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阿缪尔对于费里曼的定位,一直都是‘临时下属’。
有着这样的定位,阿缪尔对费里曼自然是谈不上信任。
但是,令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没有想到的是,费里曼这个‘血裔’,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混蛋,‘血裔’!”
这位女士怒斥着,却根本顾不上回头。
因为,挡路的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人——
不仅每一个都身披斗篷,裸露而出的皮肤还都被绷带缠绕着,可即使这样,依旧无法掩盖这些人烂手烂脚的模样。
“麻风病!”
阿缪尔目带惊恐,刚刚惊呼出声,就本能地捂住口鼻。
下一刻,更是拿出了一支药剂灌入了嘴里。
等到那抹清凉感在胸腔中溢散开来时,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微微松了口气,可心底就开始升起了无尽的疑惑。
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麻风病人?
不同于已经消失的‘黑色’,麻风病一直存在于南郡。
每隔几年就会听到某地爆发。
为了‘统一治疗’,这些麻风病人都被集中到一个个特殊的村子内,并且隔绝内外——二十年前,曾经的诺威亚男爵领地内,就是因为没有妥善处理麻风病,以至于整个领地都陷入了麻风病的笼罩,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
不过,在南洛斯,因为南洛斯家族的治理,虽然偶有麻风病人的出现,但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大规模的!
也就是说……
‘死亡诗社’!
几乎是瞬间,阿缪尔想到了那个人憎鬼厌的组织。
而当这个组织的名字出现的刹那,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就彻底清醒了,她没有理会眼前这些成群的麻风病人,她知道这些家伙只是幌子,真正的幕后组织者,一定隐藏在附近。
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林荫小道两边的密林。
可是仅凭她一个人……
对于自己的战斗能力,塔林出身的女士并没有自信。
而就在这个时候——
“我来支援你了,阿缪尔!”
费里曼冲了回来,嘴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而在对方身后,一群麻风病人也跟着冲了过来。
“要不是有超过20个麻风病人追着你,你这话我就信了。”
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冷笑着,但依旧将一支药剂抛给了费里曼。
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费里曼一仰脖就把药剂喝了下去。
尽管相处没有两天,但是费里曼对于眼前女人的能力可是一清二楚,或许正面作战只是一般,但是制作药剂方面却是独一无二的。
也因此,当费里曼发现是和麻风病人作战时,立刻就冲了回来。
‘血裔’不是‘血之一族’成员。
面对麻风病,依旧是会感到恐惧的。
“进林!”
阿缪尔低喝一声。
前后路都被堵住了,林子里必然也有埋伏。
但是却能够拖延时间,让她有机会发动自己的底牌!
一想到即将要动用的底牌,这位女士脸色立刻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可随即,就变得坚定!
毕竟,动用底牌,虽然会让她惹来大麻烦,但是不动用,那现在就得死!
是人,就知道该怎么选。
费里曼却好似听不到一般,发出了震耳欲聋地高呼——
“死战不退!”
声音宛如雷霆,面容更是严肃无比。
前后夹击的麻风病人都为之一愣。
然后……
这位‘血裔’一把拎起阿缪尔,夹入腋下,转身就冲进了林荫小道旁的密林。
阿缪尔一捂脸。
这位女士觉得很丢人。
即使知道这是费里曼的策略,但依旧感觉很丢人。
有一种,与其这样丢人,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的想法。
当然了,真死的话,阿缪尔肯定是舍不得的。
一支又一支药剂被她拿出来,砸在身后追来的麻风病人身上。
啪!啪!
玻璃破碎的响声中,麻风病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来。
但更多的麻风病人却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阿缪尔、费里曼身后就密密麻麻地出现了上百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麻风病人的行动并不迅捷,而且还有着树林的遮挡,不然的话,两人早就被团团围住了。
但继续这么下去的话,被围住也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麻风病人越来越多了。
“快想想办法!”
费里曼嘴中这样喊着,心底却在琢磨以阿缪尔做为筹码,能不能让这里的幕后操纵者饶自己一命。
“伱是不是在想怎么把我当做筹码交换出去?”
阿缪尔似乎是猜到了费里曼的想法,不由冷笑地问道。
“不可能,我们是并肩战斗的朋友!”
费里曼摇着头。
“呵,费里曼请用你那僵化的大脑想想,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些家伙!”
阿缪尔继续冷笑一声。
‘他们幕后的家伙是内湾老狮子雇佣的?
因为,我说出了那枚隐藏极深的暗子,这是要报复我?”
有着阿缪尔的引导,费里曼几乎是本能般想道。
而就在费里曼思索的时候,阿缪尔突然一翻身。
顿时,两人就来了个对调。
原本是费里曼夹着阿缪尔跑路,现在却变成了阿缪尔抱着费里曼前进,但更重要的是,阿缪尔手中出现了一柄匕首,插在了费里曼的屁股上——
噗!
“你干嘛?”
“借你的血用一下!”
阿缪尔这样说着,一把就抽出了匕首。
下一刻,鲜血就径直喷射而出。
血液与空气接触的刹那,烈焰就升腾而起。
夹杂着血色的火焰,犹如是跟踪一般,全都落在了那些麻风病人身上,期间有麻风病人利用树木躲闪,令火焰落在了树干之上,但是这些火焰就如同水一般流过了树干,再次落在了那些麻烦病人身上。
‘药剂!’
被抱着的费里曼看到这一幕,立刻想到了刚刚阿缪尔扔出的那些药剂。
这位‘血裔’刚刚还在奇怪,为什么阿缪尔扔出的药剂威力那么小。
原来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
只是……
“为什么用我的血?!”
费里曼高声喊道。
“因为‘血火’最好的底材就是‘血裔’或者‘血之一族’的血液——毕竟,这秘术本来就是‘血之一族’的秘术,为什么塔林出身的你会用?”
一抹声音回答着费里曼。
但是费里曼宁肯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这充斥着死寂、冰冷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在月亮街的时候,他曾听过这样的声音。
这位‘血裔’努力抬起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一片苍白代替了密林的幽暗。
一道身影站在那,面无表情地盯着阿缪尔。
当看到抬头的‘血裔’时,这位‘死亡诗社’成员则是微微颔首。
“也好,顺带杀了你,再嫁祸给那位制造你的‘血之末裔’——那场面想必很有趣吧?”
“呵,你以为你可以给我‘父亲’制造麻烦吗?”
费里曼冷笑着,并且连连扭动腰部,示意阿缪尔将自己的屁股对准这混蛋,他要个对方来泡大的。
塔林出身的这位女士却没有行动。
因为,血火的布置,需要时间!
明显,这位‘死亡诗社’成员知道这一点,立刻不屑道——
“‘父亲’?”
“真是情真意切的呼喊呐!”
“现在,我就要折断你的四肢,狠狠折磨你,你的‘父亲’在哪?”
“接着,我就要挖出你的心脏,斩下你的头颅,你的‘父亲’又在哪?”
“他,救不了你的!”
面对着‘死亡诗社’成员的断言,费里曼表情僵硬。
这位‘血裔’当然知道对方说得是真的。
可……
好不容易获得力量,却这么草率的死了,他真的不甘心呐!
一想到这,费里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月亮街’上‘血之末裔’令他心悦诚服的记忆,无法控制的,这位‘血裔’大声呼喊道——
“‘父亲’救命啊!”
下一刻,狂风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