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风熠然从小身在内宫,自是没有真正见识过在森林里迷失的情形。
“我很小的时候贪玩去过厚山,可厚山深林山巨,天色渐晚后起了浓雾,我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虽静下心来,每走一步都作好标记,可哪怕我费尽全身力气,经历了踩坑、跌倒、摔滑……可因为弄不清楚位置,一大圈下来竟又回到了原点,我实在没力气了,只能原地休息恢复体能,可我因此睡着了,待我一觉醒来,太阳出来了,浓雾也散了,我没再经历任何困难,很轻松的便下了山。”
“你是说与其在不知所措时胡思乱想,做些途劳无功、甚至于己无利的事,不如坐等时机,水到渠成?!”风熠然一下子便听出了白风的弦外之音,竟也与“姜丽华”劝他那句“坐着好生看戏”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有时不作为反而是最好的法子吗?
“白风只是讲了年少时的一次经历,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言,少尊聪慧,自是有非同寻常的感悟。”白风可不敢“教导”风熠然。
“好吧,灵玲的婚事既然木已成舟,我现下再生枝节反对她不好,我只能将她厚嫁,让她在禁府过得好些,希望她恢复之后不要怨恨我!”风熠然想通了不少。
“白风,备纸笔!”风熠然从汤池里出来,穿好衣服便又洋洋洒洒的在嫁妆清单里添了更多好东西,而那封诏令更是金贵——郡主之宾仪,当顺位继承家主之尊,旁人不得!
“少尊,有这封诏令,郡主未来可半点不用愁了!白风立刻亲手送到禁家主手上!”白风拿着诏令高兴不已,风灵玲有了这个保障,在夫家自然是永享家主正夫人的尊荣,在丈夫眼里那可是他能继承到未来家主的必胜符,自然会对风灵玲百般优待!风熠然这般筹谋,可谓是极高,他也不用怕禁威甲会胡乱塞个没用的小子给风灵玲了!
果然,禁威甲收到这诏令时脸色一下子就胜券在握的洋洋得意到满脸的凝重,将白风送走后立马叫来了军侍:“先生,你怎么看?”
“这是护司长的杰作?”
“不太清楚……”
“是便好了,可怕是风家少主的主意啊!”
“有何不同?”
“这是逼咱们把最好的少主送给他家的妞啊!”
“我也看出来了,当了郡主的仪宾便有了继承权,咱们总归是要让最本事的少主继任才能将咱们禁府发扬光大的啊……这招真心高!”
“可若是护司长那老狐理出的主意倒好办了,说明他还一心护主,咱们不必太忌惮,可若是风家少主想出来的,说明两点:一、风家少主才多少年岁,就有如此高的心智,咱们以后越发难以对付!二、护司长不主动帮忙提出对风家最有利的条件,反而暗中促进风灵玲的下嫁,可见他们有很大私心!如今离天门大开之日所剩无多,这节骨眼上起了异心,加之三人进山仅剩两人,这两人又偏是他们一手栽培的……哈哈哈,换了任何人,都会动不该动的心思!”军侍的分析可谓是面面俱全!
“所以……咱们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禁威甲眉头都竖起来了!
“家主勿忧,姜丫头是咱们的人,那丫头从小生活困苦养就了一身贼精的本事,任家丫头养尊处优惯了,断不是姜丫头对手,那护司在培养时对任丫头不会也不敢太下功夫,反而让姜丫头占尽了便宜,所以,咱们的胜算大得多,反而是那些个护司,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军侍老谋深算的笑道。
“咱们要不要多一手准备?怕会成也姜丫头败也姜丫头!”禁威甲有些拿不准,可他这一席话,没料到还真就一语成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