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兄弟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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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秋开口,窄巷之中杀意也随之消去几分,威国公暗暗松了口气,听他提起当年大世子府遇袭一事,瞬间又变回先前的威严的国公之姿。

  逆光之下,仍看不清端木秋之神色,但此言之后,却能明显感到窄巷之中的杀意又满,凌厉之势伴随冷肃之言再传耳中。

  听得端木秋提起萧相,威国公面上顿显慌乱,即便是抚须之手,也已微微颤抖,略显紧张,望向端木,强装镇定开口。

  端木秋终是抬起双目,掠向威国公微微颤抖的抚须之手,冷声道:

  不待说完,就被威国公厉声打断:

  端木秋

  轻拊掌,随后说出让威国公最为心惊之言。

  威国公再无先前颐指气使的威严之状,抚须之手已是颤抖地指着端木秋,明明是怒斥之言,此刻却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端木秋却是成竹在胸,不急不缓,继续开口:

  言及此处,端木秋一直冷峻面上显出几分悲伤,再开口时,隐带愤怒:

  腰刀出鞘,端木握刀,向窄巷中早已瞠目结舌的威国公步步逼近,口中仍在念念有词。

  端木秋之言,句句戳心,威国公哪

  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国公威严,望着步步逼近的九门司督主,心中顿慌...

  ——

  江霖城北,一骑、一车,缓行官道之上,马车装饰极为朴素,就连驾车之人,亦非精壮汉子,而是一无须老者,老到身形都已佝偻。

  官道之上来往的客商瞧见,纷纷侧目,有不忍者,亦有不忿者,即便是家仆,到了如此年纪,也该到了安享晚年的时日...不过这总归是旁人的家事,即使再不忿也无权过问,更何况那佝偻老者似并不畏惧这初春寒意,反微阖双目,极为享受官道风光,悠然驾车,时不时挥动手中马鞭轻喏。

  马车旁,一骑高俊马儿,背上中年男子灰衣劲衫,虎目鹰鼻,须发乌黑,双目有神,一望就知此人身手不凡,乃高手中之高手。

  一骑一车就这样在官道之

  上缓缓而行,约莫半个时辰,驾车的佝偻老者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回首,望向渐行渐远的江霖城,凝视片刻,浑浊双眸微动,转向着马车之中,轻声开口。

  马车中人,威严之声从马车中传出。

  一旁驭马随行的中年人听闻,忙翻身下马,凑近马车,正欲下跪,却听车中人再开口:

  「是,臣...想来行了久了,主上疲乏,我

  请命去往前路,寻一处脚店,请主上允准。」灰衣中年人恭敬开口,眼神却无意间瞥向驾车的佝偻老者。

  马车中人,似是很满意灰衣中年人此番请命,当即允准。

  灰衣中年人得主之令,随即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沿官道疾驰而去...直至不见身影,马车中人,再度开口。

  佝偻老者,听闻马车中人语气一瞬,立时回过神来,正欲开口请罪,却听马车中人声调顿转。

  几是滚落马车,忠齐面上惶恐顿满:

  马车中人似并不在意,依旧语调沉稳,不知是在说给忠齐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跪于马车旁的忠齐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支支吾吾,想要掩过。

  车帘掀开一角,齐云帝齐劭露出嘴角,目光落在跪于雪中的佝偻身影,大量一番,随即轻启笑容道:

  忠齐俯首于地面雪中,不敢抬头。

  「端...端木秋毕竟是当年七子其一,无论与萧相还是...还是他,都渊源颇深,更何况七子之中,端木秋与令狐夏

  更如亲兄弟般,主子离京,他...他会不会去寻威国公的麻烦?」忠齐战战兢兢说出心中之言,随即将头俯得更低,就差埋入面前雪中。

  齐劭唇角笑容始终未变,只是手中那串玉持已在轻轻捻动。

  手中玉持顿止,齐劭语势稍顿,继续自言:

  忠齐欲言又止,言至最后,想起当年之事乃是主人逆鳞,忙止住语势。

  齐劭从容开口,挑起车帘,睥睨目光转向江霖方向。

  听得齐劭之言,忠齐大惊,好不容易将萧相引回江霖,若他趁此机回了山海关,再

  想从他手中取回八万儿郎,恐再难实现。

  放下窗帘,收回目光,齐劭冷笑道:「逃?忠齐呐...你太小看我的这位先生了!你该庆幸,当年泸州

  城下,是我率军,而非萧相,否则...唐再兴之名,恐只能在南唐名将的陵寝中瞧见了...」

  听得三字一瞬,忠齐跪伏雪中佝偻身形不由一晃,虽仍是俯首跪地之姿,但周身气势已在悄然改变。

  移眸一瞬,红芒微闪,跪地的忠齐只觉恐惧瞬间弥漫全身,自功法大成,破境宗师,从未有此感,便是对上那位号称的严若海,也未有一丝惧意,偏偏在这短短几日间,已再察此感。

  一念一瞬,似漫长无比,马车旁的佝偻老狗,卑微叩首:

  红芒消散,齐劭收回目光,目中睥睨也被微微耷下的眼皮遮挡:

  忠齐重归老狗姿态,颤巍开口。

  车帘已然放下,马车中人似又恢复那喜怒不显之语调:

  不知是巧合,还是时机刚好,车帘落下之际,马蹄声亦适时响起,灰衣劲衫御马而返,快马至车旁,翻身而下,轻瞥跪伏马车

  旁的老狗一眼,随即快步而来,并肩而跪。

  晨日之光铺满官道,依旧佝偻老狗驾车,灰衣劲衫驭马伴行,晨曦应意寓希望,偏偏此刻却似如同血残阳...

  端木秋怔住了,望着主动撞上自己手中刀锋的威国公,满眼震惊,适才他已有吐出当年真相之意,为何在自己持刀逼近一瞬,改了主意,主动撞来,实是想不明白。

  血染朝服的威国公,依旧不愿阖目,反是死死盯住端木秋那铁青的面庞,声音渐微。

  直至此声入耳,端木秋方才抽回思绪,望向这七旬老者,过腹的长须已满是鲜血,手中长刀由心窝处贯入其身,透心而出,眼见已是活不成了。

  感觉到威国公想推开自己,端木秋立时反应过来,他想凭最后的力气让自己抽出刀,一旦如此,他定会立时丧命,到那时,当年的之事便会随他一同深埋地下。

  一把攥住威国公衣领,近乎咬牙嘶吼,端木秋嗓子里挤出几句:

  威国公此时已然濒死,喉间口中,满是鲜血,莫说是开口说话,便是发声都已不可能了,不过那双眼,却死死盯着端木秋,眼神中满是嘲笑、不屑...

  感受到威国公身子颓然无力,端木

  秋只得松开了扶住他身躯的手,看着他倒在雪中,但心中却无丝毫为兄报仇的喜悦,反是更大的疑团填满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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