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chūn时节,暖阳微风。
垂柳萌发,生机盎然。
灞水两岸,层层新绿点缀碧水,微波粼粼,赏心悦目。
东边旷野,金戈铁马猎猎战旗,两军对垒,杀气凛然。
灞河东岸,吕布亲率六千并州狼骑七横八纵,列阵以待,大戟森森,军威如狱,不动如山。
吕布麾下狼骑据北而立,迎面相对的南面便是李利带领的金猊卫铁骑。
五千金猊卫,因金猊兽王坐骑而得名。
荒原鏖战得神兽,汉羌男儿合金猊;成军至此无败绩,西征张掖凯旋归。
巳时初刻,两军列阵已毕,战骑凛冽,蓄势待攻。
“温侯,别来无恙?”
两军对垒,李利越众而出,一人一骑缓缓走向阵前。
“哼!”含怒冷哼之中,吕布策马迎上来,沉声道:“吕某身强体健,不劳骁骑将军挂念。倒是李将军要多保重啊,大婚在即,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家中的六个妻室转眼间就成了六个寡妇!”
“呵呵呵!”李利不怒反笑地说道:“温侯多虑了。吕某若是短命之人,早在凉州之时就是一堆枯骨了,如何还能活到现在?李某家中尚有娇妻美眷,眼下还舍不得死,怎么着也得活个七八十年吧。人生苦短哪!”
“哼!像你这般连弱女子都不放过的势利小人,还想长命百岁,痴心妄想!”吕布冷哼着说道。
李利微微惊愕地问道:“温侯何出此言?李某堂堂九尺男儿,顶天立地,怎会欺辱柔弱女流?请温侯明示!”
吕布怒声说道:“好!既然你想问个明白,吕某就告诉你。貂蝉在你府上是不是受了委屈,以至她xìng格大变,沉默寡言?”
“哦?”李利闻言后,眼底瞬间闪过一缕jīng光,佯作诧异的沉吟道:“温侯想必误会李某了。貂蝉小姐在李某府上笑口常开,每天都是无忧无虑,**自在,李某从未为难过她。何况貂蝉与李某乃是旧识,而她与李某妻室蔡琰情同姐妹,李某怎会怠慢她呢!
温侯今rì约李某前来会面,不单单是为了貂蝉郁郁寡欢之事吧?”
说完话后,李利颇为好奇地看着吕布,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虐之意。
吕布恰好留意到这一抹戏谑神sè,顿时他怒火沸腾地盯着李利,怒声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呵呵!”李利闻言笑**地说道:“温侯息怒,不要大动肝火,大怒伤身。
温侯威名震天下,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倘若温侯今rì因一女子而大动干戈,李某就要对温侯刮目相看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温侯实为真英雄,大豪杰,当为我等热血男儿之楷模!李某甚为钦佩。
只不过、、、、、、貂蝉小姐在李某府上喜笑颜开,回到司徒府后,便对温侯冷漠如霜。难道温侯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李利,你把话说清楚,否则吕某让你血溅当场!”吕布神情大变地急声说道。
“这、、、、、、这么多人看着呢,有损温侯颜面,还是不说为好。呵呵呵、、、不说为好啊!”李利满脸笑意地支支吾吾说道。
“你、、、、、、”吕布虎目圆瞪恶狠狠地伸手指着李利,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利不等吕布反应过来,仿佛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哦!对了,温侯的伤势好些吗?那天温侯负伤匆匆离去,李某一直于心不安,怎奈这几rì诸事繁多,没能抽空前去探望温侯。李某失礼了,请温侯勿怪。”
“李利,欺我太甚!七天前你以多欺少,羞辱于我。今rì吕某便堂堂正正地与你一战,一雪前耻。看戟!”吕布气得咬牙切齿,扬起方天画戟,试图袭杀李利。
“且慢!”李利突然一声暴喝,致使吕布为之一愣,既而勒马驻足,怒目相对。
看着吕布满脸铁青地怒视着自己,李利冷峻地神情骤然一变,笑容满面地说道:“温侯器量惊人。李某原以为你第二天就会上门寻仇,没想到等了七天,温侯才差人送来战书,真是宽宏大量啊!不过李某很好奇,温侯刚刚说要替貂蝉讨回公道,如今又要为你自己报仇雪恨,你究竟为哪般?”
吕布怒声喝道:“新仇旧恨一起算!有何区别?”
“天壤之别!”李利随口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倘若温侯为了貂蝉与李某一战,那我便应战。如若不是,只是温侯自己想找回颜面,那李某今rì就不奉陪了,咱们改rì再战。李某大婚将至,不宜见血,等大婚之后,李某再陪温侯较量一番如何?”
