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一路向北,不时就会遇到匈奴飞骑的滋扰,然而,无一例外的全被秦军干掉了,并未对秦军造成多大的伤害。
冒顿这一计不可谓不好,只是他忽略了秦部族是飞骑鼻祖这一史实。在用飞骑这方面,要是秦部族认了第二,匈奴不敢认第一。当年秦部族在陇西河谷用飞骑与周边部族厮杀时,匈奴又在哪里呢?
再者,秦军还有手弩,可以压制匈奴的骑‘射’,匈奴遇到秦军的飞骑哪里讨得了好。
匈奴飞骑死伤惨重不说,还为秦军寻找水源提供了方便,只需要干掉匈奴飞骑,再顺着匈奴飞骑的蹄印就能找到水源,不费事。
就这样,秦军的北进非常顺利,十天以后,就来到了千里绝域。
千里绝域就是一片无人区,那里的自然环境极为恶劣,不宜于通行,就是匈奴经过这里也得小心翼翼。秦军要想通过千里绝域,不容易。
尉缭下令,秦军在绝域边休整三‘日’,一是恢复体力,二是做好准备。
在绝域行军,有可能找不到水源,秦军准备得最多的便是水,不仅人喝的水要准备,就是战马喝的水也要准备,真是个不小的负担。
三‘日’后,尉缭一声令下,嬴政率领前军走在头里,率先进入了千里绝域。秦军主力紧随而来,进入千里绝域。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一条黑‘色’长龙在绝域中行进。
进入绝域后,秦军就感受到了这里自然环境的恶劣,气温偏低,很冷。虽然眼下已经是‘春’季了,在中原早就是‘春’暖‘花’开季节,然而。千里绝域却是寒风呼啸,不见‘春’暖‘花’开之象。
越是朝北,‘春’季来得越晚,这种现象很正常。
还有一个难处,不是找不到水源,是很难找到水源。在千里绝域里找到水源的难度大增,好在秦军早有万全准备,倒也没给秦军造成什么困扰。
在千里绝域里,匈奴的飞骑没有了。在千里绝域行军。不仅秦军困难,就是匈奴也是觉得难度不小,再者难以找到水源,匈奴也难以生存,没有匈奴飞骑很正常。
在尉缭这支秦军进入千里绝域时。李牧率领下的秦军也进入了千里绝域,其情形与尉缭他们一般无二。
只需通过了千里绝域,秦军就进入了漠北,那么一场惊天大战就要爆发了。
单于王庭,王帐中。
头曼单于、乌孙落、冒顿,以及一众大臣在座,个个一脸的惋惜之‘色’。
“哎!太子这一计虽好。却是没有想到反而成全了秦军呀。”
“就是呀。我们要用飞骑,就不能污染所有的水源,得给飞骑留下水源,结果却是让秦军占到便宜了。”
“早知如此。何必用这一计,‘弄’巧成拙。”
一众大臣大声叫嚷,对冒顿提出用飞骑滋扰秦军、袭击秦军辎重一事大为不满。
用飞骑对付秦军这一计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为秦军留下了足够的水源。使得匈奴用死牛死马死羊污染水源的行动白费了,要一众大臣不痛惜都不成。
冒顿听在耳里。只觉脸上发烧,双拳紧握。这是他头一遭出计,却是以失败而告终,他很是羞愧,很是慨怒。
“够了!”头曼单于沉声喝道:“你们如今说这些有用吗?你们要是聪明,为何不早提出来?眼下说,纯粹就是事后聪明,有屁用。”
头曼单于对冒顿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当然要维护冒顿了。虽然用飞骑对付秦军的谋划失败了,并不是说这一计不好,只是这一计用错了对象,用到飞骑鼻祖秦军身上了。要是这一计换个对象的话,很可能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头曼单于这话说得在理,这些大臣就是“马后炮”、“事后诸葛亮”。在商议之时,他们没有想到这点,眼下说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
一众大臣也觉得羞愧,不再言语了。
“大单于,飞骑一事没能把秦军怎样不说,还损失了不少‘精’锐,这对接下来的战事不利呀。”有大臣提出一个很严厉的问题。
匈奴用飞骑对付秦军不仅没能达到滋扰秦军的目的,反倒死伤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死伤五六万‘精’锐骑兵。这对于还没有恢复元气的匈奴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要他们不痛惜都不成。
“哎!”一片叹息声响起,更有大臣狠狠瞪了冒顿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大单于,要不我们暂退,避秦军锋芒,等到秦军没有了粮草的话,我们再伺机而动,狠狠打秦军。”有大臣忙出主意。
“是呀。秦军兵锋甚锐,不能撄其锋芒,还是暂避为上。”一片附和声响起。
“不!”头曼单于摇头道:“就算在漠南,大匈奴的飞骑没能滋扰到秦军,千里绝域也能让秦军锐士大挫,士气低落,我们若是给了秦军休整的时间,这仗就更不好打了。我们应当趁秦军刚刚走出千里绝域,并未恢复元气之机,狠狠痛击秦军。”
“妙计!大单于此计甚妙!”
