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八十万秦军开出营地,那是何等的声势,光是这声响就是惊天动地,震得地皮发抖。
秦军一开出营地,骑兵就左右分开,散布在楚军营地四周,准备截杀逃跑的楚军。
骑兵速度快,追杀起来有力,用骑兵来完成这一任务最好不过了。
步卒分成许多路,直奔楚军营寨,准备攻破楚军营寨,突入楚军营地。
一开到楚军营地前,秦军先是用土包把壕沟填平,再来攻击楚军营寨。
项燕不愧是一员良将,楚军的营寨极为坚固,要破开也需要不短时间。
然而,这难不住秦军,很快就破开了。
秦军之所以如此快就能破开楚军营寨,一是秦军了得,二是因为此时的楚军陷入‘混’‘乱’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无人防守,无异于任由秦军发挥。
最先破开楚军营寨的是王翦亲自率领的三万投石军。这三万投石军是王翦‘花’费了一年多时间,从秦军中挑选的‘精’锐,他们身材壮硕,力气过绝人。他们之所以入选,是因为他们玩投石戏最有成就,能把石块抛出老远。
王翦决心好好利用这一优势,每人一块石块,来到楚军营寨前,王翦大声下令:“抛!”
“嗖嗖!”投石军把手中的石块使劲扔出,一时间,破空声大作,声威不凡,比起投石机扔出的石块一点也不逊‘色’。
三万人一人一块石块,那就是三万块。更别说这些石块势大力沉,砸在同一段营寨上。楚军营寨哪里经受得起,只一轮功夫,营寨就被砸开了。
“杀!”王翦手中重剑朝着楚军营地重重劈下,如同惊雷闪电般,极具威势,一拍马背,一马当先,率先冲入了楚军营地。
“杀!”投石军爆发出惊天的吼声。如同下山猛般对着楚军营地冲去。
“轰隆隆!”投石军冲锋的威势极为惊人,如同一片海‘潮’般,通过缺口,涌入楚军营地。
冲入楚军营地,王翦放眼一瞧,只见整个楚军营地‘乱’糟糟一团,楚军士卒一脸的惊惧。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商议天亮之后如何逃走;或是在收拾行妆,就等着天亮逃走了;三是呼朋引伴……
一句话,楚军士卒在做着逃跑的准备,就等天光放亮了。
秦异人这一手够狠,从根本上摧毁了楚军的斗志。令楚军士气低落,军心不稳。
先是利用‘春’申君篡国一事,把楚国朝堂搅‘乱’,等这消息传到楚军中后,秦军放上一通谣言。令楚军军心不稳,然后再来暗杀一通。刺杀了屈景昭黄项五大世家的重要人物,还有不少领军将领被杀了,无将统军,要士卒不心惶惶都不成。
在这样的情形下,没人愿意作战,想办法逃走是必然。
“咦!”不少楚军士卒打量着投石军,大是诧异,还愣愣的问道:“这不是虎狼秦军吗?他们怎生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秦军到了营地了,当然是来杀我们的,你净说糊涂话。不好了,虎狼秦军打来了,快逃啊!快逃啊!”
原本就人心惶惶的楚军士卒猛然发现秦军出现在面前,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塌了,无不是心惊胆跳,惊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惊惶不已的楚军士卒一边叫嚷,一边撒‘腿’便逃,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瞧他们那逃命样儿,恨不得多生两条‘腿’似的。
“杀!”王翦面无表情,大声下令,手中重剑一挥,一个楚军士卒的头颅就搬家了,鲜血飞溅,喷得老远。
“杀!”三万投石军发一声喊,手中秦剑上下翻飞,对着楚军士卒就狠狠劈了下去。
这三万投石军是千挑万选的‘精’锐,人人力大无穷,这一放开了手脚砍杀,那还得了?不要说眼下惊惶不堪的楚军,就算堂堂之阵的楚军也是抵挡不住,只一口气功夫,死在投石军剑下的楚军不知几多。
“砰砰砰!”沉闷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响不断响起,密集如同炒豆,楚军如同堆好的稻草被人推倒似的,地上厚厚一层尸体。
杀光了营地边上的楚军,投石军在王翦的率领下,朝着楚军营地深处杀去。
投石军勇猛异常,楚军哪里挡得住,投石军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所过之处遗尸无数,鲜血横流。要是白日从空中一望的话,一定会发现投石军所过之处是一条赤红的血路。
投石军攻入楚军营地没多久,其他的秦军也破开了楚军营寨,冲入楚军营地。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有秦军冲进来,就象海‘潮’一般,把楚军营地给淹没了。
秦军一冲入楚军营地后,就是放开了手脚狠杀,杀得那叫一个狠,下手绝不留情,比起嗜血的恶魔还要恐怖。
不是秦军嗜血,而是因为他们憋了一年多的劲,太需要发泄了。
自从一年前,秦国出兵灭楚起,秦军就想着要如何大战一场。然而,战事的进展与他们的期望正好相反,秦军来到淮水之地后,只与楚军对峙,就是不打,哪怕是一场小仗也不打。要知道,秦人是“闻战则喜”,把打仗当作吃‘肉’喝酒一般的痛快事儿,他们太想打仗了,却是不让他们打,就这就象馋猫枕着咸鱼睡觉,这是一种折磨。更要命的是,这一折磨就是一年多,谁能不憋口气呢?
