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亚歌斯和米诺斯二将,手握六七万的骑兵,怎么可能让一万楚军击败,这怎么可能!”
哈迪斯雷霆般的咆哮,质疑这道情报的真实性。
其余波斯的将领们,也无不震惊错愕,不敢相信是真的。
拜火教信使只得将司马朗的书信献上,并将楚军如何使用鸡冠蛇,在绿洲中大败艾亚歌斯,颜良又如何亲率大军,扫荡波斯败兵的过程,禀报了出来。
哈迪斯看过书信,听过信使所言,方才相信了这惊人的事实。
哧啦啦~~
愤怒的哈迪斯,将手中的书信撕了个粉碎,一屁股跌坐在下来,恨恨骂道:“可恨的颜良,竟然能使出如此阴险的招数,实在无耻,卑鄙!”
在场的波斯诸将,赶紧随着他们的皇帝,大骂颜良卑鄙,大堂中顿时弥漫起了凝重愤慨的气氛。
这时,司马懿方才震惊中回过神来,叹道:“兄长啊,我早说过,那颜良极是卑鄙阴险,对付他一定要万般小心才是,绝不可轻视,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会中了他何等阴险的招数。”
司马懿这般口气,仿佛早有所料一般。
哈迪斯猛一拍案,咬牙切齿道:“颜良,你以为你用阴险的招数,就能够挡住本皇的大军吗,作梦吧你,本皇现在就亲率大军碾压过去,看你还能施展什么雕虫小技。”
哈迪斯当即下令,十余万大军立刻动身,前往且末与米诺斯二人的败军会合,集结二十一万骑兵,浩浩荡荡的向东杀去。
哈迪斯这回是不准备再分前后军,他要以二十一万骑兵,以碾压般的绝对优势,强行推进过去。
他相信,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什么鸡冠蛇,什么伏计,都将是徒劳无功的。
哈迪斯就这样挟着一股复仇之气,率军汹汹的杀奔了楼兰。
只可惜,当他大军抵达蒲昌海绿洲中时,发现那森林草丛中,遍地都是剧毒的鸡冠蛇,这成千上万的蛇,封住了他进入绿洲盆地的道路。
哈迪斯气焰虽然嚣张,兵马虽有二十余万,但却不敢把脚迈进这绿洲中。
因为他不似颜良那样,有着驱蛇的火药,别说他是二十万大军,就算是有百万,胆敢放绿洲,也要被其中的蛇群毒杀个精光。
无奈之下,哈迪斯只好驻军于盆地外,派小队敢死斥候,深入绿洲中侦察。
在付出了几百人被鸡冠蛇毒死的代价后,哈迪斯才得知,楼兰城早就人去楼空,楚军把所有能吃的东西,统统都卷走,只留给了他一座无用的空城。
哈迪斯愤怒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猴子一般,不断的被颜良戏耍和玩弄。
恼羞成怒下,哈迪斯干脆放弃了进入楼兰,直接绕过蒲昌海绿洲,继续前去追击颜良。
哈迪斯遂径直杀奔南河城,与西域北道的拉达曼迪斯所部会师,二十六万大军一路向东,连克危须、车师、东且弥数城,一直杀到了高昌壁。
而高昌壁,这座楚国在关外的坚固壁垒,前不久还抵挡了十万西域兵马的围攻,如今却已被颜良果断的弃却。
颜良很清楚,波斯军的实力远胜于西域军,若坚守高昌壁,留兵多的话,粮道易被波斯人切断,留兵少的话,又等于羊入虎口。
所以,在郭嘉的建议下,颜良干脆就弃了高昌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退至了玉门关一线。
哈迪斯兵不血刃就攻下了高昌壁,至此,整个原属西域三十六国的诸城,皆已落入了波斯之手。
哈迪斯自翻越葱岭以来,不到一月的功夫,就夺取了整个西域,其用兵不可谓不神速,战绩也不可谓不“辉煌”。
哈迪斯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当攻下高昌壁后,他的信心也达到了顶点,波斯人的士气,也恢复了旺盛如初。
他却不知,此刻的颜良,正在玉门关上,望着茫茫西域冷笑。
整个西域在颜良看来,不过是一个诺大的陷阱,为的就是把波斯三十万大军引进来。
然后,时机一旦成熟,颜良就要把这三十万敌人,统统都吃掉。
“哈迪斯,不就是个空荡荡的西域么,朕就让给你,朕倒要看看,没有粮食可抢,没有奴隶可用,你能撑多久。”
远望戈壁,颜良冷笑自语,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意昧。
此时,身旁的郭嘉笑道:“陛下,光是坚壁清野,让波斯人无粮可掠还不够,咱们还可以给波斯人双重打击。”
“双重打击,怎么个说法?”颜良转过头来,英武的脸庞泛起浓厚的好奇。
郭嘉遥指西面,意味深长道:“臣听马幼常讲过,波斯的西面还存在有一个罗马国,此国乃西方大国,与波斯国曾经几度交锋。臣以为,陛下何不派出使者向罗马,诱罗马人趁着哈迪斯去国远征,发兵进攻波斯国,如此东西夹击之下,看那哈迪斯如何能敌。”
邀罗马帝国,东西夹击波斯!
