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刘璋根本没有传说中的。
历史上,是吕凯画的,吕凯已经投降了川军,可是刘璋派人去问,人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吕凯才二十多岁,想来还没到绘制地图的年龄呢。
没有地图跑进南蛮丛林,想象一下,大军站在两片大山前,大山没有道路,荆棘满地,虎狼横行,大山中间是沼泽泥淖,毒水毒潭,还有蛮人穿梭其中,不时偷袭。
这样的战争,比邓艾偷袭成都还要艰难十倍,纯属送死。
还七擒七纵,孟尧把自己七擒七纵了差不多。
“七擒七纵?什么意思?”蔡洺不解问道。
“就是把蛮人首领擒住七次,放掉七次。”
“为什么是七次?”
“虚数。”
蔡洺笑了一下:“夫君也真敢想呢,蛮军十万人,要击败也要花功夫,还深入不毛之地,将人家首领七擒七纵,当年伏波将军马援,倒是打到三江城了,可是也没立下如此盖世功勋。
不过洺儿相信夫君一定比马援厉害的,只是现在法军师病重,夫君为什么不找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来一起想呢?我看朝堂上那些武将,张任魏延上将军不在,个个都像吃了药,只会打打杀杀。
文官也都只擅长内政,主公应该找一个文武双全,懂得大局,善于临机应变的人,这七擒七纵,说不定就成了嘛。”
“文武双全。懂得大局,善于临机应变的人?孝直病重,王煦镇守西羌,还有谁?……”刘璋想着。
蔡洺突然在刘璋腿上拍了一下,生气道:“夫君好过分的,你这么快就把我外侄女忘了?”
“外侄女?……哦,你是说月英。”刘璋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
“人家自请降罪,流作布衣。你还真把人家当布衣了?”
…………
荆州。四科举仕进行,樊梨香匆匆忙忙到黄家湾见黄月英,拿着一封册子,愁眉苦脸。
黄月英看了,扔到一旁,对樊梨香没好气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死脑筋?四科举仕的士子水平提高了,官职的缺位变少了,你就适当提高四科举仕门槛嘛,还愁怎么安排,你是不是没别的事可做了?真受不了你。”
黄月英和樊梨香两个女孩子。一起共事久了,自然生出感情,所以黄月英说话也不客气。
“哎哟。”樊梨香敲敲脑袋:“我最近是被那群文官搞糊涂了,四科举仕,农业增收,难民输入,水运制定商税,一大堆事情,脑袋都大了一圈。越来越笨了,这样下去,非得神经失常不可。”
“你这就神经失常了?”黄月英白了樊梨香一眼。
以前荆州初定。什么山贼啊,官员安排啊,官员培训啊,恢复生产啊,协调世族啊,与曹操孙权周旋啊,那时候的事情可比现在多太多了,黄月英每天批几箩筐册子。樊梨香每天都当看笑话,还说黄月英事无巨细,自讨苦吃,就是不肯帮忙。
现在好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理循环,天公地道,终于轮到樊梨香头上了,樊梨香这才知道当时黄月英有多苦。
樊梨香突然露出笑容,好声好语道:“月英妹妹,你给主公说说,不,我去给主公说说,你复出好不好?你还是当你的荆州牧,我就管管神威军,稳定一下民心,怎么样?”
“想得倒美,你和主公一样,笑的时候通常不怀好意,我才不会上当,呃,你可千万别给主公上书啊。”黄月英警告道:“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江陵不知多少百姓恨着我呢,你要是上书主公,会让主公为难的。”
“那你也不能老是这样躲在家里吧?”
这时一个杵着拐棍,却生龙活虎健步如飞的老头跑进来。
“月英丫头,月英丫头。”
正是黄家族长黄老爷子,黄老爷子红光满面,只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是啊,晃眼间,黄家不但躲过了其他荆州几十个世族的灭顶之灾,转眼间成为荆州最大世族,没有之一,只有第一。
有了土地令,土地兼并是障碍重重了,可是黄月英却为家族发现了一条致富之路,那就是帮助转运蜀中与北方和江东货物,这个盈利……天文数字啊。
只有赚到钱,才会知道钱的好处,才会知道赚钱的乐趣,黄老爷子和众多黄家家主就是这样,以前还顽固不化,觉得土地如何如何重要,包括黄老爷子在内都不例外。
可是黄月英从官场退下来以后,一心一意赚钱,现在黄承彦,一代穷酸,竟然变成了荆州第一首富,不就是赶上了水路运输这个好当口吗?