眼下,终于有了发泄的良机,要秦军士卒不如狼似虎的狠杀一通,那是不可能的。
楚军训练不够,装备低劣,更没有先进的战术战法,本就不是秦军的对手。更别说,眼下的楚军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军心不稳,士气低落。更加不堪一击了,秦军如入无人之境,任意。
没过几多时间,营地边缘的楚军就被杀光了,然后,秦军对着楚军营地深处杀去。
要是在大白天,从空中望去的话,就会发现。一片黑‘色’的海‘潮’汹涌澎湃,不可阻挡,在楚军营地里逞威。
“噗!”秦异人手中剑一挥,砍下一颗头鼎,打量着‘乱’糟糟一团的楚军,讥嘲一句,道:“项燕啊项燕。你不是自诩‘精’通兵法吗?你把楚军带成这样了,好意思以良将自居吗?”
“噗!”身侧的尉缭失笑出声,道:“君上,不是项燕不是良将,而是他遇到君上了,活该他倒霉。君上这番出手。那可是石破天惊呀,不要说区区项燕,就是起楚庄王于地下,也是不免‘乱’得一塌糊涂。”
尉缭这番话虽是调侃,却是事实。秦异人把‘春’申君篡国这事利用得非常好。把偌大的楚国‘弄’得大‘乱’,就算楚国历史上著名的明君楚庄王复生。也是无可奈何。
且说项燕,乍闻惊天动地的声响传来,他念头转动之间就明白了,秦军已经动手了。
这对于项燕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他只觉天旋地转,脑中嗡嗡直响,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谁都知道,秦军如狼似虎一般,楚军遇到秦军这胜算本就很小很小。更别说,眼下楚军处于极度‘混’‘乱’之中,秦军突然打来,楚军的胜算不是没有的话,也是非常非常小,小到可以忽略了。
以项燕过人的军事才干,他不会想不到这点,由不得他不惧。
好在,项燕就是项燕,拥有过人的胆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从地上爬起,沉声道:“虎狼秦军打来了,我们切不可‘乱’了阵脚。传令,要他们立时集结军队,抵挡秦军的进攻。”
“诺!”亲卫们齐声领命,忙去传令。
“阿父,这有何用吗?”项超也冷静下来了,抚着额头,一脸的惊惶,忙问道。
谁都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即使项燕有心抵挡,也未必能有用。
“……”项燕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快的,就有传令的亲卫回转,个个低垂着头颅,一脸的沮丧。
不用想也知道,情形极为糟糕,项燕一颗心直往下沉,喝道:“怎生了?他们没抵挡?”
“上将军,那倒不是。只是因为我们没办法传令。”有亲卫忙回答。
“没办法传令?这是何意?”项超有些不明白。
“我们找不到一个将领呢。”
“就是,我只见一心逃命的士卒,就是没见到一个将领。”
“不要说将领,就是军校也没见到一个呢。”
亲卫们的话如同巨锤一般,狠狠撞击在项燕的心坎上,脑中嗡嗡直响,差点再度软倒在地上。
将军是士卒的主心骨,项燕要想在最短时间内组织起抵抗,唯有号令这些将领,再由将领号令军校,军校号令士卒。眼下连一个将领都找不着不说,连军校都见不到一个,项燕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法约束楚军了,这由不得他不惊。
“秦异人,你好狠啊!你太狠了!你杀了如此多的将领军校,大楚完了。”项燕仰首向天,一声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似的。
他这有些冤枉秦异人了,秦军的暗杀固然非常成功,却也没有达到杀光将领和军校的地步。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形,除了秦军的暗杀外,还有将领、军校吓破了胆,一见情形不对,丢下士卒,忙着逃命去了。
楚国律法败坏,军纪不严,若是遇到战事不利,将领军校抛下军队不管,只顾着逃命这种事儿是家常便饭,就是楚国令尹‘春’申君都这么干,这些将领军校能不如此吗?
至于逃跑会不会受到楚国律法的惩治,那几乎不会存在,要不了几多时间,他们又是将领或军校,更有可能还会升上一级。要升官也不难,只需要撒谎,谎报一下军功就行了。若是再狠狠心,杀些国人庶民,还可以冒充军功呢。
再大不了,使些银子就是了。
正是因为楚国军纪不严,一见情形不对,将领军校就逃了。即使没逃,换上士卒服装,躲在安全的地儿,这亲卫哪里找得着。
“谁这么想念寡人?”项燕的咆哮刚落音,立是有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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