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榨不出什么更多有用的情报了,戴维甩了甩尾巴吩咐道:
“把这帮长耳朵都给我打包收拾好,留着有用。”
他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
“最好让她们继续保持这种既清醒又听话的状态,可别给我玩坏了。”
特么的,以他对卓尔的尿性着实有些不放心。
生怕等到了卢尔瓦登王都结果几名落在卓尔手中的精灵俘虏全成了只会哼哼唧唧流口水的玩意儿。
“是!殿下。”娜菲鲁塔莉近乎本能的应和道,同时将几名卓尔俘虏给一起捆到了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来到面前的白龙墨菲勒身上。
只是刚做完这些就觉得不对味儿了。
自己这次只是来‘求和’以规避来自这位第二赤灾的清算的啊,怎么不知不觉就言听计从搞得跟直接向他臣服了似的呢?
自己可是个传奇哇!
她当初在幽暗地域摸爬滚打时面对她亲妈都没这么听话过。
只是这个叛逆的想法才刚刚浮现而出,一股极度的空虚的怠惰感就涌了上来。
“啊居然都已经三天没有碰男人了.啊,我好难受”
一双手本能的就伸了下去试图缓解一下这种饥渴难耐,结果就摸到了一阵坚硬且冰凉的感觉。
那一瞬间,一股莫大的绝望感仿佛将她所有的思潮都为之淹没。
“啊这样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啊!!!”
满腹纠结的卓尔撅着腚在白龙背上疯狂摩擦起来,企图找到哪怕一点点的慰藉。
墨菲勒顿时就受伤的惊叫起来:
“停!停下来!老大,快让这疯女人停下来吧,我背上的鳞都快被她剖掉一层了!”
“.”眼看着仅仅给她戒导了短短三天就状若癫狂失了智的模样,戴维也是惊了。
权衡了一下利弊,他还是将一把篆刻着小型魔法迷锁的钥匙从鳞片中翻找了出来扔到卓尔面前:
“十分钟,自己解决一下,十分钟后我们准时出发。”
著名德鲁伊周树人都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癫狂。
为了不至于让这名卓尔陷入彻底不可控的癫狂,戴维决定将十年惩戒模式改为奖励模式,这样似乎更加有利于操控这名似乎有些性瘾的卓尔。
“感谢殿下的宽恕与仁慈!!!”
在捡起钥匙插入锁头的一瞬间,在场的生物就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开闸放水。
这名卓尔似乎也意识到了戴维不喜她与自己的任何追随者发生关系,很可能是怕自己的眷属被自己用这种方式腐化,为了争取宝贵的时间,也不再徒劳尝试‘搭讪’,而是转过头一溜烟的冲进了密林之中。
没过多久,被龙威影响之外的森林深处,就遥闻林中群狼警惕的呼嚎,便有惊鸟飞起,既而传来嘤嘤犬吠之声,戴维讶然,群龙皆尬,唯有墨菲勒跟阿尔冯斯两条没见过世面的处龙双双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未几,又有喧闹起,微闻有物于林中急行奔走,继而有重物被掀翻在地之沉闷响声,一黑一白两龙缩脖,正襟危坐,俱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忽白龙大呼:“我去,棕熊?”
黑龙亦起大呼:“放屁!是地行龙!”
