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荣端甫,走过去疑惑地问了一句。
束观连忙笑着说道。
边上的陈道士,看看两人的神情,明白自己刚才可能有些孟浪了,此时连忙打圆场道:
荣端甫狐疑地看了看两人。
陈道长和束观认识,这件事情虽然让人意外,但也算还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刚才看两人的神情模样,可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吧。
光是认识,陈道长可不会对小束行那么大的礼吧。
只是这个时候,也无法细问束观什么,荣端甫压下心中的疑惑,亲自将陈道长引进了宴客的大厅之中。
而陈道士在荆城确实是万人敬仰的存在,就算是大厅中这些极有身份地位的宾客,在见到陈道士进来之后,都纷纷过来寒暄见礼。
荣端甫总算是真正亲眼见到了陈道长在荆城上流社会中的受追捧程度。
而其实跟他以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陈道长,在众人面前对荣端甫极为客气,甚至还当众表示只要荣端甫有时间,随时可以来太一观找他喝茶。
要知道能和陈道士饮一次茶,在荆城上流社会,可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所以在陈道士说出这句话之后,在场的宾客们,特别是那些原来跟荣端甫并不相识,只是因为荣家的名声而来赴宴的那些宾客,此时看待荣端甫的眼神就变得更加不同了。
羡慕之余,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沉思之色。
而被陈道长给足了面子的荣端甫,即是有些春风得意,也是有些受宠若惊,他也很不错清楚陈道长刚才那句话的分量。
只是自己和陈道长只是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这位荆城的活神仙,凭什么这次对自己如此另眼相看?
看在徐平西的面子上?
问题是十年前徐平西引荐自己认识这位陈老道长的时候,陈老道长可没留他们两人喝茶。
徐平西自己也说过,他要拜会陈老道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个准女婿?
荣端甫脑中再次闪过陈道长刚才在门外朝束观行礼的场景。
但是这可能吗?
自己那准女婿只是一个小巡捕,像陈道长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这么给他面子帮自己?
荣端甫不禁又想起了束观存在自家银行的那笔巨款。
看来自己这个准女婿,身上还真有些秘密呢!
只是今天却是不适合询问了。
到黄昏时分,来到这里的宾客人数越来越多,几乎他发出请帖的对象,基本都悉数到场了。
这让原本有些担心今天宾客来的不多的荣端甫大为兴奋,笑得满面红光。
而他的这种兴奋之意,在各国驻荆城的几大领事联袂而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毕竟在如今的大华,要想做真正的大生意,没有这些西大陆强国的合作,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荣端甫娴熟地用各国语言,跟各位驻荆城的领事寒暄交谈着。
束观跟在自己荣端甫的身边,很是有些佩服自己未来岳父的语言天赋,只是在面对最后一名领事的时候,荣端甫却突然选择了用大华话跟对方打招呼。
因为最后进来的,是旭日国驻荆城的领事中田刚夫。
当看到中田刚夫的时候,束观微微皱了下眉。
……再等两天吧
,反正他也逃不掉……
束观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他不想在这里扰了荣端甫的宴会。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荣端甫对中田刚夫的态度也很冷澹,只是随意地用大华语打了声招呼。
当时中田刚夫进了大厅的时候,荣端甫也很疑惑地自语了一句道:
见束观神情有些异常,荣端甫倒是会错了意,又特意解释了一句道:
不过人家既然来了,总不能赶人家走,所以荣端甫还是迎了上去,用大华语澹澹地说道:
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欢迎之意。
而中田刚夫脸上同样是一脸倨傲之意地,用生硬的大华语说道:
他的脸上同样没有任何不请自来的抱歉之意。
荣端甫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
