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去病拎着李在容和椅子又回到了审讯室中。
一路上李在容不停的出汗,他不是傻子,当然看懂了巷子里发生的事儿。
他一开始并不害怕咋咋呼呼的师徒两人,毕竟有着警察的身份,做事有顾忌。
打人隔着厚本子,说出来的话也是恐吓为主。
可现在他怕了。
这师徒两人或者说这流氓无比的警署,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连金牌律师都被弄晕绑走,他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你还没办法控诉他们,没证据。
难道在警署后门发生的绑架案就一定是警察做的?可以看破但没办法证明。
李在容正慌张间,陆去病目露凶光,脸凑了过来。
“说吧,再也没人能救你出去了!”
“救命啊!你们是杀人犯,你们是疯子!”李在容看着近在咫尺陆去病狰狞的脸放声大喊。
喊声绝望而凄厉,就像明天就要开学,还没写完暑假作业的熊孩子。
“嘿嘿嘿,你喊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古烈捧腹大笑,笑的很荡。
李在容疯了般的喊了一会儿,敞开的会议室大门依然没人来。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继续锤他吧。”
“徒儿,用A4纸有点太慢,他似乎扛得住。”
“那就找薄一点的纸,快一点,好饿。”
“你看我女儿的书行不行,我新买了本小猪佩奇的漫画书,正要带回家。”
“不好,师妹还要看的,不能粘上血,对孩子的成长太有害了。”
“有道理,对了,我大女儿送过我一个记事本,应该可以。”古烈煞有其事的摘下裤子上的钥匙扣,拿起吊在上面,面积仅有三平方厘米的小小小本子。
“这个好!就是有点小,师傅,摊开记事本,我怕砸到你的手。”
“你小心点。”
“那我砸了?”
“行,我准备好了。”古烈仔细将小本子贴在李在容的胸口,还贴心的将他的衬衣撸平。
两人一脸的认真,就像从事一项事关科技发展的伟大工作。
“不要啊,我说,我都说!”李在容吓的脸越来越白,完全相信这两个疯子会下手。
“不要太勉强了,师傅,我们还是继续吧。”
“是的,勉强没幸福,我从来不勉强人的。”
“那来吧,走你!”
“不勉强!我说,是议长夫人介绍的!”李在容看着落下的铁榔头,疯了般的嘶喊。
“哦?这就有点诚意了,仔细说说。”陆去病刹住了举在空中的榔头,转头看了眼落地玻璃。
天花板角落里关着的摄像头忽然亮了绿灯,开始工作。
“是议长夫人派来的人,当年我们家族出了大价钱支持欧阳议长的选举,出于回报,议长夫人说以后会给我们一个议员的职位,后来就推荐了这个贾先生给我做保镖。
我自然明白这是她派出来监视和联络的人,也不好反对,后来我如约当上了议员,和议长之间的沟通都是通过贾作正联系的。我怎么猜的到他是傀儡人,我也怕死啊。”
李在容像被打断了脊梁骨的哈巴狗,瘫在椅子上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你投了反对票吧。”
“嗯,我以为议长肯定会投反对票,这和议长夫人事先说好的不符。”
陆去病皱起了眉头,脑中快速过了过整件事。
原来想不明白的地方,比如马一方为什么会下毒,现在也有了一点符合逻辑的猜想。
“你可知道,现在你说的所有话都被摄像录音了!我们要求你保持沉默,出去后就说自己什么都没说,否则你两面不是人,被人灭口也很正常。我们会替你保密,做戏做全套,除了少数几个高层,没人会知道你今天说了什么。”
陆去病临时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兹事体大,凭着李在容的几句话还不能打上门去。
“那就最好了,可律师已被绑架了,怎么正常放我走?”
“他已经在会客室里睡着了,我让他醒就能醒。”
“你!好吧,我不说实话他是不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李在容还是怕的要死。
“也许吧,玩绑架的罪犯最喜欢撕票了,说不定我们的金牌律师被绑在大石上,沉在加陵江底也未可知。如果你不听话,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哦?”
“不会的,出去后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相信我!”
“我无所谓,就算你将今天发生的一切说出去,也没人会信你的。但是!第二天,你坦白的视频就会发到议长的邮箱里,你自己掂量。”
“呜呜呜,我什么都不说,你是个魔鬼!”
“我徒弟是个披着魔鬼外衣的天使,你们才是魔鬼的使者!”古烈鄙夷的吐槽着,随手解开了他反绑双手上的塑料手铐。
很快,李在容被带到了警署大厅的接待区喝茶,罗斯菲尔德也懵逼的被带下来喝茶。
一分钟后,律师摇晃着晕晕的脑袋从会客室里走了出来。
途中有个殷勤的警花告诉他,他等待的时候睡着了,还是她给律师盖的毯子,以后工作不要那么累哦,自己的电话是多少多少。
面对警花的迷人笑容,金牌中年眼镜律师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欢呼,诚恳的感谢了貌美如花的警花,接过名片大步走了出去。
心里已盘算好了哪一家情人旅馆性价比更高。
之后便是李在容趾高气扬的痛骂了警署几句,办完手续后三人马上离开了。
李署长走到堆着一脸笑和李在容挥手告别的师徒两人身边,轻声道:“为什么不和罗斯菲尔德求证一下事情的真伪?孤证不立啊。”
“署长,打草惊蛇,李在容泄密的风险只有10%,如果罗斯菲尔德也交代了,两人泄密的风险至少有40%。再说,他们俩都交代了又怎样?
议长夫人只是介绍了保镖去,不代表什么,我们不能因此拘押她吧。”
“不能,没有证据议长的老婆不能动。”
“所以,我们需要谨慎行动,知道她的存在已经是天大的收获了。”
“没错,不过今天小花的付出也很大,连电话号码都给大律师了,不怕他纠缠你吗?”李署长一把拉过还在陆去病身边放电的内勤警花问道。
“去病弟弟的事儿就是我…我们警署的事儿,应该的。你们不会以为我给他的电话号码是我的号码吧?”名唤淑芬的艳丽警花笑嘻嘻道。
“那是?”陆去病很凑趣的捧哏。
“是我家隔壁的寿衣店电话。”
“咳咳,有意思,老板会不会以为这位仁兄是来约亡魂鼓掌的?”
“淑芬真棒,你去找大壮打个电话给甄怀仁,让国安来开会!”
“她还在和麻将小弟弟打架呢。”
“我去!忘了通知他们了,去病,赶紧让他们住手,院里的青石板都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