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只巨型沙漠蠕虫且吃且玩,欢腾的好像进了自助餐厅的小孩,萧然不禁感叹,这个天陵散人真是不得了,能把这种传闻中的东西搞到这里来守墓。想到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物实验,如果他再晚生一点,且天赋点没点这么偏,怎么都能成为一个了不得的生物学家。可惜过去的事没有如果,只能说以后如果碰到天陵散人,他依然会把这个老犊子鞭尸挫骨。徐二看了看撒欢的沙漠巨型蠕虫,听着他“咯吱咯吱”大嚼活老鼠的残忍声音,赶紧缩回了头,拍着胸脯道:“啥乃求虫子,能长这么大个儿,估计把我囫囵咽了也没问题。”萧然悄声说:“从体型看,这只是条幼虫。如果是真的成虫,在沙漠里碰上了,别说你一个,它能把咱仨连车一起吞了。”徐二愣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象成年巨型沙漠蠕虫的大小,过了几秒突然悄声说道:“我透!咋能那么大……”蠕虫的咀嚼声和老鼠濒死的嚎叫声连绵不绝,听得三人即恶心又恐怖,不由得联想如果是自己被吃下去的惨状。突然之间,巨型沙漠蠕虫的咀嚼声停了下来。三人感觉好奇,都探出头去看这处于幼年期的大家伙又再搞什么新花招。只见靠近三人一侧的甬道附近,老鼠已经被吃光。巨型沙漠蠕虫从沙地中探出身子,颈部以下的身躯此时变得比之前更加粗大,靠近沙地的那一节还有细微的蠕动,想必是吞噬了不少老鼠的结果。“经理!还有一条!”萧然顺着刘胜利指的方向看,在巨型沙漠蠕虫挺起的身后,有一条较小的蠕虫从沙地中钻出,同样是有穗形的尖端,近似三角形的唇瓣,只是没有周边的触角。这个体型较小的蠕虫把尖端对着甬道前端,也就是靠近三人的这一段。贴近沙地的几节身体突然鼓起一个不规则的球状,好像体内又硕大的肿瘤一般。那球形慢慢上移,一路到临近口器的地方,几个唇瓣也慢慢张开。“咕叽……”一连的声响中,大量混着粘液的湿沙子从那个张开的“口器”中喷涌而出。最前面的湿沙子喷在甬道口处,随着喷涌压力和沙子量的减少,湿沙子也慢慢缩回,一路到蠕虫的面前才停下。这股湿沙子带着难以形容的腥臊恶臭,熏得三人睁不开眼睛。在这股腥臊恶臭中,似乎还混杂着那股被刘胜利说成是“哈喇味”的二手苏合香油味。三人细看眼前的湿沙子,其中混杂着没消化完的老鼠毛和带着红色残肉的骨头,甚至还有融了半拉的老鼠头,眼睛还在不停眨着。“呕……”刘胜利和徐二一阵干呕,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小型蠕虫,其实是这只蠕虫的后半截。那个口器其实就是……两人之前还蹲在甬道前,对着这些排泄物又闻又看捣鼓了半天。他们哪能想到,这些沙子和残毛碎骨混在一起的东西,全都是这蠕虫的粪便。不光他俩,这次连萧然都觉得酸水直往上涌,还是他先铲了一铲子沙粪出来细细研究的。他生怕这蠕虫听见三人的干呕声,赶紧给另一边的两人做了做手势。可这只蠕虫好像没有听觉一般,排泄完就调头去吃远处的老鼠了。听着远处又是一阵阵凄惨的叫声,三人暂时放下了悬着的心。可想到沙地中那些人骨,萧然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虽说这东西不一定以人为食,但终究是尝过人肉味道的,现在也没办法贸然从甬道过去了。早知道沙地中藏着这种沙漠巨型蠕虫,刚才就不应该想这么多,直接通过就行。不过这个天陵散人应该是算准了,如果有人真的千辛万苦从石门前的机关通过,那肯定会加倍小心不敢向前,这就正好给巨型蠕虫的苏醒提供了时间。这老家伙虽然疯,但一点都不傻啊,甚至很善于揣摩人心。可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从这甬道过去?如果只是这些屎就算了,毕竟那条蠕虫还在一夫当关。萧然想得太阳穴发胀,也没琢磨出个法子来,百无聊赖的用拳头敲了敲腿边的墙。一阵碎土从手边落下,他低头一看,发现在甬道两旁的墙上,各有一条一米多高的石板贴地而立。他赶紧蹲下,忍着地上那些湿沙粪便的恶臭,仔细照了照石板下端,惊喜地发现竟然有金属制的齿轮轴。他估计了一下两边石板的高度,马上得出了结论:这两边的石板放下,就可以拼接成甬道真正的地板。有这个设计在,看来从一开始正确的通过方式,就是要先驱动某处开关把石板路放下才行。可开关的位置在哪里?他举起手电四处照了照,没有发现这一侧的墙上有机关的痕迹,便闪身到另一边,在墙上细细寻找着。刘胜利和徐二经过这一路的艰难险阻,现在已经是老把式了,瞬间明白了萧然的意思,也跟着他在墙上查找起来。可石门后这十平米的方形空间里,任何东西都是一目了然。除了墙上的几盏油灯外,并没有任何画像、浮雕、凸起的砖块或凹陷的空槽,更不用说显而易见的链环、拉杆等等明确的开关了。甬道深处的欢腾声逐渐停止,萧然打开手电照过去,见那巨型沙漠蠕虫故技重施,正在朝着另一边喷出混着粪便的湿沙子。它口器前的一根触角似乎感受到了照来的光,突然从前方转了过来,正对着手电光照来的方向。萧然赶紧关掉手电缩了回来,继续一块砖、一条缝地研究着。天陵散人如果要来,肯定不会让自己也直接冒险走这沙地。可话说回来,以天陵散人那个变态劲儿,万一他压根就没打算再进来,只设计了一些有去无回的死亡陷阱,就是想玩弄贸然闯进来的人,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经理……”刘胜利拍了拍萧然的肩,萧然正着急着,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干嘛啊?”他听见刘胜利“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又说了一句:“经……经理……”与此同时,他感觉刘胜利又在他的肩膀上碰了碰。他不耐烦地把肩膀上的手拨下去,转头对刘胜利说:“说事儿就说事儿,老拍什么拍?你丫……”说到这里,他看见刘胜利和徐二正一脸惊恐地盯着他头顶处。刘胜利在他左边,可刚才明明是他的右肩膀被拍。他猛然转头,只见那巨型沙漠蠕虫正长着满是细齿的口器对着他。在他肩旁,一根如蜗牛眼柄的触角,正在不断伸缩着。
第二百二十五章 原来是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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