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嘻嘻一笑,低声问道:
“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对了,今天和你激情对视的美女是谁?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谈完正事谈女人,男人聊天打屁的常规流程。
“那只是我倒霉体质的一个证明而已,不值一提。”陆去病有点不想说,不管什么客观原因,被人蹬了总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尤其是小姐姐条正盘顺,隐蔽的开车速度又快,那是相当的哇塞。
一念及此,陆去病长叹一口气给自己满上了酒。
“来来,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喝,你也别太难过了,对了,说说你的倒霉体质,可以作为睡前小故事讲给小丽听。”王秀见陆去病不肯细说,立刻转移了话题,情商他不缺。
“这可真不是胡扯,明面上大家看我运气逆天,连续立功,其实我很是倒霉,只不过否极泰来,事情到了最后,有点小运气而已。”
“别胡扯了,你立了好几个一等功,现在集警署、国安、高层万一宠爱于一身,除了被富婆睡的风险增大不少,还能有什么倒霉事。”
“我给你掰扯掰扯,你听听,大家凭良心啊,不吹不黑,确认是我倒霉,走一个。”
“行,冲你冒死救过我,我也得公正评价。”
“我原本有个温暖的家庭,倒霉的遇到傀儡人入侵,老爸砍傀儡人砍成了精神病,我跟着砍也得了狂躁症,你说倒霉不倒霉。”
“这不算,红城的人都深受其害,我爸妈都死在了这场浩劫中。”
“行,再来。”陆去病一口干掉一杯啤酒,随即倒满。
“我成年后第一次下山买米,就遇到傀儡人伪装的老板,差点被它们追杀弄死!算不算倒霉?”
“这个算!走一个。”王秀点点头,一饮而尽。
“参军下山,第一次行动送粮上山,就遇到了狼群,差点成了狼粪,算不算倒霉!”
“算,再走一个!”王秀干脆的倒上又喝光。
“在凤凰山关隘只不过暂住一晚就遇到了傀儡人大举进攻,险死还生,算不算倒霉!”
“这个必须算,继续走!老板再来两瓶。”
“好不容易进了城做了警察,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公园残尸案,算不算倒霉?”
“好像的确倒霉!来,继续喝!”
“好不容易确认了嫌疑人,追了女傀儡人跳了几座楼,差点被炸死在火药厂,逼得我脱裤子撒尿才浇灭导火索,还被老阿姨看了屁股,算不算倒霉?”
“太他妈算了,啧啧,走着!”
……
……
“好不容易泡了个妞,前男友为了救她中枪瘫痪,她又回去找他了,算不算倒霉?”
“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倒霉的人了,不行了,喝不动了。”
“那我喝!别拦着我!”
深夜时分,身大力不亏的王秀扶着晃晃悠悠的陆去病在路上走着。
“这就是你住的深红公寓?真是漂亮,赶明我也和小丽搬过来住。”
“没房间了,再说房东十分妖娆,恐怕会勾你的魂,然后被小丽压死。”
“啧啧,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可以回去吧。”
“我没醉,就是有点感伤。”
“懂!问世间情为何物……”
“打住,你一隔壁老王就别当知心大哥哥了。”
两人笑骂了几句,互相锤了几下,这才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陆去病惺忪的双眼看了看手表,抬头看了看401,黑漆漆一片。
想起下午送维尼回家时和小白说过,他和秀儿去喝酒,回来晚了可能就睡警署去了,让她不要担心。
现在要去敲门得把两人一熊都叫醒,颇有点扰人熊清梦,不礼貌。
正站在公寓大门外踌躇,啪嗒一声,公寓门锁开了。
一束光从公寓大门里照了出来。
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袅袅婷婷走了出来。
“陆警官,工作的这么晚,真辛苦呢。喝酒了?压力这么大吗?”怯生生的欧若拉露出了如画般的精致脸庞。
一种妻子迎接晚归丈夫的场景感涌上陆去病心头。
“倒也不是,不过用酒精洗却心中那份惆怅而已。房东小姐姐你这是专门给我来开门的,还是晚上出去蒲?”
“人家是女孩子,怎么会这么晚出去呢。”欧若拉面泛桃花轻声呢喃。
那一丝娇羞点亮了蒙尘的心。
暧昧的气氛下,两人进入公寓并肩而行,拾阶而上。
“听,听小白说,你失恋了?”
欧若拉微微侧头轻声问道,脸色瞬间羞红,胸口波涛涌动。
“唉,我就是运气不好。”
“不要这么说,是某个女孩没有眼光,你是个宝藏男孩呢。”
“你要挖我么?”陆去病脱口而出后下意识咧了咧嘴。
荷尔蒙爆棚的原住民又出来搞事情了。
欧若拉停住了脚步,背部微微耸动。
“妈妈说过,爱一个人很难,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人就不要再管其他的了。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假装听不见。”
轻柔肯定的声音在楼梯上飘荡,好像天堂飘下的声音,又那么不真实。
声控灯下昏黄的楼梯上,一男一女僵在原地。
整个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分手还没超过72小时,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会不会太草率了。”陆去病苦笑道。
“忘了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不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蚊子般的声音响起。
“也对,让我们立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吧。”躁狂的灵魂趁着外来者呆滞的片刻,夺取了声带和嘴巴的控制权。
欧若拉僵硬紧张的脸一下绽放出花一样的笑容,伸出纤纤素手牵住陆去病的手。
“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那把能打开我心锁的钥匙出现了。”
“这就插进心房了?你还真是胸有沟壑,呸,情深意长呢。”
“大郎,去401,我泡杯茶给你喝。”
“啊!为,为何叫我大郎?”
“你不是老大吗?”
“不是吃药吧?”
“你生病了?受伤了?我摸摸。”
“那倒没有,不吃药就好啊。”
午夜时分,有人在厅里喝了一杯茶匆匆而去。
只留下满身大汗后的男人味在空气中飘荡。
401外,阳台上那朵平平无奇的绿植微微打开了外衣。
女孩蜷缩在薄被里,紧紧并拢腿,笑着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