果然林中传来地行龙恐惧的奔逃之声,继而林间四面猿声啼声不住,龙啸不断,百千狼吠,中间力拉崩倒之声,地龙喘息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数十生灵求救声,争相窜逃之声,溪溪流水之声,凡林间所应有,无所不有。
于是群龙无不面面相觑,原本还未至青年对于卓尔有些异样遐想的黑白两龙也是被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忽然咔嚓一下,群响毕绝,群龙望去视之,唯一名重新穿好铁裤衩仿佛重获新生满面春光的卓尔自万籁俱寂的林中步出而已。
“殿下,您的钥匙。”卓尔行至戴维身前,单膝跪地,眸光如水道。
她忽然发现,禁断的欲望也不全是坏事,长期的隐忍,在顷刻间爆发出来,反而让她收获了完全迥异于过去几百年如一日的经历体验。
甚至就连她在传奇天命之路已经碰壁停滞了几十年的道途,仿佛都有了新的体悟与转机。
戴维看到那把湿漉漉的跟从史莱姆野怪身上爆出来装备似的钥匙,伸出的尾巴尖顿时停滞在半空,转而一只凭空出现的屈指一弹,钥匙就射进了墨菲勒至今都未能合拢的嘴里。
墨菲勒的脸当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腮了,瞪大着鼻孔,连嗝了两声,还是被呕出了几口白沫,以他的抗性都险些被当场骚翻在地。
长舒了口气的戴维当即开口道:
“只要你恪守你我之间的契约,有需要就找这条白的。”这样就可以让这条容易出岔子卓尔每隔一阵子前来沃伦兹港主动‘述职’一次。
未等满脸惊喜的卓尔千恩万谢,戴维就已经重新振翼冲天而起,这才有功夫教育紧紧抱着他的龙角不知在想什么的塔妮娅道:
“下次别在我头顶上放了啊,冻我的脑壳疼。”
“.晓嘚,下次不会了,我改放火。”塔妮娅当即做了个鬼脸,也不管自家老哥能不能做到‘眼高于顶’,世事洞明。
“.”戴维心说放火就放火吧,也懒得纠结这体面不体面了,反正现在自己脑壳上也没毛。
老妹儿难得跟自己出趟门,玩儿的开心就好。
又三天后,卢尔瓦登王都,埃尔维斯。
戒备最森严的王厅中,不利的情报如同雪花般不断飘落堆积在克林斯曼这位年轻国王的双肩之上:
“陛下,克莱因郡再次爆发抵抗军起义,克莱因领主请求发兵镇压。”
“陛下,北部七领仍在遭暴雪之灾,需调粮赈灾。”
“陛下.”
而诸如此类的消息,早在他三年前继位时就这样了,确切的说,在他三年来千日如一夜的努力执政之下,情况已经算是有所改观了。
卢尔瓦登动乱了太久,王庭掌控的力度太弱,又连年降灾,抵抗军起义不断,诸领主大多听调不听宣,可供调度的资源又极其有限,是以处理此类事件,也仅能够权衡利弊的拆东墙补西墙,更多无法触及的地带也只能听之任之。
可在他日夜勤政之下,已经有了一批政党乃至领主向他靠拢投效,如果这样的时局,再给十年时间,他就有信心将其逆转过来,逐渐让卢尔瓦登重复生机。
可世间事,总是不遂人愿的。
北方的精灵王国不再满足于偏居一隅,有了向南扩境的野心;
南方中土诸国的诸神信仰教派也在连年向国境内传教,不断的压缩他们卢瓦尔登的先祖信仰;
西方海域坠落的神国之遗‘兽人之土’大陆听闻宫廷法师预言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葛兰耶尔大陆移动而来,终有靠拢的一天;
国境内的矿产大郡巴布洛领也被卓尔所腐化掌控,偏偏那名卓尔主母治理还算有方,持续比烂之下,竟持续有领民不惜拖家带口的迁徙过去,以至于巴布洛领如同肿瘤一样持续吸收着卢尔瓦登的养分;
如今就连东方对王庭最重要税收财政来源的沃伦兹港也被五色龙群占领,他们的国境更是岌岌可危。
对于卢尔瓦登而言,这是必救之地。
一旦税收大砍,那么也意味着他克林斯曼的新政也将彻底被打落深渊,万劫不复。
为了从群龙爪下重新夺回这座重港,克林斯曼在群臣的建议之下,只好咬牙做出了一个违背先祖的指令:
那就是将北方与高等精灵王国接壤的奥格莱特领‘租让’给高等精灵,以获取资金的支持。
获取足以招募起一支‘逐龙之军’的支持,同时暂缓来自北方的压力。
眼看着计划在金币流的注入下,如愿的吸引了不少中土诸国的自由强者入境,可同样致命的消息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陛下,高等精灵使者传讯,他们的四名飞马骑士在奥格莱特边境执行任务时失踪,他们要我们为此事做出解释,并配合寻回失踪精灵。”
这位年轻的王终于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强忍着屈辱,深吸口气问:
“那么调查清楚是哪方干的了吗?”
