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见到官兵,的确就如老鼠见到猫,一见便自怯三分。更何况,官兵有如突如天降的天兵一般,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时候,突然杀到了他们的窝里来,他们还能不惊惧
这个时候,别说要让他们反击了,许多山贼,根本就连兵器都忘记了拿,光着膀子就乱跑。所以,碰到了官兵,想活命的,就只有乖乖的跪地投降。
另外,袁绍与公孙瓒的官兵,几乎遇到了与赵云一样的情况,他们以疲惫之兵,袭击山贼的半山山寨,受到了攻袭的山贼,居然没怎么抵抗便缴械投降。
袁绍与公孙瓒两人,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战斗,看着被俘的无数贼兵,他们笑得合不拢嘴,连续攻战了半天一夜的他们,此刻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疲劳,兴奋得直想大叫。
不只是他们两人,包括他们下面的将领军士。他们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象过如此轻松便解决了战斗。
赵云并没有像他们这么太过兴奋,马上派出传令兵,让他们分别去通知袁绍与公孙瓒,命令他们马上派兵肃清镇守半山山道关口的贼兵,另外还要派出兵马守住山顶下来的山道,提防山顶上的贼兵知道半山山寨的情况会派军下来夺回山寨。
同时,请袁绍与公孙瓒分别给还没有上山的官兵下令,让他们不要上山了,让他们稍作休息,明天继续肃清山下的山贼,同时,先暂据山下大寨,提防另外两山的山贼会派军前来支援黑山,还有,要提防另外两支在黑山外围的十万黑山军,提防他们会突然杀回黑山来。
还有,山贼俘虏的问题。提醒他们一定要严加看管,免得山贼兵在弄清楚情况之后,会趁机哗动暴乱。
一一处理了各种事务之后,赵云才让军士据山贼山寨休憩。他自己也才安心的合了一会眼。
子夜之后才发起的袭击,虽然战斗的时间并不太长,但处理事务花费了不少时间,赵云在合了一会眼之后,天边便放晴了。初升的太阳,发出一道道金光,山间的鸡叫此起彼伏。提醒着世人该起床了。
昨晚已经回到了山顶大寨的张燕,在天一亮便猛的跳了起来,一脚把身边的一个妖冶的女子踹开,然后红着眼冲外面大叫:“山下倒底是怎么会事探清楚了没”
昨晚半夜,张燕亦到听到了半山大寨的嘈杂喊叫。
不过,当时的张燕并没有就想到官兵已经杀上了半山山寨,以为官兵可能是想乘夜偷袭半山山寨,被守在各处上山关口的贼兵击退了。那些惨叫声。张燕还以为是官兵发出的呢。
事实,他的人,守着那么险峻的地形。官兵不可能轻易攻杀得上来的。对于这一点,他放心。半山山寨,也不是如山下大寨那样,兵力分散,各守一处,而是军士都集中在一起,不是说凭险而守了,哪怕是正面对官兵决战,也不至于一败涂地。所以,张燕仅只是命探子去探听半山的情况。他自己则不以为然的继续休息。
那个抢回来的妖冶女人,还真的是一个极品,张燕特别喜欢,所以,为发泄发泄一下失去山下大寨的郁闷,他把这女召来。大战了三百会合,然后才沉沉的睡去。
不过,张燕的心里,还是一直揪心着半山山寨的事。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半山山寨出事了,那么事情就坏了。所以,张燕有点懊恼自己怎么会在此关键的时候找来一个女人胡搞半应该昨晚便要到半山山寨去察看情况,把事情弄清楚。
所以,他此刻没有半点怜香怜玉的心,心情暴燥的对着外面暴喝问话。
那妖冶女子,被踹得不轻,但已经屈服于张燕yín威之下的她,并不敢有半点怨言,默默的忍痛从床蹋下面爬起来,光着身子,为张燕穿衣。
“报大当家不、不不不……不好啦……半山山寨……”外面的探子,结结巴巴的似说话都不流利。
“什么”张燕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双手一把夹住了面前为自己穿衣的妖冶女子,把她整个人都夹了起来,往旁一扔,喝道:“滚开”
他看也不看被扔到一旁的女子,自己胡乱的套好衣服,匆匆的打开房门出去。
“回来话没说清,你跑什么混帐”张燕开门一看,发现那个报告的探子正急急的yù离开,在禁怒火冲天的喝道。
“啊,大当家……半、半山大寨,好像……好像被官兵攻下了……”
这探子既惶然又委屈,貌似是你自己大声叫人家滚开的……当然,他可不敢把这句许说出来。
“什么”张燕脸sè一变,身形一动,一下子闪到了这探子的跟前,探手如抓笑似的,把他一下子提了起来。
“你给我说清楚,半山大寨如何了”
“半山……大寨被、被官兵攻占了……”这探子被张燕抓得几乎要窒息。
碰
这探子也没有逃脱房内那女人一样的命运,被张燕随手一扔,碰的一声撞上墙上,直接撞断了几根肋骨,不是头颅先撞上墙上而丧命,这已经是他命大了。
“废物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来汇报”