“岂有此理!李利,你当某家是三岁孩童吗,岂容你如此戏弄?不过、、、、、、今天你若是不敢应战,也不是不行、、、、、、”吕布yù言又止地讥笑着道。
李利闻言双眸微眯着说道:“哦?温侯居然如此通情达理,李某愿闻其详。”
“哈哈哈!”吕布大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战,那就下马请降,然后给吕某牵马缀蹬,一直牵到城中温侯府。如此,吕某今rì便可放你一马,rì后某家也不再找你麻烦。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李利闻言放声大笑,笑得飞扬跋扈,充斥着无尽的讽刺之意,仿佛吕布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让他大笑不已。
“住口!李利,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你是在笑我吕布吗?”吕布眉头紧锁地怒声呵斥道。
李利好不容易收住笑声,一双虎目直勾勾看着吕布,意味深长地笑道:“温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嘛!七天而已呀,难道温侯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想让李某狠狠地揍你一顿?”
话音未落之际,李利不等吕布答话,便厉声喝道:“吕布,你听真切了!李某刚才说不战,那是有意给你留几分颜面,让你还能顶着威震天下的名头显摆一阵子,以免一败涂地,无颜活在世上!奈何你不知好歹,不知进退,莫非你当真以为李某怕了你?
七天前,你落马战败摇尾乞怜地求本将军饶你xìng命,放你离去。结果本将军心存仁慈,放你一马,不承想你今rì竟然还敢在本将军面前耀武扬威,还敢大言不惭,真是恬不知耻!
世人都说你吕布是并州狼王,世之虓虎,在本将军看来,你就是一条欺软怕硬、不知羞耻的恶狗!就凭你这副人模狗样的怂样,也配迎娶貂蝉,就算貂蝉答应嫁给你,你能护得住她吗?莫怪本将军小看你,就凭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小白脸,中看不中用。貂蝉嫁给你,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糟蹋了!
今**要战,李某便应战。尽管放马过来,李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男子汉大丈夫!不过你吕布就不要厚着脸皮凑过来了,手下败将而已,还敢在李某面前逞强斗狠?”
李利说完这番话后,看也不看吕布一眼,转身返回军阵。
吕布被李利一番话气得眼球暴突,喘气如牛,一张俊脸铁青铁青的,眼神凶狠无比,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高昂的头颅莫名垂下来,不敢与李利对视。
眼角余光留意到李利已经返回军阵之后,吕布突然一声大喝:“张辽何在?”
“末将在此,请主公下令。”狼骑军阵中应声疾奔出一员神情刚毅的年轻将领,拱手应诺道。
“阵前挑战!”吕布厉声说道。
“诺!”张辽恭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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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门正街,太师府。
“相国!相国何在?”
正当李利与吕布二人率军在灞水河畔两军对垒之际,中常侍李儒急声大呼地闯进太师府正堂。
“李儒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来,坐下慢慢说。”
正堂上,董卓起床不久,正趴在案几上眯眼补觉呢。看到李儒急匆匆地跑进来,他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随之慢条斯理地说道。
“相国,出、出大事啦!”李儒气喘嘘嘘地说道。
“嗯,出什么事了?”董卓闻言瞬间惊醒,连忙问道。
李儒急促地呼出两口气,神情焦急地说道:“相国,吕布率领并州狼骑与李利麾下的武威军在灞水河边对峙,大战在即呀!请相国赶紧下令让他们罢战,否则两强相遇,必有一伤啊!”
“哦,原来是这事啊。这件事情咱家早已知晓,不打紧,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好了,不必大惊小怪。”董卓漫不经心地说道。
“啊!相国早就知道此事?”李儒惊诧地说道。
董卓笑**地说道:“是啊,昨天奉先向咱家禀报过。咱家正想看看李利这小子究竟有几斤几两,省得把婉儿嫁给他之后,咱家心里不踏实!”
李儒闻言后呆愣半晌,随即在左侧坐下,平缓一下心神,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片刻后,他心怀顾虑地说道:“相国,奉先和文昌二人,一个是您的义子,一个是你的爱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何况他们此次可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各自带着数千战骑对阵厮杀。这样下去,他们之间难免有所损伤,仇怨会越结越深,终究势同水火!还请相国三思。”
董卓笑呵呵地说道:“李儒,你多虑了,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奉先跟咱家说武威军近年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仰慕已久,便想两军切磋较量一番,藉此验证李利麾下武威军的虚实。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