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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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方几人死里逃生,纷纷喜出望外,对这名突然出现的女子,甚为感激和好奇。

  “在下秦方,感谢阁下出手相助,仙子救命之恩,秦方必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秦方感激涕零,拜倒在地施礼道。

  辽溅兄弟几人,也连忙纷纷跪倒施礼,一脸敬重和感激之情,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惜红泪却无动于衷,冷冷说道:“我救你们,不过是受人所托,你们不用谢我,还是尽快回去才是。”

  秦方几人一愣,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她是受人所托,究竟是谁要让她救自己?

  想到这里,秦方一脸恳切,崇敬说道:“仙子虽是受人所托,但毕竟救了我等性命,我们一样铭记五内,不敢忘此大恩,不知是何人所托?还望仙子告知,秦方和兄弟们,此生永远牢记两位救命之恩,至死不渝!”

  “不必探问打听,你们尽管走就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惜红泪面无表情,依然冷冷清清,淡淡而道。

  秦方几人面面相觑,见她脾性怪异,也只好作罢,收拾好死者遗体,便一起离开此地。

  惜红泪轻轻飘落到地上,静静地望着几人离去,半晌不动。

  郊外的夜晚,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与平静,变得更加美妙怡人。

  ……

  两人自千里岗分别后,马跃遥望大海,心情无比复杂,静静呆立在海港上,好半天才恢复心情。

  在返回的路上,心中猛然想到秦方,连忙备了匹快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往姑苏,直奔“长乐客栈”而去。

  赶到姑苏城时,时间已到深夜,吵醒客栈小二询问,发现已不见秦方等人,当下心里一惊,连忙夺门而出,迅速开启神识,到处寻访查探。

  大约经过一个时辰,才终于在神识的感应下,发现城郊这片空地,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于是他飞速赶来。

  刚临近现场,脚步忽地停住,心中升腾起一股异样的喜悦,远处那个让人熟悉、感念的背影,赫然出现在他的双目之中……

  那人也蓦然回首转身,一时怔在当场,眼含热泪,面带甜笑,神情无比激动和喜悦。

  “你怎么在这里?太好了,红泪姐,你不走了吗?”

  马跃一脸欢喜,快步飞奔向前而去,欢步雀跃,很是兴奋激动。

  惜红泪见他飞奔到来,当下莞尔一笑,笑颜如花,脸上朵朵桃花怒放,红艳凝羞,可人如玉。

  只看上一眼,就能感觉这世间多么的美好,整个世界,就像开满了鲜花,无比的灿烂。

  马跃到了她身前,更是喜出望外,又开心问道:“红泪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是上船走了吗?”

  惜红泪收敛笑容,轻轻说道:“我想为你做完这件事,就临时改变航线,来到此地,本想默默做完后,便悄悄离去,没想到这么快,还是被你发现。”

  他这才恍然大悟,转头四处看看,发现遍地血迹,还有尸体,回头急切道:“红泪姐,你是来帮我朋友的?我……我真没想到你会帮我……”

  马跃无比感动,一时热泪盈眶,铭感五内,又感觉到一丝惭愧,感激道:“红泪姐,真是太感谢你了,你还要走吗?”

  惜红泪静静说道:“嗯,现在事情已经做完,当然得赶回去,我还要向师傅请罪!”

  马跃一听,心里一阵悲悯,多愁善感起来,不安道:“你违背了师命,没有将我带回去,她们该会如何惩罚你?”

  惜红泪淡淡一笑,露出一丝苦涩与无奈,长叹一声道:“这辈子,我最大的惩罚和苦难,都已经降临了……我已经彻底变,变得不再是我,至于其他的责难与惩罚,我还会那么在乎吗?”

  听闻这句话,马跃悲从心起,莫名涌现一片伤感,只觉心中一阵堵塞,非常心痛和难过,同样感到愧疚与不安。

  惜红泪盯着他,眼睛变得湿润,便回过头去,片刻过后,从随身储物戒中,拿出一件东西,回头郑重交在他手上,认真交待道:

  “我是“水月仙宫”,四大仙使之一“冷月使”,这是我的“冷月令”,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在这个大陆,不再那么快乐,记得带“冷月令”来找我,有了这令牌,没有人会难为你,我走了,再见!”

  惜红泪说完,猛然转过身去,毅然匆匆离去,她表情坚决平静,心中却激烈动荡。

  我已为你做完这件事,为何此刻心中,还是这么留恋?还是这么不舍?还是这么念念不忘?

  只要你愿意,或者说出任何一句让我留下来的话,我也不会走,哪怕违背师命,背叛师门,我都会选择留下来!

  ……

  “红泪姐,你等等!”

  马跃一声急切呼唤。

  惜红泪忽地停下脚步,身躯为之一震,而后蓦然回首,一张如花笑脸,充满着殷殷期盼……

  马跃缓了缓情绪,轻声说道:“红泪姐,如果有朝一日,我将这里的一些事做完,我一定会去你们那看看,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惜红泪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轻声问道:“将来,你真的愿意来找我吗?”

  马跃略加思索,认真答道:“这个当然了,等我大仇得报,一定会去阳原大陆见下世面,待我去时,在那边又没熟人,不找红泪姐你,还能去找谁呢?”

  惜红泪微微一笑,轻声道:“那就一言为定,要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在实力不足之前,不要想着报仇,也不要去任何地方,一定要记住了,我走了,保重!”

  “嗯,红泪姐,我会遵照你的吩咐,放心吧,你也多加保重!”

  马跃的眼睛,微微不停颤动,逐渐泛红,静静望着那个背影,将她留下的“冷月令”,用力紧紧握在手中,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掌心点点冰冷,心中一片悲凉……

  登时心里怅然若失,伤怀悲切,感念不断,只觉一片混沌,各种感受涌上心头,却分辨不出其中滋味……

  惜红泪转身而去,渐渐越走越远,等消失在视野范围,她不由潸然泪下,心中一阵忧伤纷乱,心痛如绞,默默暗自神伤,感念不断。

  只因你的一首诗,我自告奋勇请命而来,只身跨越万水千山,独自辗转两个大陆……

  千里万里,漂洋过海追寻你,穷极手段只为君。

  可你,却并不在意……

  我也并非你心目中的良人,为你做完这件事,从此不留遗憾,将君珍藏入梦,独自默默返回。

  与君相逢一场,短短数日,犹如历尽沧海桑田,我已变得不再是我,而你却依然是你……

  扪心扣问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你?

  一时难以作答,心中一片混沌,只留下恨意悠悠,此后将绵绵无期。

  问世间,情为何物?

  见君始方懂,此物古难全,切不可强求……

  今夜在此重逢,你我郑重道别,彼此别于江湖。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此时此刻,此情却非彼情!

  望君多多保重,勿忘我……

  惜红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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