群臣皆否,一人回答道:
“现场被魔法干扰过,精灵的预言术都是模糊一片。”
另一名贵族开口:
“事发前三日,有人目击到沃伦兹港那位‘龙法师’塔妮娅于城门前亲送自己的六条五色巨龙巡视沃伦兹港一带,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干的?”
听到这个糟糕的消息,所有人同时屏息,克林斯曼王同样呼吸一紧,赶紧问道:
“有查到他们的动向吗?”
六条巨龙!过半还是青年龙,就如同一把随时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对于任何一座城邦来说都随时可能变成灭顶之灾。
可能如今也就强者云集的王都稍微安全一些。
“没有,他们可以隐于云层之上,凡人很难发现他们的行踪。”
这时就有消息不太灵通的贵族质疑这消息的真实性:“可据我所知,那名龙法师率领群龙攻占沃伦兹港也不过一周,此时派出六条巨龙巡视领地,就不怕港口领民暴动出逃吗?”
王厅中的气氛明显压抑了一些,最终还是先前那名贵族解释道:
“没有任何人暴动,龙法师塔妮娅目送六条巨龙骑士出行时,沃伦兹港一派祥和,甚至有超过五千的民众陪同龙法师一同欢送他们出行巡境。”
“这不可能!”这完全逆于常识的讯息仿佛瞬间击碎了这群人类贵族的三观。
“不仅如此,那名龙法师篡夺沃伦兹港后,不仅没有做出命令群龙血洗抢劫沃伦兹港的举动,反而大规模招募民众兴建龙巢和地下隧道。”
这名贵族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瞩目下顿了顿,叹息道:“还管饱”
这短短一句话却像是一记巴掌扇在所有王庭贵族的脸上。
因为就这,在如今的时节上,都没有哪个领主可以拍板自己办得到,或者,愿意去干这种靡费粮食的事情。
只是这种种举动,还特么是他们印象中只会横征暴敛四处烧杀抢掠的五色龙吗?
该不会是群披着五色龙皮的金属龙吧?
最终还是王座上的克林斯曼王轻揉着眉心叹道:
“又一个娜菲鲁塔莉。”
众贵族当然知道这位王的言外之意。
终究是外族,他们越是显得‘贤明’,对于岌岌可危的卢尔瓦登来说,只会越致命!
眼看着诸位贵族再次‘忠心涣散’,克林斯曼王强打着精神勉力环视他们笑道:
“可越是这样,越是要坚定的执行我们的‘逐龙计划’,卢尔瓦登,养不起第二个‘巴布洛伯爵’了。”
旋即抚额挥手道:
“去吧。”
“陛下,‘逐龙盛典’的入场仪式就快开始了。”
所谓逐龙盛典,正是克林斯曼想出来的两全之策:
由于招募而来的都是来自中土诸国的自由强者,不少甚至就是来自民间佣兵团。
除了一些难以请动的真正强者,很多所谓的强者都是‘吹’出来的,水分不少,所以他命人在这段时间于国境将不少平日里肆虐于诸领地内的地行龙乃至龙兽抓捕了回来。
届时相当于一场场表演赛,只要能一个小团队单独搏杀一条地行龙或是龙兽,那么至少有被遴选的资格,要不然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招些废物。
而这样的表演赛,同样能够振奋王都的人心,光是门票钱,估计都能收拢回不少为了计划而撒出去的金币。
“先退下吧,我‘歇会儿’就来。”克林斯曼王吩咐道。
侍从当然明白王的意思。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大批的舞女‘怯生生’的步入进来,等待王的临幸。
这三年来,也唯有这样,能够消弭部分他那重山压顶般的压力。
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这位年轻的王不断低吼着换着施法对象,却怎么都无法像往常那样连御十女了。
良久,挥斥走哪些胆战心惊离开的舞女们,克林斯曼独自一人呆坐床头,头一次在无人时流露出‘脆弱’与崩溃感:
因为他忽然发现,
自己立不起来了.
“啊!!!”年轻的王如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砸碎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