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马超败了,马超竟然败了,堂堂神威天将军,竟然只带了十三个人回来,还是身受重伤。.
曾经西凉的天神,人人畏惧的西凉神将,啵,爆了。
听到这个消息,韩遂可真是高兴坏了。
韩遂可真是高兴啊,这一次,自己实力完全没有受损,仅仅是羌人那边,有些依附川军的倾向,不过不伤大雅。
以自己十几万西凉骑的强大声势,韩遂才不担心那些西羌会倒向川军,川军步兵再厉害,能拿草原人怎么样?
至于青衣羌,估摸着是铁心跟了川军,青衣羌从叛乱那天,就没有回头路,而自己也不可能冒着得罪西凉军阀的危险,去拉拢青衣羌。
拉拢一个青衣羌,得罪多少西凉军阀?这可对自己西凉霸业大大不利。
青衣羌现在被先零羌分割挟持,实力大损,已不是当年。韩遂更在意的是,现在整个西凉,自己一家独大,马腾现在剩下四万多人,自己十几万.
马超威名大损,马腾最大的王牌没有了,拿什么与自己抗衡?
这个西凉,就要变成自己的西凉了。
弯刀一出,西凉所有军阀群起响应,韩遂想到这个场景,不禁想赋诗一首,正在这时,马腾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哥。”马腾抱拳喊了一声。
“哼。”韩遂哼了一声,眼睛望天,琢磨心中的词句。
“大哥,这次我西凉伐川,大败而回,刘璋杀我将士,辱我军风,大哥应该出头为我西凉大军雪耻啊。”
韩遂一边在案几上打着指节,一边老态龙钟地吟道:
“月高悬兮独清冷,独清冷兮夜自明。
夜自明兮天唯我,天唯我兮动乾坤。”
马腾眼巴巴地看着韩遂,韩遂一脸陶醉,马腾心中不屑,就你韩遂,也配自比明月,也不照照镜子,白胡子一大把了,再过几年不定在哪个土堆里躺着。
“真是好诗啊。”马腾赞道:“大哥,这大西北的夜空,唯有大哥这一轮明月,清冷浩瀚,西北之月,明动天下。”
“贤弟谬赞了,这西北之月,不是还有贤弟吗?”韩遂谦虚地摆摆手道。
“呃,大哥取笑了,我哪里算什么明月,我马腾就是西北一星,转为大哥而生。”
“你来找我何事啊。”韩遂大马金刀地坐正身子,拿着精美弯刀在面前打量,看也没看马腾一眼。
马腾压下心头的怒气,向韩遂道:“大哥,小弟这次是来请大哥出兵的,刘璋欺人太甚,大哥作为西北之月,一定要为我西凉将士出一口恶气。”
“刘璋欺人太甚?”韩遂斜眼看着马腾:“好像是你儿子率军打到人家家门口的吧?当初我就说过,不要去打,不要去打,你偏欠犯,哎哟,还说什么我儿勇冠天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定能拿下汉中。
现在好了吧,打败了吧,又来我这搭亏欠,有什么用?说大话是会闪舌头的,当初马超出征,我说什么来着,你马腾不是很硬气吗?怎么,又来求我?
当初你马腾从长安败给李傕郭汜的时候,我韩遂一时心软,帮了你,还与你结为兄弟,你马腾转过来就攻打我,有难我就是你老大哥,没难我就是冤大头,你以为我这次还会上你当吗?”
