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落在姜姌身上。
姜姌耸耸肩,“索性他们找我找得及时,解了邪术,一切恢复正常。”
“就这样?”
张萧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那,那一家子狗东西有没有得到什么惨痛的代价?”
“王家报警了,但是警察不管。”姜姌道。
“不是吧?”张萧表示不能接受,“干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难道没有遭雷劈,出车祸吗?”
她下意识看向白如梦,后者抿了抿唇,“如果姜小姐去的晚了,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得逞了?”
“这种心思歹毒的人,不用人为,自有天收。”
姜姌笑吟吟看向对面的秦臻,“二叔公,您说是不是?”
男人怔了一下,露出习惯性笑容,“自然。”
她和秦臻面对面坐着,刚才他所有的反应,她都尽收眼底,她敢肯定,秦臻听懂了这个故事。
于是,这一顿饭就在骂故事里的人中结束。
张萧和白如梦打算带福宝出去玩,这两天陪伴下来,福宝对她们也没有那么抗拒,三人便出门了。
秦老爷子和秦臻坐在客厅聊天,姜姌便跟着秦时堰的步伐上了楼。
二人来到书房,姜姌把昨晚在鱼塘碰到秦臻的事告诉秦时堰,男人听后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擅自行动?”
?
这是重点吗?
姜姌直接说重点,“我有直觉,秦臻就是幕后主使,只不过,应该不止他一个。”
秦时堰,“下次不许一个人去。”
“……”
姜姌有些生气,“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有,但我更担心你。”秦时堰皱着眉头,他实在是不知道姜姌脑子里在想什么,一个人跑去鱼塘,难道是想开棺吗?
看来他得看紧她了。
迎上男人的深邃眼眸,姜姌突然语塞,片刻,她语气缓和几分,“我必须守着乌木馆,才能防止他动手脚,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见她竟然会解释了,秦时堰顿时后悔刚才硬邦邦的说话了,不免跟着放轻语气,“我不想让你冒险,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找到其他办法的。”
说到这,他还真想参考一下何景宥的建议了。
姜姌没说话。
她翻阅了师父留下的所有手札,里面有关滋养五乞鬼的血钉乌木馆,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是道行不高,开棺不会有任何影响,要么道行高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换而言之,也就是以命抵命。
如果是秦臻这样的商业大鳄,必定不会找那些江湖术士,所以,这还真是个难题。
这时,书房外传来风叔的声音,“少爷,少夫人,姜可欣小姐来访。”
姜可欣?
姜姌下意识看向秦时堰,同样从后者眼中读到了惊讶。
突然想起什么,姜姌将韩老爷子的话说给秦时堰听,后者拧起眉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怎么还不消停?”
韩家破产,韩老爷子明显不会接纳她,她还怀孕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莫过于此。
“我去看看。”姜姌站起身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姜可欣还能掀起什么水花。
秦时堰立刻跟上她,“我跟你去。”
秦老爷子和秦臻已经不在客厅了,取而代之的,是裹着风衣,素面朝天的姜可欣。
比起前几天警局门前的嚣张,此时的姜可欣显得有些憔悴。
一看见姜姌,她立刻站起来,焦急道,“姐姐,爷爷病了!”
姜姌一愣,姜可欣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做了那些错事惹爷爷生气,公司也没有打理好……”
“到底怎么回事?”
姜姌冷着脸打断她,她没空听她在这数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爷爷的病已经好了,可今天早上突然浑身发冷,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妈妈让我来找你,说你一定有办法……”
“路上说。”
姜姌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她越过姜可欣直直向外走去,身后的秦时堰紧跟其后。
姜姌一把拉住他。
迎上男人不悦的目光,姜姌压低声音,“你看好乌木馆。”
听到这句话,秦时堰扬了扬眉,似乎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便同样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那你小心点。”
姜姌微微颔首,扫了眼姜可欣,“走吧。”
见她居然把秦时堰留了下来,姜可欣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别墅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姜姌挑了挑眉,没说话,还是坐了上去。
她坐在副驾驶,姜可欣开车,车子驶出上郡公馆,却径直向姜家的反方向开去。
车门已经锁了,车速在逐渐加快,姜可欣脸上几乎掩盖不住得逞的神色。
她扫了眼旁边的姜姌,想从她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却只看到了后者目视前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姜可欣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笑什么?”
难道姜姌发现她的目的了?
“当然是替你感到开心。”
周围的高楼大厦渐渐减少,姜姌收回视线,慵懒地靠在座椅上,“这是我第一次上你的当,难道不应该值得开心吗?”
姜可欣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只是……”
“只是带我去爷爷住的医院?”
“对,爷爷现在生病住院,我只是带你去看他。”姜可欣迅速接过话,随后又反应过来,这里都快到郊区了,离爷爷常去的医院十万八千里。
看她意识到,姜姌勾了勾唇,“姜可欣,我不管你今天想干什么,但我要奉劝你一句,今天这一去,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她在提醒姜可欣,为了爷爷,为了妈妈,也是最后一次提醒。
“姜姌,你是不是怕了?”
谁知姜可欣笑了起来,她看着前面的路,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你自诩精通玄术,能救姜家,害我和泾桥,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上?”
一想到姜姌会是这个下场,她就觉得浑身舒爽。
“不,你错了。”
姜姌一本正经地纠正她,“我从来没有以玄门为骄傲,而且,如果你早一点出现,我会很乐意去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