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贾家的屋外。
阎埠贵听到李东来的话,眼睛翻白,兴奋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些年,即使阎埠贵是四合院里最精明的人,贾家也没少从他手里借东西。
都是一去不还的那种。
他连忙转身喊阎解成:“解成,解成,赶紧回去,将我的账本拿过来,今天咱们要过年了!”
阎解成虽然现在已经不屑于那点小钱了,可是看到阎埠贵那么兴奋,他也只能扭过身往前院跑去。
这个时候,四合院的那些住户才从兴奋中清醒过来。
张家大娘拍着大腿说道:“对啊,贾家就算还了社员们的钱,也还剩下不少,能够还上咱们的钱。”
她话音未落,刘家,黄家,王家的人,都慌里慌张的往家跑去。
他们得赶紧回去将账本拿回来。
“你们这些人等等我啊!”张家大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贾张氏看到这种情况,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那些钱可是她留着买药的钱,要是都还了账目,还怎么买药啊。
只是那些钱全攥在李东来的手里,她又不敢上去抢,只能扯着嗓子嘶吼道:“李东来,那些钱是我的,凭什么由你来做主?”
李东来呵呵一笑,斜睨着贾张氏:“贾张氏,这些钱是我从张有才手里拿到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自己问张有才要这些钱,第二,我拿这些钱,帮你还了账。”
贾张氏看了一眼那帮气势汹汹的社员,陷入了沉默中。
那帮人现在如狼似虎,想要把钱从他们手里拿过来,简直比登天都难。
秦淮茹也清楚这一点,在旁边小声劝说:“娘,这些钱就算是不还住户们,也到不了咱们的手中,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将钱都还上算了。如此一来,以后咱们再借钱,也有理由了。”
贾张氏不是个傻子,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那帮子四合院的住户都拿着账本围了过来。
“贾张氏,你借了我家十个鸡蛋,二十斤棒子面,五斤红糖....一共是三块五毛钱。”
“我家借出了十斤精白面,两斤猪肉,两条鲤鱼,三斤盐...一共是八块二毛钱。”
“还有我家,我家是半斤大米,三斤肥膘,六斤青菜....一共是五块二毛钱。”
.....
李东来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贾张氏这么多年来,竟然借了这么多钱。
要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都不高,一般价格都在两三毛左右。
就算是肥膘的价格,也只是有一块多钱。
贾家得是借了多少东西,才能欠下这么多钱。
贾张氏也没有想到这点,皱着眉头说道:“我借了这么多吗?们不会是见我们贾家落了难,来唬我的吧?”
听到这话,张家大娘走上前,将账本抖得哗哗作响:“贾张氏,你瞅瞅,这么多年了,你每借我家一次东西,我都在账本上记上了数量和日期。你现在还想赖债?”
那些住户们都围了上来,将手里的账本翻开,展示给贾张氏。
“贾张氏,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对不对?”
“真是的,就是借了一点盐,你还要记账,老刘家的,亏得我当你是好姐妹。”贾张氏翻了一页,气得浑身打起了哆嗦。
老张家戏谑道:“贾张氏,我记了账,你都不承认了,要是不记,你岂不是要上天?”
贾张氏顿时无言以对,只能耷拉着脑袋站到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李东来将她买药的钱,分给那些住户们。
十几年的老账目一朝结清,四合院的住户们就像是过了年似的,拿到钱之后也不着急回家,就站在贾家门口大声欢笑。
结完了最后一家,李东来看看手里最后一张钞票,很大方的递过去:“贾张氏,这是剩下的,还给你!”
贾张氏接过一分钱,愣了半天,突然昂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些可都是她买药的钱啊....
棒梗不以为然的说道:“奶奶,你别着急,我现在可是个能挣大钱的。”
贾张氏这才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说道:“对对,我大孙子现在争气了!”
四合院的住户们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
贾家落得今天的地步,跟棒梗脱不了关系,要是棒梗不骗人家社员的猪肉,人家怎么会找上门呢!
只是他们清楚,贾张氏也是个不听劝的人,只能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李东来解决了大院住户的老账问题,也没兴趣再跟贾家的人多说一句话,正准备回去,丁秋楠找了过来。
“东来哥,小妹从东北打来了电话。”
“好勒,我马上来。”
李东来跟阎埠贵打了声招呼,急匆匆的回了家。
很快,贾家门口的人走得一干二净,而那些社员们在拿到钱之后,就离开了。
贾张氏这会才反应过来,看着空荡荡门口,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迟疑了许久,她猛地一拍大腿:“唉呀妈呀,我家的大门被拆了,晚上怎么睡觉呢?”
要知道,这时节正是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平日里就算是关了门,屋内也是滴水成冰,更何况大门敞开了。
还是棒梗点子多,指了指那块倒在花池上的木门:“奶奶,咱们可以将木门拆了,当做柴火烧了,那晚上不就不冷了吗?”
黄艳玲:“.....”
秦淮茹:“.....”
贾张氏沉默片刻,猛地一拍大腿,道:“还是我大孙子聪明!”
....
另外一边,李东来已经接到了李小妹打来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跟上次的一样,无非是她在学校过得很开心,老师和同学们都很照顾她。
李东来其实早就通过东北的关系知道了实际情况。
李小妹在进入航校之后,虽然年纪比较小,还是接受了全面的正规训练。
要想成为飞行员,特别是要开战斗机,那些训练的难度非常大,就连一般的成年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个小姑娘。
每天李小妹在学校都累得半死,她却一直咬着牙检查,在上个月还从吊环上掉了下来,幸好旁边有队员帮忙,没有摔伤。
对于这一切,李东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装作不知道,只是暗中让航校的关系多帮助李小妹。
“哎呀,哥哥,你就是个木头脑子,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嫂子呢?”
