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我!”
看着天空中数十支长箭朝自己落下,光头佬销魂的女高音尖锐响亮。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噗噗噗的中箭声在他身边响起,手下的哀嚎和绝望的吼声连成一片。
两秒后,他睁开眼,摸了摸自己身上,不敢置信的朝两边看。
身边已倒下了四五个手下,而自己身侧,一圈箭插在地上。
自己竟然被描边了!
光头佬兴奋的转过身来,朝巷道里大声喊话:“哈哈哈,我没事!让弓箭队快上来!呃,呃……我有事,你们不讲规矩,怎么又射!”
光头佬声音为之一滞,看着胸前多出来的几支箭头,害怕到极点后扭曲的脸逐渐僵硬,倒地不起。
巷道口一丛一丛的箭还在往下落。
两分钟后,巷道口冲出无数弓箭手,他们不及排成队形,各自张弓搭箭,朝市集中央乱射一通。
小白和中缅部落弓箭队见对方反击,也不恋战,迅速后退。
无数长箭都射在了黄色松软的泥地上,地上一排排密集的箭像是孩子乱插秧的杰作。
几分钟后,被盾牌严格保护的阮胜,蹲在地上悲痛的看着浑身流绿血的光头佬,脸上肌肉不停抽搐。
虽然光头佬娘炮了点,可他妹妹好看啊。
已经死了快一千人,回去后可怎么向暴躁的南越大王交代。
中缅部落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肯束手就擒,还硬的像茅坑里的石头。
臭就算了,还有毒!
“排好队形!盾牌手在前,长矛队、石斧队跟上,弓箭队殿后!我要一路推进到底,过了山谷再休息!”阮胜愤怒的大声喊道。
无数南越士兵从巷道里蜂拥而出去,迅速的开始整队。
踏踏踏的脚步声逐渐整齐,方方正正的队伍朝市集稳步推进。
而前方百米外灰尘弥漫,看不清有什么,却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存在。
愤怒的南越军脚步沉重,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害怕。
层出不穷的陷阱和花样,让他们心力俱疲,却不得不走到底。
大军正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市集旁小巷里,一左一右突然蹿出两只大个子。
一个身材像麻将牌,一个有腰有屁股。
他们手中都拽着一根粗绳,往前跑了几步粗绳便被拉直。
一根通向了市集左侧卖鱼的茅草棚,一根通向右侧卖蛇的茅草棚。
轰轰两声巨响,两间茅草棚瞬间垮塌!
大量茅草和灰尘横飞,撑着茅草棚的四根竹竿掉落砸到了盾牌方队中,现场一片大乱。
就在此时,天空中飞起数十支箭,扎到了被灰尘覆盖的事发现场。
隔了两秒,又是一丛箭飞了过来。
“毒箭偷袭!举起盾牌,呃!”
“我的盾牌掉了,别踩我的手!”
“让开,我不想被毒箭射死!”
灰尘笼罩下,血水向四面流淌。
毒箭射了五轮,灰霾才逐渐飘散,南越兵已退出二三十米。
一地的尸体触目惊心。
“他们太恶毒了,打仗不是应该堂堂正正的吗?想出这些陷阱的混蛋生儿子没屁眼!派两支石斧百人队贴边搜索前进,把埋伏的家伙给我乱刀砍死。”
南越军再次整队出发,光着膀子的野人们冲进市集两侧摊位和茅草棚中,手持石刀石斧乱砍一气。
无数南北干货和来不及撤走的日用百货四处飞起,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古烈趴在几十米后竹楼下,忧心忡忡的不断摇头。
“没想到,小野人变聪明了,居然提前搜索两侧。”
“刚才提前锯了腿的茅草棚倒塌让他们吸取了教训,这下麻爪了,做了手脚的竹楼怎么办?等他们靠近再拉拽,麻将和小矮人们就危险了。”身边的大壮问道。
“不管了,现在就把竹楼放倒,我们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少杀几个小野人也无所谓了。”
古烈在身上摸索了几下,先后掏出烟盒、打火机、精美的小册子一堆东西,就是找不到要的东西,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终于,在大壮杀人的眼神中,他从裤兜里掏出了口哨。
