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沉浸在活泼严肃的会议气氛中的时候，二叔公终于一脸严肃地赶到了现场。他始终认为自己不来，这个会议开不起来。“呵呵呵，我没来晚吧？”二叔公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进来，并没有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林茹之斜了一眼说道：“会议已经结束了。”“呵呵，小丫头别说大话。”“这是会议记录，你如果想要了解，就自己看吧，现在散会。”林茹之直接转身走人。二叔公气得咬牙切齿，本来是他给孙侄女脸色看，没想到今天却被对方气得够呛。就好像公司没有他，一样能运转似的。看来得更狠辣一些了，二叔公知道自己必须给对方颜色看看，否则对方只会得寸进尺。林茹之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办事，没兴趣和二叔公玩游戏。“小姐，你的表现太好了，没想到你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把所有账目融会贯通了。”王霞高兴地说道。“王姐姐，还希望你不要生气，之前在会议上我不是故意对你指手画脚的。”王霞说道：“小姐客气了，我完全理解。当时的情况，确实应该施展雷霆手段，才能镇得住场面。”她听到林茹之道歉，心想小姐还是懂事的。回到别墅，林茹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企划。等到天黑之后，却换上了结草社的白色制服，戴上镜面头盔，咻地变身成为一只飞鸟，从窗户中飞出庄园，去往城市。她知道二叔公肯定要作妖，所以提前监视起来。她对林家的财产没兴趣，但能稳定下来还是很重要的，稳定之后，才能研究如何回家。“爸，你就应该离开公司，让他们倒闭，到时候我出手收购林氏集团。”在二叔公家里，一对父子正在聊天。“笑话，你争得过吴家？就你这点资本，根本不可能收购林氏的资产。”二叔公说道。“林氏集团也就那点资产了，只要银行停止贷款，资金链一断，公司就要完蛋。到时候吴家吃肉，我喝点汤还是可以的。”这是林小玉的大伯，单独开了一家公司，其实就是二叔公的白手套，方便把林氏集团的资产转移到自己家。虽然二叔公想要得到林氏集团，但如果破产的话，他不一定有能力完全收购，因为会有竞争对手。所以最好就是做一些可控的威胁。“爸，你在想什么呢？那个小妮子这么嚣张，时间一长，真有可能让你回家养老。”大伯说道。“这样也好，我正好休息一段时间。”“你不会被他气糊涂了吧？”一听到老爹要修养，儿子急了。“呵呵，现在公司的贷款快要到期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我在和银行沟通。现在我不去上班，到时候急的是她。要知道，如果不是经我做假的报表，银行根本不可能给公司贷款。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她处理不来。”二叔公自信地说道。儿子一听立刻高兴了，说道：“姜还是老的辣。一旦银行贷款出了问题，她可就真的成为热锅上的蚂蚁，到时候怕是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他们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注意一只鸟正在盯着他们。聊完之后，儿子就去休息了，他接上了一个做梦装置，将一根管子插入了耳朵，进入了美梦。这东西林茹之在网络上搜索过，叫做‘潜意识机器’，可以连接识空间的公共区域。识空间大部分是被白衣人管理的，只有小部分是对外开放的，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昂贵的‘潜意识机器’进入梦境，享受歌舞升平、酒池肉林的美梦。这样一个‘潜意识机器’价格是一栋房子，属于奢侈品，一般人只能自己做梦，没办法享受订制的美梦。这种订制美梦的收入，也是白衣人的收入之一。白衣人这个组织是很独立的，有自己的战力，有自己的制度，有自己的收入，他们的目标就是阻止入侵。二叔公则在一个黑衣保镖的搀扶下回书房看书去了。林茹之心想还真是一对臭味相投的父子，竟然想掐断公司的流动资金，还真是不要脸。“大公司都是欠债的，大公司的债务也是优质资产，只要大公司能定期还利息，那这些债务就能不断赚钱。”林茹之知道随着科技发展，经济活动也是越发超前。在蓝星的金融就很发达，所以欠钱不怕，只要公司还在上升期，那么债务也值钱。问题是林氏集团已经过了上升期，接下来的债务就等于是砸锅卖铁了，这些债主就等着分食林氏集团，所以必须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才能借更多钱。“林氏集团其实就是一个承包商，负责把资金转化为资产。别人把钱借给公司，公司负责建设资产。公司倒闭，资产就全部还债，所以公司的资产不全是公司的，而是债主的，林氏集团最多就是一个管家。”林茹之这么说没问题，只要不是庞氏骗局，债务总归是要还的。为什么不能赚了钱，再投入生产，而是借钱生产？因为效率太低，如果等林氏集团攒够钱再投入生产，那市场早就被人占领了。这就是资本主义，就是用未来作抵押，一直到无法还钱，资产卖给别人，让别人继续。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下，经济会一直良性循环，因为未来的钱是变成资产，资产可以赚钱还债。但很显然，理想状态不能维持，很多资产的价值都是被错误估计的，大家为了多赚钱，拼命夸大资产价值，吹出经济泡沫。等到公司倒闭，资产根本就不可能还债，于是就有一批人的投资打了水漂。林氏集团的资产就被过高估计，至少高估了三倍。如果破产，银行会有损失，但最后还是储户的损失。理想状态下的资本主义，就是借多少钱，建造多少资产，然后用资产产生的利润去还利息。借100元，投入100生产，生产的利润拿去还利息，等到生产不下去了，打折80卖掉，80还本金。剩下的二十元债务继续循环。真正的资本主义，借100块，其中80块用于生产资产，吹成1000块。然后借钱还利息，继续吹泡沫，借更多钱……等到玩不下去，里面至少有920块亏空，谁也接不下这个雷。资本主义最大的问题就是资产定价，拥有资产定价权的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会疯狂地夸大，吹泡沫。明明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却被吹得神乎其神，最后被坑的就是投资者。这个过程中，为了赚钱，公司、监管、银行、朝廷沆瀣一气，根本不会在乎投资者倾家荡产。现在林氏集团的情况就是如此，资产总共价值也就三十亿，可是在一系列假账和虚假宣传下，资产估值已经到一百亿。因为资产价值越是虚高，能借的钱就越多。借了钱也不是用于生产，而是用于宣传和造假、收买相关部门，继续借钱。最后就是脱产，完全就是钱生钱，成为了金钱的游戏。“想要依靠生产赚钱也不容易，窟窿不小。”林茹之知道资本游戏到了最后，生产的利润太少，根本无法填补公司的窟窿。必须生产有足够价值的商品，让林氏集团名副其实，而不是名不副实，她要面对的就是70亿的虚高价值。
第五百二十章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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