：“那老哥虽然怪了点，但是给的钱多呀！选上你你还不乐意，真矫情！不就是演戏么，演不好还演不坏？反正听他的就行，都是他消费！”
倒也是这个道理，先前的女孩低下头去，不敢争竞什么。
“可惜……没选上我……”插嘴的女孩撇撇嘴，遗憾地说道：“再过几年，橙橙你就知道自己现在多傻了！来这儿的，就是让你演个戏，这算什么过分要求！你忘了前不久那个事儿？那女的可不是干这一行的，就是来求人办事儿，还不是得点头哈腰装孙子？还被下了药，差点就完了，不过她也是够猛，那一酒瓶子直接给人开了瓢……”
“记得记得。”先前的女孩点头道：“我听说她是为了男朋友的事，到处求人，说是男朋友被封杀了什么的，哎……蟠龙这地方，都是追梦的群演，但真能成明星的，有几个？都是做梦罢了！”
嗯？
苏拟脸色一变，忽然觉得有点熟悉。
“你们说这个女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苏拟打断问道。
“嗯……就上个月？”女孩歪着头想了想，似乎记不清了，不过她有点想讨好这个新来的经理，为了表示重视，索性摸出手机，一边翻照片，一边嘀咕道：“我还拍了照呢，我看看是哪天拍的……”
操！
片刻后，苏拟身躯剧震，夺过手机，蓦地红了眼眶。
经理怎么了？
俩女孩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手机都不敢往回要。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刚好拍到一个侧脸。
照片上，满脸杀气腾腾的凌栎，手里拎着已经碎裂的啤酒瓶子，指向一群被吓破胆的男人……
原来如此！
她不是失踪了，她竟然是出事了。
警察为什么要撒谎？抓了人，还说查不到？
苏拟顾不得多想，简单问了几句，得知那天是市刑侦支队来人抓走的，便直接跟老板请了假，杀去了刑警队。
可是这里，他也就能算认识半个人。
要问明白消息，苏拟别无选择，直接跟门岗说：“我要找那个……编号7075的女警官！有急事！”
“都几点了？有事明天等上班。”值班的老大爷虽然没有编制，也是警察家属，气势足足的，不问事儿，直接拒。
再说了，也没见过有事儿不打110，直接找到这里来的。
这！
苏拟急，但也不能硬闯。
“谁啊王叔？”从大楼门口走出一人，远远问道。
“没事儿！”值班大爷远远应了一声，但苏拟却没走，于是那名警察便走到门口。
啊！
就是她！
一照面，苏拟又惊又喜。
“苏拟？伱找谁？”杨紫墨认得苏拟，尤其是想到他现在的爆红还是自己花的钱，心中感觉微微古怪，但并没有露出来什么。
“我找你！”苏拟连忙急促问道：“我有个朋友，叫凌栎！听说在KTV跟人打架，被你们警察带走了，她现在怎么样了？难道是已经进了监狱？”
一连串又急又快，门岗大爷见俩人似乎算是认识，便不再插话，背着手回了值班室。
他，竟然不知道？
杨紫墨也是大为诧异。
此时距离那个凌招娣出看守所，都过去好多天了呀，在她想来，凌招娣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联系苏拟的。
毕竟，她为了苏拟做了那么多事，甚至差点就身陷囹圄。
怎么这个男人，还一脸茫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