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在平台下那间密室里发现的东西，整合了刘胜利和徐二的遭遇，再加上自己的推测，完整地串起来跟两人说了一遍。当年天陵散人不停用动物和人实验所谓活丹，最后在一个孕妇身上做实验，导致孕妇生出了一个畸形的胎儿。不知道这天陵散人以什么作为依据，总之他认为这个怪胎就是人神一体的完美长生物。或许是那个胎儿先天不足，让天陵散人以为他夭折了，所以就用某种秘法，把怪胎泡在那种可能有防腐功效的液体里，藏在了自己修炼的密室中。而怪胎的母亲也因为被活丹影响，变成了那种半人半虫的活死人。不知道为什么，天陵散人也没有销毁这个实验衍生的失败物。于是在天陵散人不知所踪后，这个畸变的母亲就在大殿里游荡，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并凭着本能和记忆，用黑暗来保护自己的孩子。直到今天萧然三人误打误撞地来到这个大殿，又在两边的机缘巧合下，终于促成了母子团聚。当徐二和刘胜利听到萧然所说，那个母亲主动抱着孩子坠下深渊，两人都眼圈发红，陷入了自责之中。萧然安慰两人，或许这个母亲以这样的状态撑了几百年，只是因为相信还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并不代表她愿意享受这种所谓的长生。刘胜利和徐二的所作所为，一来是为了自保，完全可以理解；二来也算帮忙成全了她的想法。那毅然地一跳，不就正好说明了她心意已决吗？刘胜利和徐二听罢，心里虽然好受了几分，但依然是自责不已，继而转为对那个天陵散人的愤恨。“老王八羔子老个抛！狗求透的乃求货！真可恨！真可恨！”徐二气得跺脚，穷极自己知道的脏话把天陵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恨那个天陵散人不在眼前。末了，两人平静下来，刘胜利问萧然道：“经理，难道说，这世上还真的有长生？”萧然挑了下眉，说：“可能有吧！怎么着？你也想吃那个活丹？变个长生不老的怪物？”刘胜利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就是纳闷儿，就是打听打听，没别的想法儿！”话题说到这里，萧然对这个活丹也起了兴趣。现在看来，无论是殿里的这对母子，还是殿外那些褪了皮的猞猁，都是天陵散人的作品。这种活丹确实能达成某种生物共生的效果，同时延长被寄生者的寿命。这么说来，那些猞猁，还有寄生在猞猁身上的怪虫子，至少活了几百年，也给当地留下了吃人脑髓的“姥蟊”传说。不仅如此，从之前那几只把他们追到丹房前的猞猁看，或许这些种寄生也存在某种进化。也许只要数量够多，也会出现相对外形更完美的寄生体，就像那些皮毛相对完整的猞猁。萧然现在基本能确定，天陵散人所说的“活丹”，其实就是那种寄生在脑髓中的怪虫的卵。只是这卵到底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从夏丘生的随记看，天陵散人对这个关系最密切的徒弟，都不肯透露。这个老疯子，手段真的比萧然所听过或见过的都要残忍。如果再碰上和天陵散人或者活丹有关的一切，都必须销毁才行。稍事休息了一下，萧然嘱咐刘胜利去把门上的铜钥匙拔下来，也是时候继续寻找出路了。刘胜利去拔了钥匙，又兴冲冲地跑回来，对萧然说：“经理，那个铁闸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咱还进去瞧瞧不？”萧然想了想，摇了摇头。从平台下的密室看，这一处的整个山壁里应该都藏着机扩结构，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其他通道了。想找出路，还是得从剩余的那些门里下手。根据他对天陵散人的猜测，这个地下大殿必然至少还有一处能通往外界的通道。他带着两人又跳向了隔壁的平台，这里是大殿的第六扇门了。这一道铁门依旧是虚掩，萧然嘱咐两人可以把门口的油灯点上，现在应该不会再有谁来吹灯了。萧然打开铁门后，一阵陈腐的臭气从门中涌了出来。门后的空间并不算大，方方正正大约十平左右。地上散落着很多小型生物的碎骨，看上去应该是老鼠和蛇、壁虎等小型动物。在屋子的一角，还堆着一些乱蓬蓬的杂草，只是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已经有些许潮湿了。萧然让刘胜利和徐二照例在门口等着，自己先行一步进去探探。他一路敲打着墙壁和地面，没有听到任何的空旷声。一直走到草堆前，他看见草堆正中，放着一个小小的虎头帽子，只是有些破烂污浊了。他打着手电照了一圈，顿时明白这里就是关押那个母亲的牢房。在天陵散人离开后，这个母亲依旧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居所，那一顶小小的虎头帽，就是她几百年的慰藉。这里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通道通向外界，萧然喊刘胜利进来，用火把点燃了地上的草垛和那顶虎头帽，然后两人退出了房间。他们继续跨到下一个平台，这里是第七扇门。刘胜利和徐二点燃了门口的油灯，满脸期待地看着萧然。萧然把钥匙插进铁门的钥匙孔内，发出了空洞的响声。还没等他扭动钥匙，门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听上去凶狠却有些虚弱。萧然瞪大眼睛和旁边的两人对视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了手。门后有没有出路不知道，但肯定有什么活物，也有可能是半死不活的东西，在等着他们。萧然征求着两人的意见：“刚才那声儿，你们也听见了，咱开还是不开？”刘胜利和徐二互相看了看，又把目光转向他。刘胜利说道：“里面有啥东西，肯定主要是经理您得花点儿功夫儿解决，当然我们俩也肯定抡圆了膀子帮您。不过万一里面有出路……”“刘儿啊，你听听你说的这些话，像不像放了个屁？”萧然嘴上说着，但心里也在这么想。此时他心里非常明白，留给他们找到出路的机会真的已经不多了，算这个在内还有四次而已。“那就开吧！大不了再干一架。你俩机灵点，优先保护好自己。”萧然说罢，带着两人躲在门后靠墙站好，他自己抽出刀挡在身前，同时伸出一只手扭动着钥匙。“吭”地一声响，萧然猛地拉开了铁门。此时三人都在门后，无论里面出来什么，都可以给三人争取到先手的机会。可随着铁门的开启，一股浓烈的恶臭瞬间飘满了整个大厅，随即大量的残肢断臂和碎肉断骨从门里涌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生路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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