颜良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一片广阔的地图。
地图上,处于西方的罗马帝国,和处于东方的大楚帝国,分从东西,向着中亚的波斯帝国夹攻。
多么壮丽的一幅画面。
颜良的思路,顿时前所未有的开阔起来。
沉吟片刻,颜良哈哈一笑:“好啊,好一个东西夹击,朕怎么就没想到呢,哈迪斯入侵东方,那朕就在屁股后面,好好的烧上一把火。”
颜良受到启发,当即决定采纳郭嘉的计策,邀罗马人从西面攻击波斯本土。
当下颜良便派出一队使团,以多次往罗马行商的凉州人为向导,西出玉门,抄小道出使罗马帝国。
使团派出的同时,颜良也在抓紧加固着玉门关。
此时,太史慈、甘宁、朱桓等率领的十余万步军,也相继赶到了敦煌郡,数日之内,云集在玉门关一线的楚军步骑,就达到了近二十万。
颜良便令甘宁率五万步军,驻守南面的阳关,自率十五万步骑,在玉门关屯驻,形成南北犄角之势。
几天后,哈迪斯率领的二十六万波斯骑兵,浩浩荡荡的进抵玉门关前。
波斯大军连营十余里,二十六万大军逼城下寨。
站在玉门关上远望,波斯大营乌层层叠叠的黑云,一眼望到尽头,密密麻麻的帐篷,如一株株盛开在戈壁上的黑蘑菇,数也数之不清。
安营未久,哈迪斯便亲率十万铁骑,逼近玉门关,向颜良炫耀武力,逼颜良出战。
关城之外,十万铁骑列阵,如一道横亘数里的铜墙铁壁,声势甚至是骇人。
那十万衣甲和刀锋反射出的寒光,直刺得人眼睛发晕,仿佛连头顶太阳的光辉都被盖过。
城头上,颜良却气定神闲,如视猪狗一看冷冷的瞧着这些炫武扬威的敌人。
未久,波斯军阵裂开,百余骑手执铁盾的骑兵,拥护着一名头戴金盔之人,步向城关。
离城一箭之地外,那金盔之人仰视关城,用嘲讽的口吻,高声叫道:“颜良,你在中原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却做起缩头乌龟了,有胆量出场决一死战啊。”
颜良举目远望,很快就认出了那人。
原来,那金盔之人,正是司马懿。
往昔的对手,那个狼狈逃遁的亡国之君,如今却以汉奸的身份,嚣张的站在面前。
颜良的心底,燃起了一股深深的厌恶。
他却也不怒,只冷笑一声道:“司马懿,你的两个儿子是朕逼杀,你的妻子张春华,朕也睡了无数次,你若是有胆像个男人的话,可敢跟朕单打独斗,朕给你一个雪耻的机会。”
颜良就是这么粗俗,当着两军几十万人的面,揭了司马懿心中的伤疤。
城上万千楚军将士,皆是哈哈大笑,肆意的嘲笑司马懿。
司马懿却是脸色骤变,心头如被刀子戳了一下,无尽的羞辱感瞬间袭遍全身。
颜良的这一招果然很有效,一下子就击碎了司马懿的自尊。
司马懿恼羞成怒,大骂道:“颜良狗贼,我司马懿今日回来,就是要报那血海深仇,你的所作所为,我必叫你十倍偿还!”
“十倍偿还么,哼,你们这些虚伪之徒,嘴皮子上的毒誓,朕已经听厌了。”
颜良懒得跟他废话,摆手喝道:“来人啊,给朕放箭,直接射他。”
号令传下,关城下,一辆辆的床弩,旋即被推了出来。
司马懿原还打算跟颜良打打嘴仗,谁想颜良压根不想跟他废话,他正酝酿新的骂词时,城头上已现出了楚军新的武器。
床弩,是司马懿尚未见识过的武器。
司马懿先是一怔,随后心头涌起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快,撤退,撤退。”司马懿不敢久留,拨马转身就向本阵撤去。
颜良目视着匆忙而走的司马懿,嘴角掠动着阴冷的笑意,他将马鞭向敌阵缓缓一指,冷冷道:“司马懿,这床弩就当是你送给你这个老对手的见面礼,别急着跑嘛,好好尝尝它的滋味吧。”
马鞭挥下。
千余支一人长的巨型弩箭,挟着“呜呜”的巨响,呼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