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有条不紊,很快,就进行了三场。
第一场胜者鹿儿云。
第二场胜者是位一脸伤疤的瘦高男子,名叫伊摩。
第三场胜者是个小孩,来自罗珠国,自称千杯童子。
现在,轮到了乙组的第四位选手上场,并且选择他的对手。
丙组的战绩,目前是三场全负,看来这这样的选组安排,还是有他的道理。
艺高人胆大。
犹豫,就会败北。
乙组第四名选手是名老翁,头顶光得像个剥壳鸡蛋,不仅光头还光着一双大脚,穿着一身明显偏小露出了胳膊小腿的道服,眉毛胡须都是雪白,脸色却很是红润。
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实在有些色眯眯的,倒还是有几分称得上“仙风道骨”这四个字。
可他接着极其阴邪地一笑,却又令陆然想到了自己曾在浊海之上碰见的那些内侍。
在心中默念了三声不要选我之后,陆然躲开了这老翁的目光,同时注意到,老翁的目光来来回回,就在他身旁的褚义和另一名女修士身上游荡。
难怪,这褚义现在可是个女儿身,这丙组九人,女子本有四名,两名已经被方才得胜的伊摩、千杯童子击败,还剩下两名,一名是面容娇媚,身材窈窕的美人仙子,另一名就是又黑又瘦又干巴的褚义。
两人根本不具可比性,可这老翁却似乎有些摇摆,两只眼睛恨不得一左一右分开在两个女人身上,好看个痛快细致。
那美人仙子见状,甚至露出她那光滑细嫩的玉足,往前迈了一小步,冲老翁眨了眨眼,发出了邀约。
褚义可太熟悉老翁这种人了,知道自己一旦被选中,那可够自己恶心一天的,所以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在同一组人的不停催促下,老翁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下决心,内心的喜欢一下全写到了脸上,几乎是留着哈喇子说道:“就就是她了,老夫我,我就喜欢羞涩型的。”
知道的,他是选对决的对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干吗。
陆然望向褚义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但很快又变得坚决。
“弄死他!”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用唇语说道。
褚义好似跳舞,踮起脚尖,原地一转,身下出现一个黑洞,黑洞很快将他整个人吞没,继而又出现在擂台之上,再将褚义吐出。
法宝:。
九袂大士之宝,原为乌教黑眚所有,褚义一直魂牵梦萦,终于在一役中偶得,是个移形换影之宝。
“色老头,来吧。”褚义叉起腰,装模作样地吐了吐舌头。
正在喝水的陆然差点噗了出来,怎么说呢?就觉得还还还还挺可爱的。
老翁哪受得了这种挑逗,似乎也顾不上多想,既然你亮出法宝,那我也亮出法宝就是。
他伸出双手,在虚空中做了一个抓取的手势,然后陆然就惊异地看见,他的手指头一根两根三根四根这样飞了出去,一直飞上了擂台,然后他的人才跟着一跃而起,也飞上擂台。
这老翁的宝贝,居然就是他的十根手指。
“老夫乃琉和国十指老人重夫子,还请小娘子多多指教。”老翁微微欠身,身体很有礼貌,可那十根手指齐齐竖在他人面前,总觉有些猥琐,又很像是在骂人。
“哦,我乃无根无门一散修,褚义。”褚义一拱手,算作回应,接着便将一直背在身后在青色葫芦反手捧在了手上。
在手,二话不说,先来了一口。
孤勇上身,便要不顾一切往前冲。
“且慢且慢。”重夫子五根手指聚拢,做了个停一停的手势,另外五根手指则在后面蓄势待发,以防万一。
褚义停了下来,“要如何?”
“小娘子如此大方美丽,可以说是娇艳欲滴,跟我在这厮杀,实在是不太雅观,老夫倒是有个提议——”重夫子眉开眼笑,十根指头也在褚义面前好似十个跳舞小人那般抖动个不停。
“有话就说,别耽误大伙的时间。”褚义甩甩自己那干枯的头发,提起那葫芦,又喝了一口。
“我看你的宝贝颇有些躲藏的神通,我们就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你看如何,三十招之内,若我能摸到你十次,则你输我赢,如何?”重夫子的十根手指一起压了过来,此刻,它们已经由抖动,变成了兴奋,相互撞击着发出一些类似响指起哄的声音。
“十次?三次。三十招之内,你能摸到我三次,就算你赢!”
的第三口,已经喝进了褚义的肚子。
“要是你赢了,台上让你摸了三次,台下我去寻你,让你摸个够!”
第四口,毫不停歇,又喝了下去。
“好好好!”重夫子的嘴巴快咧到了耳根,露出口中那一排参差不齐的大黄牙,“那现在,就开始?”
说话间,他的十根指头,从十个不同方向,以不同的速度和角度,已经射了出去。
“现在,就开始。”褚义将头一昂,身子一弯,像是向后倒了下去一般,接着黑影出现,他像倒入了一团黑水之中,就此消失不见。
“一招了。”褚义很快就出现在了重夫子的身后。
“确实是好法宝。”重夫子眉头一紧,很快又松开,他也不转身,也不回头,只是那十个指头迅速飞回,十指围成一个圈,越旋越快,只一个照面,便快要到了褚义头顶。
它们要像个圆箍一样,牢牢将褚义箍在原地,不能动弹。
即使褚义能挣脱,它们届时或是收紧或是散开,十指只要有三指碰到褚义,便算是赢。
可褚义身后那道黑影,突然不见了。
褚义也跟着一缩,像被人抽空了身体,变成了细细的一根黑线。
黑线沿着地面黑影,一下被抽走,令那十指扑了空。
“两招了。”
褚义这次,又出现在了重夫子的身侧。
他的脚下,踩着一道小小不过刚刚覆盖了他那少女小脚般大小的黑影。
那就是褚义现在最为得意也最为重要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