这探子痛得咧牙咧齿,痛得满头冒汗,已经再也答不出话来了。
张燕把腰带系好,冷哼一声,快步出去。
在聚义大厅,黑山军的众多首领已经全在了,只不过,人人都是一脸惊惶,就似世界未rì来临了一般。
张燕一到,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道:“大当家,现在可怎么办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这黑山山顶了。”
“大当家,这山下及半山大寨,竟然一天一夜就尽落官兵之手,这、这怎么可能”
“大当家快想想办法,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大当家……”
“够了都给我安静,慌什么山下大寨与及半山大寨,落入官兵的手中。我们早就有过猜测,他们来势汹汹,似乎一心要灭我等,所以。在他们锋芒正盛的时候,胜得一两阵那是正常的,我们自己没必要如此惊慌。”张燕故作镇定,大喝了一声,见镇住了聚义厅内的众黑山首领,才再道:“只是没有想到,官兵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才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能攻占了我们山下和半山的大寨。”
“现在我们,自己先不要慌,官兵能攻下山下大寨以及半山大寨,未必能攻得上黑山山顶,这黑山山顶的地势,我们在座的每一个都非常清楚,换成了你们是官兵。你们敢来攻打么每一条上山的山道,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容易上下的山道。又被我们封堵破坏了。试想,官兵还有可能杀上来么只要我们每个人打醒十二分jīng神,盯好各自要镇守的山道,还怕官兵来我们还巴不得他们攻来呢,如此,才可以凭借山势,消灭折损官兵的兵力。”
张燕大安众人的心道:“再说了,我们黑山山顶,藏粮颇多,又不缺水源。原来,是准备几十万军马一、两年的粮食,现在,山下的军马被官兵所杀所俘,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张嘴,就我们山上的十来万人。足够我们在山上呆上三五年了,还怕什么”
“对对,大当家说的对。”其中的黑山军首领左校,他附和着张燕的说话道:“各位实在是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按大当家作说的,我们在黑山上,定能安然无恙,官兵肯定攻杀不上来的。”
左校与于毒在三口峡谷被刘易与高顺所败,见机得早,率着不少军士逃走。但是,其本部军马在此战散失甚多,许多逃走的贼兵,并没有再归队,使得他势力大不如前,为了不受到别的黑山首领排挤,他只能紧拍张燕的马屁,以此来保持自己在黑山军中的地位。
“这就对嘛,官兵并不是不可战胜了,前几天,我不是亲自击败了官兵几阵,斩获无数么最关键的。就是我们自己不能怕了官兵,要勇于直面军兵,要有与之决战的心。”张燕微笑的对左校点了点头,满意的道。
“大当家”刚才有点不敢相信半山山寨会轻易落入官兵手里的黑山首领正是李大目。此李大目,身形矮壮,大眼如铜铃,所以,便屏弃了原来的真名字,自称李大目。
矮子肚里有三把刀,大多都是一些心思活动的人。他不以为然的说道:“大当家,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张燕也知道这个李大目,平时鬼心思特别多,知道他凡事都会疑神疑鬼,总会有他的说词,这一次,在一天一夜之间,连失山下及半山的大寨,足足二十万大军就此没有了,张燕的心里亦觉奇怪,所以,这个时候倒也想看看这李大目有何话可说。
李大目仰起头,望着张燕道:“大当家有没有看到,明天官兵攻击我们山下的大寨,一切都好像非常有针对xìng的进行攻击。从一开始的木桩阵,当然,这个土办法,一般人也可以想象得到,特别是看到我们石墙上的檑木滚石,他们能想到也不太奇怪,让我最奇怪的,就是官兵一破寨,居然便分兵纵深攻击我们黑山脚下的各处山道关口、各处山顶山寨,并且,看那些官兵,似乎没有半点犹豫,几乎是一破寨便真扑我们兵力最薄弱的地方,然后采取逐个击破,多路出击的方法,把我们整个山脚下的几十里方圆的大寨分割成一块块,把我们的关口、山寨一个个拨除。”
张燕听李大目说着,不禁微闭起双目,细想着昨天官兵攻击山下大寨的情况,发现,果真如李大目所说的一样,官兵,似乎对自己的山寨内的情况非常熟悉,熟悉到每一条山路,每一个关口山寨,每一处地方的兵力布置。
“不错,大目兄弟,你所说的,的确非常可疑,官兵怎么可能那么熟悉我们山寨的情况就好像有人引着路,指引着他们的攻击方向似的。”张燕不禁点头表示同意李大目的说法。
“有人引路就未必,但肯定有人指引过他们。”李大目语气肯定的道:“通过种种的情况来看。我们黑山首领当中,可能……”