他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既然你自己来了,那就该吃吃,该玩玩,但是是要聊其他事情就免谈,我也懒得招呼你。
中田刚夫似乎听明白了荣端甫的意思,冷然说道:
荣端甫澹澹说了一句。
中田刚夫得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中田刚夫终于注意到了站在荣端甫身后的束观。
于是他的脸色勐然一半,硬生生顿住了话语。
只是很快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眼中的慌乱和恐惧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重新恢复了那种有恃无恐的倨傲嚣张,鼻间发出了一声冷哼,直接走进了大厅中。
……看来这家伙认识自己,而且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看着中田刚夫的背影,想着对方刚才眼中闪过的那丝畏惧和慌乱,束观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这个时候,荣端甫如此好奇地问了一句,因为他也注意到了刚才中田刚夫看着束观是脸上闪过的异色。
束观连忙摇头表示否认。
这个时候,远远地一队士兵来朝大厅这边走了过来,,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楚湘总督军徐平西。
荣端甫登时大喜过望,拉着束观的胳膊往前迎去。
一边大步走去,荣端甫一边还不忘慎重地交待着束观。
他们荣家虽然是大华最顶级的商界豪雄,但是相比于独占两洲之地,手握十万大军,掌管着两洲之地上千万民众的命运的徐平西,他荣端甫的身份地位还是要稍逊一些的。
这个时代,总归是掌握军队的人,才是真正最有话语权的人。
荣端甫哈哈笑着朝徐平西远远就伸出了双手。
徐平西此时也是满面笑容地大步走了过来,他甚至扔下了边上的卫兵,直接就小跑过来了。
荣端甫登时又是感激又是骄傲,能让威名声震大华的一代名将徐平西如此热情相迎,他荣端甫今天的面子可谓是赚得足足的。
荣端甫已经在考虑是不是等会该给徐平西的军队,捐上几十万银元之类的事情了。
只是两人终于在中途相遇,然而荣端甫正准备跟徐平西握手,徐平西却是直接推开他得双手,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从他身边小跑了过去,跑到了束观的面前,一脸客气笑容说道:
徐平西的身后,荣端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事实上,他不止是笑容僵住了,而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束观苦笑了起来。
刚才他已经勐朝徐平西打眼色了,但是不知道徐平西是没有意会,还是根本没有在意。
总之依然迫不及待地过来打招呼了。
此时荣端甫依然僵在那边。
徐平西对束观打招呼的话语,他听得很清楚。
您?
这位手下军队实力能排进大华国前三的大军阀,刚才居然用来称呼小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道长也是对小束那么尊敬,现在徐平西也是这么一副恭顺的样子。
小束他不是一个普通巡捕吗?
束观看了看像个木桩似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未来岳父,在看了看一脸讨好笑容杵在他身前的徐平西,心中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幸好的是,这个时候盛装打扮的荣苗终于到场了,束观连忙对两人说道:
不管了,大不了等会再用一张祖师爷留下的忘神符好了。
束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两个半老头子。
半晌之后,荣端甫终于回过了一丝神来。
他强笑了一下,略带试探之意地如此问了徐平西一句。
徐平西顿时瞪了他一眼道:
荣端甫再次怔住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楚湘总督军居然会跟自己争女婿。
问题是小束为什么会这么抢手?
荣端甫终于忍不住地小心翼翼问徐平西道。
徐平西本来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只是紧接着他语声一顿,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古怪地问了荣端甫一句。
荣端甫茫然地摇了摇头。
小束还有其他什么身份吗?