嘟嘟嘟的尖锐哨声回荡在市集。
两座竹楼应声轰然倒塌,落在南越搜索队前方二十米位置。
巨大的声响和到处乱飞的竹子,吓的整齐排列的盾牌手和搜索队全都趴了下来。
十来秒后,并没有发生后续的进攻。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中缅人要堵住道路,迟滞进攻。
“搜索队清场,盾牌手直接推过去,不要散开队形!他们没辙了,胜利就在眼前。”
“是!胜利就在眼前。”
南越军齐齐回应,士气肉眼可见的提了起来,
两侧的搜索队马上开始抬竹子、扔杂物,快速清场。
十来分钟后大军终于重新启动。
随着南越大军的靠近,前方五六十米外尘埃落定,中缅部落的军队露出了真面目。
一排手持藤甲盾牌的麻衣士兵面露坚毅,甚至咬牙切齿,后面一排长枪架在盾牌上,他们平视前方,视死如归的气势令人肃然起敬。
后方一排排战士皆是如此,肃杀的气氛浓烈至极。
麻将和大壮一左一右持棍而立,少见的表情严肃。
古烈站在麻将身后,手中左轮枪向天。
心中激烈的斗争着,枪口都在抖动。
如果他开枪,后方小白率领的弓箭队会发射一排带火的长箭,点燃两边密密麻麻的茅草棚,大火和浓烟一定能阻挡南越大军的推进。
可中缅人的市集和附近的建筑一定会付之一炬,说不定营寨内一半的建筑会变成焦土一片,几千百姓会流离失所。
如果他不开枪,两军正面对战,己方一定会伤亡惨重,也许等不到去病徒儿来援。
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古烈脸部狰狞了一秒,手指套在了扳机上。
……
山上的路不好走,并不是人为开辟的。
这是一条兽道,干的湿的粪便洒了一路,臭味熏天。
好在这一路鸟语花香,不少果树上还结着累累果实,发出阵阵水果甜香,冲淡了地上的臭味,才让陆去病勉强能承受。
路上一溜的智慧熊倒是很职业。
跟着金主去干活,居然没有熊取食沿路的野果。
只管上上下下,翻山越岭。
让武带路,从矮山背面绕了一圈,一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通向中缅营寨主干道右侧的果树林中。
曾经闹过鬼的果树林。
陆去病安抚熊熊们坐下,和让武偷摸着向主干道摸去。
南越军晚上建立的简易营寨空空如也,只有几十个南越兵在收拾杂物。
很快,陆去病带着熊熊大队接近主干道。
他简单干脆的一声令下,几百头大熊冲出了果树林。
乒乒乓乓的一路平推,几个还能喊出声的南越兵惨叫了几声应应景,只两分钟一切就都结束了,只是多了一地血肉模糊的南越兵尸体。
“维尼,通知你的叔伯阿姨们,南越人大都光膀子,冲进营寨下手不必容情。你我在头里领军一路杀过去,直到看见小白、麻将和古师傅他们再停手。”
“吼吼吼!”
维尼转过头,扯着嗓子吼了半天,一头头大熊或回应或点头,算是达成了共识。
片刻后,陆去病一人一刀冲过破损的寨门。
迅捷的脚步声惊动了上千南越军殿后的步兵和后勤兵,他们慌张的眼神一晃而过。
来的人虽然高大威猛,好在只有一个。
一众南越兵们端起了长矛,举起了石斧,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
陆去病刹住了脚步,同样露出了笑容。
一头半大的熊从陆去病左侧站了出来。
南越兵愣了一下,松了口气,一头熊而已。
随即,一头又一头脑袋大,身体圆,獠牙长的大熊出现在陆去病两侧。
嘭嘭嘭的脚步声像连续奏响的大鼓,低沉而摄人心魄。
它们死死盯着南越军,眼神中的杀气不加掩饰。
“熊,熊!”
“不要慌……”
“去你的不慌,它们是猛兽啊!”
“先走了,我妈叫我回家喝汤。”
南越兵慌张的乱喊乱叫,机灵的已经转头跑路。
一两只熊也就算了,毕竟有数百上千人,可数不胜数的大熊就在面前十几米远,能淡定就不是正常人了。
“杀!一个不留!”陆去病一声怒吼,举刀冲了上去。
“吼吼吼!”
“吼吼吼!”
智慧熊仰天长啸,瞬间启动。
一个持刀大汉,带着几百头熊冲向了惊慌失措的南越野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