马腾看着幸灾乐祸的韩遂,心里怨气狂飘,又提起丧妻失儿之痛,马腾只想一刀将韩遂劈成两半,可是形势比人强,马腾知道韩遂这支老狐狸,现在就是故意在气自己呢。
只要自己现在顶撞他一句,韩遂就有理由率兵讨伐自己,现在自己实力大损,最大的依仗马超又身受重伤,如果翻脸,实在后果堪危。
马腾忍气吞声道:“大哥,当初是小弟太莽撞,没有听大哥劝阻,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无论大哥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大错已经铸下,大哥你不帮小弟,还有谁能帮小弟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韩遂不屑道。
“来的路上,我已经叫人将大哥要帮我报仇的消息散发整个雍凉,恐怕现在雍凉几十路军阀全知道了,如果大哥不帮我,小弟多没面子啊。”
“你……”韩遂猛地站起来,怒视马腾,这哪是马腾没面子,分明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就算与马腾再多嫌隙,再多仇怨,在外人面前看来,两人还是兄弟。
马腾这样广布于天下,如果自己不帮他,岂不是坐实了不顾手足之情。
“而且长安司隶校尉钟繇,夏侯渊将军,已经决定派出兵马相助,并力促我二人兄弟齐心。”
“马腾,你这是在逼我吗?”韩遂怒道,这时韩遂马腾都已在名义上投靠了曹艹,却只有名没有实,马腾现在竟然拿曹艹来要挟自己,韩遂肺都要气炸了。
“小弟哪敢啊,大哥莫要误会。”马腾慌忙澄清:“谁会待见那曹艹歼贼,我去请钟繇夏侯渊,那是让曹艹的军队帮大哥实现宏图霸业呢。”
韩遂哼道:“帮你马寿成报仇,与我韩遂何干?再说我韩遂从来就不想建什么宏图霸业。”
“大哥清亮高洁,小弟是知道的,但是这雍凉四十七路军阀盟主之位,非大哥莫属啊,大哥乃是西凉的……”
“等等等等。”韩遂打断马腾的话,凝眉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雍凉四十七路军阀盟主?”
“难道大哥不知道?”马腾惊讶道:“我雍凉四十七路军阀,包括我马腾在内,决定共同推戴大哥为盟主,联军伐川。”
“大盟主?联军伐川?”
韩遂沉吟思索着,现在西凉的现状是军阀割据,依附自己的有十几路军阀,大约十余万人,依附马腾的也是十几路军阀,仅仅四万人,就算再加上雍州的军阀,依附钟繇夏侯渊的,像刘备这样读力的,加起来也就十万人。
就算这些军阀全部联合,也只与自己持平,雍凉一带,自己占着绝对优势。
可是如果要硬碰硬的成为雍凉霸主,那些军阀必然联合讨伐自己,自己联结十余万人和数万羌骑,很难吞并这些杂碎,再加上青衣羌倒向川军,先零羌与马腾团结得更紧,胜负实难预料。
再加上曹艹显然站在马腾这边的,虽然曹艹暂时不可能出动大军,但是夏侯渊钟繇也有能力调集几万士兵的,如此一来,自己后果更是堪危。
而且就算自己击败这些军阀,成为西凉霸主,也是惨胜。
算来算去,硬碰硬成为西凉霸主,都不划算。
而如果借助这次攻打川军,自己不用把川军怎么样,也不用下汉中,只要打一场露脸的仗,击败川军,自己的威信就能飘升,连神威天将军都打不败的军队,自己打败了,多有面子?
这西凉霸主之位,就手到擒来了。
“大哥。”马腾继续劝道:“现在西羌那边部落,有的不识时务,似要倒向刘璋,只是拿捏不定,大哥正需要一场对川军的大胜,来让那些羌人知道,谁才是他们可以依附的对象,如果大哥迟疑不决,天下人还以为我们怕了刘璋,可就不止一个青衣羌要倒向川军了。”
“你少给我下套。”韩遂大喝一声,冷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先是散布消息,后是借曹艹之威,然后又许以盟主,最后又说羌人之利。
如此有理有据,这些话是你马腾那脑子能想出来的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那个妖道诸葛亮告诉你的。”
马腾大惊,以为韩遂就要翻脸。
“不过。”韩遂沉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可不受你的激将法,什么西羌,我压根没放在眼里,什么盟主,过往云烟。
只是西凉军同气连枝,刘璋杀我将士,辱我军威,此仇不报,人人提起川军与西凉军,都是川军压我们一头,他曰我西凉军如何在天下立足?”
