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尔来到的时间刚刚好。
执法官和炼金疯子打成一团,但对他而言,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执法官和自己显然不是一路人,而那些野兽一样的家伙,虽然看样子也是祖安人,但并不是所有祖安人都是自己人。
更重要的是,此时蔚她们还在矿洞里呢!
虽然没有看见希尔科,也没有看见塞薇卡让范德尔多少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鼓起劲头,大吼一声,带着队伍冲进了矿洞之中。
而他身后的几个兄弟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上,正如之前范德尔带着他们,冲向日之门大坝的时候那样。
结果有些出乎了范德尔的预料,无论是执法官,还是野兽一样的微光疯子,他们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这让范德尔一行人轻轻松松地冲进了矿洞之中,甚至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有个倒霉蛋被流弹在胳膊上擦了个口子,但那显然不算什么事。
毕竟……他们不是任何人的目标。
虽然马科斯和他身后的执法官们最开始也想着收拾范德尔一顿,但此刻他们更在意的是那些野兽一般的家伙。
现阶段的微光并不稳定,但这些使用了微光的混混还是轻轻松松地私车开了执法官的队伍,如果不是马科斯带来的人够多、而且还配备了武器,恐怕现在已经全完蛋了。
自顾不暇的执法官自然不回去管范德尔一行人了。
而在红色烟雾出现的情况下,这些微光疯子也干脆地将所有的杀戮欲望倾泻在了执法官的身上,也不会去搭理范德尔。
就这样,范德尔一行人轻轻松松地冲进了矿洞,和从矿洞深处出来的本索、伊诺等人,以及在这里打过一场的拉克丝他们一起,聚集在了这个矿洞拐角处。
“蔚,爆爆,麦罗还有克莱格,你们还好吧!”见到了孩子们的范德尔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快,我们一起,马上离开这!”
“没错,快离开这。”希尔科也催促道,“微光的后期实验还没有结束,我不敢保证他们接下来还能不能保持理智,趁着现在,赶紧离开。”
听见了希尔科的声音,范德尔这才惊讶的发现,这里除了拉克丝、伊诺、四个孩子以及那些矿工,居然还有几个不速之客!
“希尔科,这都是你搞的鬼?”范德尔用鼻孔吐出了一口气,“你在搞什么鬼把戏?”
“一切都等出去再说吧。”希尔科摇摇头,没有搭理范德尔,起身就要离开,“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但总归还能弥补——”
“不。”拉克丝从伊诺手里接过了自己的佩剑,起身拦在了他的面前,“不能走。”
“我已经展示了自己的诚意!”眼见着拉克丝出来阻拦自己,希尔科终于有些急了,“拉克丝小姐,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皮尔特沃夫的盗墓贼们已经来了。”拉克丝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进入矿洞的深处,趁着这个机会,快点挖到终点!”
“那我们会被全部堵死在这里!”希尔科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等外面的战斗平息之后,皮城佬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继续挖掘他们只要堵住口子,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没有什么比所有人都命更重要!”
“祖安的未来也没有么?”拉克丝微微眯起了眼睛,“这里面保存着的,是恕瑞玛帝国留给欧什拉·瓦祖安最后的遗赠,也是让这座城市能够在废墟之中崛起的唯一可能,你现在想要让我们离开这里,把它留给皮城的探险者,是这样么?”
这一刻,希尔科目瞪口呆。
不仅是希尔科,除了伊诺依旧面无表情之外,其他人都将震惊写在了脸上。
“祖安的……未来?”
“你不是心心念掌握着魔法的力量么?”拉克丝直视着希尔科的双眼,“你刚刚说,你想要干掉我,然后骗伊诺仇恨皮城人,用魔法的力量对抗皮尔特沃夫——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里面就是一个能让所有祖安人都有机会使用魔法的机会。”
“……”
“现在,告诉我,希尔科。”拉克丝的声音并不大,声调也并不高,但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锤在了希尔科的心口,“皮尔特沃夫的冒险者就在外面,你还要离开么?”
说完这句话,没等希尔科回答,拉克丝就轻轻丢掉了那根红色的信号棒。
信号棒落在地上,滚到了希尔科的脚边。
希尔科避开了拉克丝的目光,低下了头,看着那不再喷吐红色烟雾的信号棒。
下一刻,他咬了咬牙,没有多说一句,直接拎起一旁的矿灯,转过身去,直奔矿洞的深处而去。
范德尔吐出了一口浊气,干脆地扛起了墙角里还在昏迷的塞薇卡,大踏步走在了希尔科的身后。
然后是手拉手的蔚和爆爆。
麦罗和克莱格收拾起了地上的空桶,也和矿工们一起向着深处走去。
本索还顺便将无法行动的影子先生夹在了肋下,拉克丝将佩剑再次交给了伊诺之后,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了仿佛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艾欧尼亚人。
至于伊诺,在接过了佩剑之后,她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后面。
在卡尔亚的指导下,她在很多关键的地方都制造了寒冰屏障,并启动了一些之前简单准备的假岔道和陷阱。
一只青色的小鸟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了伊诺的肩膀上。
随着它扑扇起了翅膀,一阵清风拂过,抹去了所有人最后的痕迹。
不久之后,外面的打斗停止了下来。
痛苦的呻吟代替了愤怒的咆哮,爆豆一般的枪声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皮尔特沃夫的冒险者们抵达了这里。
满地的鲜血让那些凑数者望而却步,转而选择去帮助受伤的执法官,顺便逮捕那些脱力的微光疯子。
而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的家伙,则是一面呼喊着过瘾,一面钻进了矿洞之中。
序幕才刚刚结束,又有一批演员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