闲聊几句后,李小妹就感觉李东来没有意思。
李东来朝着里屋喊了一声:“秋楠,出来接电话。”
丁秋楠带着卫东和卫国走了出来,将话筒分别面前,笑道:“卫东,卫国,赶紧跟你们的姑姑打招呼。”
“咕咕好,刚才哥哥抢了我的嘎哈啦,你回来之后,一定要踢他的屁股。”捣蛋的小卫国抢先告状。
卫东则展现出哥哥的风范:“咕咕,你什么时间回来,我想你了。”
....
听了一阵,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话,李东来转身回到了里屋。
现在第一批电动自行车马上就要上市了,李东来需要尽快规划电动自行车的销售工作。
因为现在商品的售卖,采取了统购统销的政策,很多早就对电动自行车感兴趣的地区,纷纷向部委申请,要求增加电动车的投放数量。
只是第一批电动自行车只有五千辆,全国有那么多大型的城市,要想做到合理的分配,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也要有一定的侧重点,比如东北现在天寒地冻,气温太低,会影响电动车的续航,所以投放数量要减少,而气温较高的南方则要多投放一些。
一直忙活到深夜,李东来总算是忙活完了,关上台灯,伸个懒腰来到卧室。
此时丁秋楠竟然还没有睡觉,坐在床头,翻阅一本医学书籍。
李东来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丁秋楠这才关上灯,热乎乎的身子贴了上去。
“东来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
“有什么不该的?咱们是夫妻,夫妻同心嘛。”李东来把玩着她的小手,笑着说道。
丁秋楠这才松口气,凑到李东来的耳边,缓声说道:“我有个表妹,你还记得吧?”
“好像是叫做陈华吧?”李东来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名字。
丁家是从赣南来的外地户,在京城只有陈东方一家亲戚,陈东方有三个孩子,陈志,陈华和陈方,其中陈华是女孩。
李东来也只是在回门的时候,见过陈华一面。
好像...
李东来接着说道:“我记得咱们结婚的时候,陈华好像刚上大学,现在算算,她应该毕业了,分配到哪里工作了?”
“陈华读的是京城理工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京城汽车制造厂设备制造部工作,现在是九级工程师。”
听了丁秋楠的话,李东来赞叹的点点头:“一个小姑娘,能够进到重点工厂里,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京城汽车制造厂原名是第一机械工业部汽车局第一汽车附件厂,一汽生产的解放牌汽车生产配套零件,是解放后京城建立的第一家汽车制造工厂。
曾经制作出名为“井冈山”的小汽车,这款汽车可以说是国内首批国产汽车,只是因为设计不合理,只生产了一百多辆,就被暂停了。
后来,京城汽车制造厂再接再厉,生产出了东方红牌小轿车,还有后世大名鼎鼎的bj210轻型越野车。
到了六十年代,京城制造出了bj130轻型载货汽车,这款轻型载货汽车在后来衍生出了道路工程车、绿化喷灌车、洒水车、电力工程车、消防车等多种特种车和专用车,产量高达五十万辆,足以算得上是国产汽车里的标杆了。
同时考虑到解放后,国内的公交车都是一些由解放牌卡车加装木制车厢改装成的公共汽车,虽然满足了市民的出行需求,但由于密封性较差,很难适应全天候通勤,京城汽车制造厂还设计并制造了国内第一款公共汽车。
可以说,京城汽车制造厂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家不弱于解放厂和一汽厂的汽车制造厂。
陈华刚毕业就能进到里面,并且取得九级工程师的职称,已经非常难得了。
提起陈华,丁秋楠脸上也挂上了荣光:“我这个表妹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姨夫陈东方经常说跟陈方和陈志相比,陈华更像是她的孩子。”
“那她怎么需要帮忙?”李东来皱起眉头,像京城汽车制造厂这种国营大厂,福利待遇远超过轧钢厂。
可以说,只要进到了里面,从出生到死亡就被全包了,就算是死了,单位还帮着火化,并且还有大量的补助金。
丁秋楠叹口气说道:“陈华进到汽车厂里面,因为年轻漂亮,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年轻小青年的注意,只不过陈华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汽车制造上,并不想结婚。
一些小青年吃了闭门羹,也就退缩了。
其中有一位名叫张海德的,父亲是京城汽车制造厂里的车间主任,每天就像是牛皮癣一样,紧紧的贴着陈华。
陈华不厌其烦,也曾向京城汽车制造厂保卫科反应,希望保卫科能出面训诫张海德,但是陈华并没有张海德犯事儿的证据,再加上张海德的父亲是汽车厂的中层领导,所以保卫科并没有采取行动。
只是这样一来,张海德更加过分了,有好几次甚至趁陈华夜班下班,拦住了陈华,要不是有路过的工厂,陈华说不定就遭遇了不测。
因为这件事,陈华又把张海德告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结果那位所谓的证人,正好是张海德父亲车间的,在得知了张海德的身份后,那位工人立刻改了口,表示自己眼花看错了,张海德其实并没有欺负陈华。
就这样,张海德又被无罪开释了,等离开了保卫科的时候,他放出话来,早晚一天让陈华好看。
小姑娘当时就吓坏了,因为父亲陈东方并不在京城,大姨最近在住院,不能受到惊扰。
而陈志和陈方两人都是书呆子,压根拿张海德没有办法,陈华才会求到我这里。”
听到丁秋楠的一番话,李东来心中怒火中烧。
他最恨的就是仗着父辈的权势作威作福的人。
况且,还是对一个刚刚参加工作工作的小女孩。
“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好这件事。”李东来一口答应下来,拉灭了台灯,“现在应该继续我们的造人计划了。”
丁秋楠脸色羞红缩进了被窝里。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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