“嚓。”
韩遂一刀劈在案几上,不像刘璋的钝弯刀,一刀下去,案几立刻断成两半,韩遂苦大仇深地道:“刘璋,我韩遂与你不共戴天。”
…………石城,庞统府邸。
从事姜隐向庞统讲着府中之事,这一年以来,庞统帮刘备出了不少主意,诸葛亮对阵河东的时候,都是庞统在艹持,如果不是庞统,那二十万百姓的大小事务,岂是孙乾简雍等辈能料理过来的。
姜隐向庞统拜了一礼:“老师,诸葛先生这次真大方,出了八千军队相助马腾,结连雍凉大小军阀,一齐伐川,可谓声势滔天啊。”
“八千?”庞统略一沉吟,呵呵笑道:“孔明还真舍得,要是像马超那样输个精光,我看他孔明怎么办,那八千人是哪位将军带领,关张,还是赵子龙?”
“都不是,是糜芳。”
“什么?”庞统一下站起来,拂手道:“那死胖子也能带兵?不对……”庞统沉吟一下,问道:“那八千人是不是全是新兵?”
“老师真是料事如神,那八千人皆是新兵,连以前参杂进去的老兵,都剔了出来。”
“蜀候文韬武略,法孝直洞察先机,如今川军又携大胜之威,孔明这是让这八千人去送死啊,孔明绝不会干这种蠢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孔明出手,绝非等闲,不过我也猜不透他的用心,姜隐。”庞统思考了一下,看向面前从事姜隐,沉声道:“当初你为冀城姜氏家族所弃,人人不齿,刘皇叔也不收留,是我将你收归帐下。
你我同是家族弃子,却都是有自我抱负之人,我在这里唯一信得过的就是你,孔明之事,我实在猜不透,但是孔明出手,必惊天动地,你愿意随军出征汉中吗?”
“老师哪里话,当初姜隐穷途末路,要不是先生收留,恐怕已裹狼腹,先生还旦夕教诲,教我统兵理政之策,老师之命,姜隐无所不从。”
姜隐说着露出决然的神情,大声道:“先生无非就是要我破坏联军伐川而已,姜隐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姜隐俯身下拜。
“胡说八道。”庞统怒斥道:“谁让你破坏伐川了?你能破坏得了吗?以诸葛亮的精明,漫说你,就是我也不敢做出太大举动,还是得帮着刘备出出主意,你只要有一丝不轨,在诸葛亮面前都无所遁形。
别说不能不轨,以后说话也注意一点,不管人前人后,就算是两人私密,诸葛亮要称呼先生,军师,刘备要称呼主公,皇叔,知道吗?”
“学生记下了。”
“恩。”庞统点点头:“这次你去,没别的目的,就是看清楚诸葛亮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对蜀候不利,不用加以理会,如果会对川军造成重大伤害,你可能真的要万死不辞了。”
“是。”
“记着,是重大伤害,否则,你死的就太不值了。”
“学生醒得。”
“去吧。”
…………阳平关,刘璋的军队刚撤到阳平关,就收到消息,说马腾四处散布消息,韩遂要帮他复仇,刘璋半信半疑,在阳平关驻军。
“主公,青衣羌回去之后,公推青衣羌第一勇士细封池为首领,联合几个小部落,与先零羌作战,不过不乐观啊。
许多原本说归附我们的羌部,回去后都依附韩遂了,对青衣羌之难,置之不理。
青衣羌的牧场,马场,原本都被先零羌分割,而且群龙无首,大战一起,先零羌势如破竹,将青衣羌大小部落逐个击破,现在正在接收青衣羌马场和牧场,并应对高塔,细封池和白马羌的大军。”
“没有足够军力震慑,羌部背信弃义,在我预料之中。”刘璋抬头问道:“这次先零羌出动了多少军队?”
“一万人,加上其他依附部落,在三万以上,细封池和高塔白马羌加起来,也就一万多人,实力悬殊。”
“三万人?大手笔啊,先零羌总共有多少勇士?”
“三万左右,不过除去年老和年幼的,真正青壮战力,只有两万。”
“两万,走了一万,还剩一万,可恶。”刘璋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法正大惑不解,先零羌留下一万人,刘璋发什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