徐平西顿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如此得意地对荣端甫说道。
……
宴会终于正式开始了
。
今天晚上的开场舞,是由宴会的主人荣端甫和他的女儿荣苗一起跳的。
在申城,荣端甫是赫赫有名的舞林高手,一身优雅精湛的舞技,让申城无数的贵妇名媛都为之倾倒。
但是今天荣端甫发挥地有些失常,动作笨拙,眼神飘忽,其间好几次都踩了自己女儿的脚,整个人看去很是魂不守宅。
荣端甫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了自己女儿一句。
荣苗眼中写满了不解,即是为了荣端甫的这个问题,也是为了父亲踩自己的那几脚。
荣端甫咬了咬牙,准备把自己今天自己发现的束观的异常之处告诉女儿,再让女儿去问问束观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最终没有机会问出口,他们的这支舞也没有机会跳完,今天的宴会也到此戈然而止了。
因为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件很大很大的,将会影响很多人命运的大事。
一名身穿军服的军官,冲进宴会大厅中,他的手中拿着一份电报,面色苍白,神情似乎强压着无比巨大的愤怒,一直冲到了徐平西的身前,甚至都忘了敬礼,直接开始禀告。
……此处省略上千字,大致剧情是旭日国发动了战争,民国政府通电全国,我写的很不错,可惜……
这名军官禀告的声音其实并不太响,但是徐平西周围的人都听清楚了他禀告的事情。
然后这个消息在大厅中迅速地扩散了开来。
于是大厅中迅速安静下来。
觥筹交错的喧嚣停了,乐队的演奏停了,舞池中跳舞的人停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那里,似是被刚才的这个消息冲击地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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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这也是今夜没有获得邀请也要来参加这个宴会的目的。
孤身深入敌方阵营,不战而屈人之兵,挟帝国之威让这些大华人束手相投。
这可是是足以载入史册的英雄之事啊!
此刻的中田刚夫为自己的勇气和决断,感动地身躯都微微颤都颤抖着。
而是大厅之内,很多人看着他,眼中有着愤怒,却也有着更多的无奈。
……又省略三百余字,描写的是他们无奈的原因……
徐平西已经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已经准备下令,立刻将这个嚣张的家伙赶出去。
不仅是要赶出他的庄园,还要驱逐出荆城。
你选择no抵抗,杀不了,那我赶走总没问题了吧!
板马日的,老子又不是中央军系统,没必要事事听奉那老头子的命令。
这个时候,除了西大路那几个强国的领事,正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似乎也别这个消息震惊地不清之外,大厅中的其他人,几乎都保持着沉默。
但束观没有沉默,他正在跟荣苗说话。
他如此微笑着对荣苗说道:
说完之后,他轻轻地在荣苗娇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接着朝前方走去。
有些事情,他本来准备晚几天再去做。
但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只能现在就做了,而且和原来准备私下解决不同,他现在准备当众做这件事情!
反正我已然准备百无禁忌了!
束观如此想着。
而身前的荣端甫听到了他和荣苗之间的交谈,骇然转过头来,焦急地问了一句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想要伸手拉住束观的胳膊。
可是束观明明就从他的身边走过,荣端甫却莫名其妙地拉了一个空。
束观没有回头,直直往前方走去。
从徐平西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伸出了手掌。
他如此对徐平西说道。
徐平西先是一怔,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了激动之色,一把拔出自己的配枪,放到了束观的手掌中。
束观拿着枪,继续往前走。
他走向了中田刚夫。
这个时候,中田刚夫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束观,也看到了束观手中的枪。
他知道束观是什么人,樱子公主当初给他们看过偷拍的束观的照片。
所以中田刚夫刚才那种自以为的英雄之气顿时消散了大半,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不过他马上又挺起胸膛,有恃无恐地对束观喝道:
束观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了中田刚夫的身前,抬手掐住了中田刚夫的脖子,将手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中田刚夫绝望地吼叫了一声。
然后清脆的枪声,连续在大厅中响起。
束观一口气将手枪内所有子弹,都射进了中田刚夫的脑袋中。
然后他松手,任由脑袋已经变成一个烂西瓜般的中田刚夫,像堆烂泥般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束观将手枪朝徐平西扔了回去,他的目光缓缓在大厅中转了一圈,看着那些呆若木鸡般的人们,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束观就施施然走出了这个大厅。
出门之时,他摸了摸自己胸口那只师傅送给他的那只纸燕。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