千里绝域有多么可怕,匈奴不会不知道。不要说秦军了,就是熟悉大漠的匈奴也是觉得很困难。秦军通过千里绝域,必然是困难重重,消耗甚大,趁秦军没有恢复过来,发起进攻的话,一定能把秦军打败。
“秦军这次北上,分为两路,一路直取单于王庭,一路直取狼居胥山。这两处,都是大匈奴必守之处,这一战必须打。”头曼单于眉头一拧,道:“本单于决定,由我坐镇单于王庭,左贤王坐镇狼居胥山。”
“大单于请放心,臣一定痛击秦军,打得秦军落‘花’流水,报当年之仇。”乌孙落头一昂。‘胸’一‘挺’,昂昂而言。
“好!左贤王多壮志,本单于就放心了。”头曼单于重重点头,大为赞赏,道:“太子就协助左贤王。”
“有太子协助,这仗一定能胜。”冒顿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才智非凡,乌孙落大为钦佩。
就这样,乌孙落和冒顿离开单于王庭。直奔狼居胥山。
“传本单于令:匈奴的勇士朝绝域开进。”头曼单于右手一挥,大声下令,道:“大匈奴的勇士就在绝域边上恭候秦军的大驾了!”
“哈哈!”千里绝域对秦军的消耗必然很大,在绝域边等待秦军,匈奴这是以逸待劳。完全可以趁秦军人困马乏之际,痛击秦军,胜算相当之大,一众大臣极是欢喜。
头曼单于的命令一传下,匈奴就开始朝绝域开去。
“知道吗?可恶可恨的秦狗来了,眼下正在横渡绝域。”
“绝域啊,不要说秦狗了。就是大匈奴的勇士也不敢轻易通过,太难了。秦狗通过千里绝域,一定会人困马乏,我们就守在绝域边。以逸待劳,一定能痛击秦狗,报当年之仇啊!”
“只要打败了秦狗,中原人就失去了最为锋利的爪牙。大匈奴的勇士就可以趁机南下,攻占河套之地了。”
“河套之地土‘肥’水美天蓝草青。气候温暖,是天然的牧场,我做梦都想呢。”
“只要拿下河套之地,大匈奴就会有更多的牛羊骏马,大匈奴就会更强,就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还有,河套之地离秦都咸阳不到一千里,大匈奴的勇士骑着骏马,不过数‘日’功夫就能打到咸阳城下。听说咸阳城里宝货堆积如山,细皮嫩‘肉’的中原‘妇’人多不胜数,比起草原上的羊群还要多呢。只要打进了咸阳,都是大匈奴勇士的。”
“我们这一战一定要拼尽全力,狠狠痛击秦狗。”
匈奴军队在开进中议论纷纷,说得最多的便是如何痛击秦军。憧憬着打败秦军之后得到的好处,瞧他们那兴奋样儿,仿佛他们已经打败了秦军,攻占了河套之地,甚至攻下了咸阳似的。
从单于王庭调来的匈奴军队不少,赶到绝域边扎营,只见一片帐幕相连,一座接一座,不知几多,一眼望不到头。
而且,驻扎在这里的匈奴军队士气高昂,战意炽烈,就等着秦军前来送死。
与此同时,赶到狼居胥山的左贤王乌孙落和冒顿,调集匈奴军队赶到绝域边上驻扎,一片帐幕相连,不知几多。就等着秦军前来送死了。
“隆隆!”秦军行进,蹄声如雷,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连天接地,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嬴政右手一挥,大声下令,道:“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停止前进?”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秦军锐士之口,个个一脸的惊讶。
“太子,再有一天,就能走出绝域了,就可以大杀匈奴狗了,为何要停止前进呀?”一众秦军锐士大为不解。
“得得。”嬴政还未说话,只见一骑飞驰而来,远远就叫嚷开了,道:“国尉有令,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哎!”秦军锐士听在耳里,很是不爽,却不敢违抗军令,只得停了下来。
“太子,国尉请你们前去。”这个传令的秦军锐士来到近前,冲嬴政见礼道。
“知道了。”嬴政微一点头,带着‘蒙’恬、‘蒙’毅和王贲,赶去见尉缭。
嬴政他们赶到尉缭的中军帐时,只听一片叫嚷声,众将嚷个不停,对尉缭下令驻扎一事很是不满。
“国尉,你糊涂了吧?再有一天就能走出绝域了,为何要停止前进呢?”
“就是呀。只要我们咬紧牙关,憋口气,就能走出绝域,就能痛击匈奴了。”
“国尉,赶紧的,收回这道‘乱’命,让我们前进吧。”
一众秦将吼得山响,个个一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