眼看着黄承彦发财,其他黄家有点资本的也都动了心,反正不能兼并土地了,赚点钱也好啊,可是没想到这一赚,就收不了手。
蜀中陶瓷绸缎纸张书籍等货物源源不断输出,江东北方的粮食等货物源源不断输入,荆州水运发达,处于交通枢纽地带,光靠转运,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溢,看到来钱这么容易,钱那么多好处,黄家的家主们都上瘾了。
现在整个黄家,都投入到了热火的运输事业当中。
蜀中一个黄,荆州一个黄,两只黄鹂鸣翠柳。
黄老爷子眼看着荆州黄家蒸蒸日上,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神采奕奕,他现在是最关心发财这件事了,家族发扬光大的概念,正在从土地多,往钱财多转变。
“月英丫头,哎哟,你怎么还坐在这儿。”黄老爷子大声道:“今天蜀中几个大商人,正在甄选冬季的货运代理商呢,几个小家族,还有一些散户,竟然跟我们抢,你快去看看,你要是不去,咱们冬季可要喝西北风了。”
黄月英对老爷子点点头,对樊梨香笑道:“樊大人,看到了,我可没躲在家里,小女子这就去赚钱了,大人公务繁忙,就不耽搁了。”
黄月英刻意强调了“繁忙”二字,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气的樊梨香不行,甩甩衣袖走了,撂下一句:“你等着,我这就去奏请主公任命你当我的秘密从事,看我到时候不拿册子砸死你。”
樊梨香愤愤离去,黄月英正打算去看看蜀中商人开的商会,刚走到门口,一名便衣士兵走来,递上牌子后禀道:“黄姑娘,主公征召姑娘入蜀,商讨征蛮大计。”
黄月英眉头一拧。
……
两天以后,黄月英离开黄家湾,前往蜀中,樊梨香前来送行,一路腹诽刘璋,自己还没挖的墙角,就这样被挖走了,以后荆州这幅重担,不知要扛到什么时候。
樊梨香现在地位显赫,荆益女子当官也成了常态,按理说樊梨香应该满意了,可是人总是有追求的,神威军一支军队,也是由军人组成,也想着建功立业,樊梨香何尝就想一辈子待在荆州。
“下次征战,我一定得带神威军参战。”樊梨香想着。
樊梨香一路将黄月英送到路口,黄月英正要上马,这时一名武将衣不卸甲地跑了过来。
“周泰,你不是横江将军吗?你不在水军呆着,擅离职守,该当何罪?”樊梨香冷声道,虽然现在水军被剥离出去,不归荆州牧管,但是樊梨香作为上官,还是有权过问的。
周泰没理樊梨香,从樊梨香身旁走过,气的樊梨香脸蛋涨红,周泰对黄月英纳头便拜:“黄军师,不管担什么罪,我要跟着你走。”
“哦。”樊梨香和荆州文武一听周泰的话,尽皆了然,一个个露出“我懂”的邪恶笑容。
黄月英有些糗,对周泰气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吗你就要跟着?还有,我不是什么军师,我还是平民一个。”
“不管你去哪,不管你什么身份,我都愿意跟着,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在你前面。”周泰大声道,一脸坚决。
周围荆州官员又是一片嘘声,黄月英受不了,对周泰道:“周将军,你是水师将领,归卫温大都督统帅,你应该知道卫温治军严格,擅离职守,战时问斩,非战事要杖责一百军棍,你可想好了。”
“就算两百军棍我也不惧。”
周泰当然知道水贼出身的卫温治军极其严厉,根本就不把犯了罪的水兵当人看,打死打残的大有人在,可是当听说黄月英要离开黄家湾时,已经没有时间,周泰哪管什么军令,还在船上巡逻呢,就将船交给了副将,自己搭小型快舰靠了岸。
“我这次是要去征讨蛮人,如果你获得了卫温大都督许可,就来蜀中吧,希望你能赶得上大军出征。”
黄月英说完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猛夹马腹,绝尘而去。
周泰目送黄月英消失在转弯,猛地向后方跑去,杨子商看着周泰背影,对樊梨香道:“大人,我看这周泰生的英伟非凡,一脸男子气概,武艺不俗,陆战水战的全才,又是个痴情男儿,反观黄月英,生得……黄月英怎么会不接受周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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