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尔没有说话,但是手中的‘铁丝’却好像是活过来一般,不单单是围绕着阿克尔转动,还时不时地翘头,就如同是蛇一般。
看着这一幕,艾沃尔胖胖的脸上,无奈更重了一分。
“能不能把你的‘蛛丝’收起来?
我真的是路过!
我们的恩怨早就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决斗中彻底了结了!
不论是‘血流’,还是‘影流’,都和我们没关系了!
你有你的孩子。
我有我的孩子。
我们都只是普通的父亲而已。”
艾沃尔一摊双手。
随后,目光看了一下地上洒落的杂物,这位热情的胖厨子,沉吟了一下后,道——
双方都有秘密。
父亲,也拥有底线。
不论是阿克尔,还是艾沃尔都明白。
不会,就如同刚刚他说的那样,双方都娶妻生子了,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就绝对不希望被人打扰。
你决定要向阿尔文、阿尔玛坦白了吗?”
杀到对方没有人为止。
面对艾尔沃的询问,阿克尔依旧没有回答,但是却将‘蛛丝’收了起来。
让对方放弃?
不存在的。
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只能是赶尽杀绝。
当自己的孩子遭受威胁时,那两者的信条都只会变为一种以杀止杀。
什么叫做死灰复燃。
什么叫做贼心不死。
不是空间装备。
即使是出身‘阿萨辛影流’的艾沃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刺客,拥有信条。
当然了,如果真的被打扰了……
“你算是为了孩子出手的父亲。
而是‘阿萨辛血流’的秘传。
整个过程,只是手指微动,铁丝就不见了。
那就杀吧。
“走吧,我帮你把那些家伙干掉,然后送你和阿尔文、阿尔玛离开南洛斯——唉,我就不该好奇为什么会有看起来就很混蛋的家伙出现在柯尔克街,又那么恰好的从我的小摊前经过,还那么恰好的盯上了阿尔文。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移动小吃摊的老板啊!
我做的食物广受好评,哪怕是那位南洛斯‘灵媒’吃了之后都赞不绝口的!
我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中?
唉!”
艾沃尔嘴巴又变碎了。
这也是一种热情。
阿克尔静静地听完之后,低声说道。
“谢谢。”
听到这一句谢谢,艾沃尔立刻露出了吃惊的模样。
“谢谢?你竟然会说谢谢?
曾经南洛斯老伯爵麾下‘隐刃’的队长竟然会说谢谢?
还是向我这个‘影流’的家伙说谢谢?
我突然发现,二十年前我们两败俱伤竟然不是坏事,不仅让我们遇到了各自的妻子,有了各自的孩子,竟然还能让伱给我说谢谢……
唔,等一会儿完事后,我一定要让你试试我的手艺。
我要给你做我最拿手的马麦酱三明治和纸杯蛋糕,顺带赠送你两杯橙汁——不要不满足啊,那位‘灵媒’也是同样的标准。”
夸张的语气,让艾沃尔变得喋喋不休。
而几十年扮演着老实人的阿克尔嘴唇微动。
最终,却什么都不没说。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了小巷子。
哪怕隐姓埋名,一些东西也是不会改变的。
他们那种微妙的关系,让他们选择相信彼此的同时,又在提防彼此。
“身为‘血流’的继承者,内湾你是去不了了,你要是去了,老狮子身边的那位‘血影之刺’,你的那个便宜师兄估计得发疯。
所以,出海吧!
大海才是男人的梦想!
出海前,带上我送你的橙汁,它会让你感受到人间的美妙!”
艾沃尔边走边说。
而这一次,即使是阿克尔也忍不住了。
“闭嘴!”
老实的父亲低喝着。
“好好好,我闭嘴!
不过,闭嘴前,我能不能再问你一句——
‘蛛丝’你都藏在哪?
我没闻到什么异味啊!”
艾沃尔高举双手,脚步一顿,上半身微侧。
好似铁丝一般的‘蛛丝’擦着这位自称厨子的刺客耳边掠过。
“下次,就是你的嘴巴了。
我会让‘蛛丝’将它封住。”
阿尔克冷冷地说道。
艾沃尔立刻放下右手,停在嘴的左边,然后,从左面拉到了右面。
这位胖厨子能够感受到阿尔克真的生气了。
所以,到了嘴边的‘你和你妻子芭娜的约定究竟是什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对于阿尔克那位‘早逝’的妻子,艾尔沃是知道的。
也是相当好奇的。
据他所知,芭娜这位女士的父亲就是阿尔克曾经的目标。
简单的说,阿尔克杀了芭娜女士的父亲,然后,发现了当时还年幼的芭娜女士,最终,阿尔克选择放过了芭娜女士。
结果?
二十年前的时候,他和阿尔克因为‘血流’和‘影流’之争,决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这位芭娜女士出现了。
他看得出来,当时的阿尔克有过意外,但却不后悔,反而是释然的等死了。
可是,谁知道芭娜女士竟然救了阿尔克。
顺带的,还给他包扎了。
总之那是一位不错的女士。
但真的不适合阿克尔。
当时知道芭娜女士嫁给了阿尔克后,他还感叹过人生无常的可怕——艾沃尔以一個刺客的直觉发誓,那位芭娜女士绝对不怀好意,即使对方是一个好人。
他有怀疑、更有猜测。
但都没法和阿克尔说。
或者说……
阿克尔也知道?
艾沃尔无法确定。
上一次得到阿克尔的消息还是芭娜女士生下了阿尔玛后,难产而死的时候。
对于‘难产而死’,艾沃尔心存怀疑。
‘折磨吗?
您打算折磨阿克尔一辈子吗?
但是阿尔文、阿尔玛不是您的孩子吗?
还是说……
您把自己的孩子,也当做了复仇工具?’
艾沃尔看着走在前面的阿克尔。
那挺拔的身形,早已佝偻。
傍晚的夕阳下,斑白的两鬓更显风霜。
任谁看到现在的阿尔克都不会想到,当年南洛斯老伯爵麾下隐秘部队‘隐刃’队长是何等风采。
那位队长死了啊。
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被内心愧疚折磨的老父亲。
‘芭娜女士,您的心,真的狠呐。’
艾沃尔微微摇了摇头。
随后,加快了步伐。
而在两位刺客离去后大约五分钟,一只二哈突然从巷子的角落里冒出了头,狗脸上带着高冷,狗眼满是睿智。
接着,再次隐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