李大目并没有直接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李大目想说的意思。那就是自己人当中,可能出了内jiān,其中,有人做了官府的细作,把黑山的情况全告诉给官兵知道了,只有这样,官兵才可以做得到知已知彼。才可以如有臂所指,让他们可快速的攻占下黑山山下大寨,接着,才可以继续攻击半山山寨。
“李大目兄弟说的不错啊,这些事情,的确非常可疑,另外,官兵夜里攻袭了我们半山山寨。并且一攻便拿下了,众人想想,若是一般的情况之下。这样有可能吗官兵不熟悉我们的情况,黑夜里,可能连路都看不清,可是,他们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半山山寨,并攻占了半山山塞,这的确可疑啊”张燕的脸孔不由黑了起来。
这个,自己人当中,有官府的jiān细,如果不揪出来。那么,这山顶大寨也非常危险啊。
可是,这会是谁呢张燕说着的时候,双目寒气深深,一一的盯着厅内的黑山首领。
“不用说了,我们的人当中。肯定有人投了官府,然后把我们的黑山的情况都告诉官兵了。”暴燥的雷公,怒气冲冲的环顾他左右的人,那眼神,似看谁都是jiān细一般。
“喂喂……雷公,你看着我干嘛我像是jiān细的样子么”左校见雷公的目光冷深深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禁头皮发麻,赶紧想澄清。
“哼我没说是你,你心虚什么”雷公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心虚我凭什么心虚”左校一听,不愿意了,他率军前去阻击官兵向黑山推进,损失了大量的兵力不说,自己都是甚甚的从刘易的手下逃了xìng命回来,现在居然还要被别人怀疑自己是jiān细
“大当家谁是jiān细我也不可能是jiān细啊,你看我,为了黑山,我率本部军马去与刘易正面战了一场,兵败而回,恨官兵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去做官兵的jiān细”
“切,还别说,说不准就是你,因为,只有你下山与官兵有过接触”李大目忽然说道。
李大目与左校,有点摩擦,常会有汹角,落井下石的事,他可是非常乐意做的。
左校见张燕沉着脸没有发表意见,没有为他说话,他不由真的急了,跳着脚道:“李大目,你别血口喷人我这叫做与官兵决战,可不是你们所想的接触如果这样也值得怀疑的话,那么于毒老哥也不是与官兵交战过么这么说他也可疑牛角、五鹿、还有,现在在外线的张白骑他们,还有……孙二当家……他、他不也是与官兵交战中逃回来的吗难道我们这些与官兵交战的人就是jiān细”
“孙二当家死了……”李大目道。
“什么”厅内不少人亦失声道。
连张燕,其实也还不知道孙轻二当家已经被赵云杀了的事。当时的战场情况,还没有人能够逃到山上来向张燕他们汇报,李大目之所以知道,就是他的一个亲信,从山下逃回来报告才知道的。
“二弟”张燕悲呼一声,眨了一下眼,挤出了一滴泪花。
“官兵实在可恶混在我们当中的jiān细,也更加可恶今天,我们都在这里了吧如果不把我们当中的jiān细揪出来,我们大家可能都不会安心,这黑山山顶,也极有可能让官兵偷袭得手,如此一来,这天下虽大,却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处了。”张燕恨声道。
张燕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如果考虑半山山寨被官兵攻夺了的事,而是先要把混在他们当中的官府jiān细揪出来。
“大当家英明,只有把混在我们当中的jiān细揪出来,我们才有可能安心守山与官兵对抗,要不然,谁都在担心背后会被人暗捅一刀,谁还能安心啊”李大目多疑的xìng子作怪,非常赞成张燕的说法。
“哼,真金不怕火练,我也赞成大当家的意见,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好好的交待一下。看看谁是jiān细”左校真的不是jiān细,所以,他也不怕张燕的调查。
“大当家,我看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弄得兄弟互相猜疑,大家不要忘了,苦蝤已经投了公孙瓒,说不定,黑山的情况,就是这软骨头向官府透露的,极有可能,还是他带的路。”出言反对的,竟然是雷公。
“咦雷公兄弟说的极有道理。”张燕不禁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这才记起了自己有首领投了官兵的事。
“不对,大当家,按我对苦蝤认识,他平时根本就不太注意我们黑山的事,他不可能知道黑山太清楚的情况的,别说是苦蝤,我们在座的各位,你们有谁可以把山下大寨的所有情况都了如指掌么包括各个关口山寨的兵力情况。”左校其实比谁都怕死,所以,真要牵涉到他的身家xìng命的时候,脑瓜子比谁都灵活,他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