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里,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了,惨不忍睹。
当然,这仅仅是对于贫贱的国人庶民来说是地狱,对于贵族豪强,还有他们的家臣‘门’客来说,新郑是他们的天堂,因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任意欺凌国人庶民。
街瞿上,时不时就会出现三五个喝得醉醺醺的家臣‘门’客,冲进国人庶民家里为匪作歹的事儿。
“这家,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美貌的‘妇’人,那身段儿叫一个消魂。”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门’客晃来晃去,斜着眼朝一户低矮的国人家里走去。
“‘妇’人就是让我们消魂的,我们这就去消魂。”身后的四个‘门’客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容。
五人来到这家‘门’前,当先一人伸脚一踢,‘门’就被他们踹开了。
“啊!”屋里响起‘妇’人和童子的尖叫声。
“谁?”还有男人的喝斥声。
“你祖宗。”一个‘门’客狞笑一声,一步跨进去,一双眼睛一下子就陷到一脸紧张的‘妇’人身上,再也拔不出来了。
这个‘妇’人的确有几分姿‘色’,虽然离国‘色’天香差得太远,不过,在这几个‘门’客眼里,算得上是美人儿了,个个眼睛都直了。
“美人儿,让我们消魂消魂。”一个‘门’客直直就冲了过去,伸出手就朝‘妇’人抓去。
“滚!”‘妇’人发出一声怒斥,抓起一件物什,朝这个‘门’客当头就劈了下去。
这个‘门’客喝醉了,哪里闪得开,额头上被重重砸中,剧疼袭来,酒也醒了,眼中凶光闪烁,狞笑道:“你这贱货,让你‘侍’候,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贼子,敢尔。”男子脸‘色’大变,脸孔扭曲,大吼一声,就冲了上来,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儿。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道闪亮的剑光。一把利剑从他颈间劈落,一头大好头颅飞起,远远摔在地上。这个男子一脸的惊愕,一脸的愤怒,他到死也没有‘弄’明白,这些‘门’客怎会如此胆大。竟然敢闯进他家里。
“啊!”‘妇’人尖叫一声,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大吼一声:“我与你拼了。”
“我们就是要你拼的,你越拼越有味儿。”五个‘门’客狞笑着,把‘妇’人围在中间,抓住她,撕下衣衫。‘露’出白华华的肌肤,五个‘门’客就开始驰骋起来。
‘妇’人不屈,不住挣扎,怎奈不是五个‘门’客的对手,唯有被侮辱的份。
“放开我娘。”童子不过六七岁,脸‘色’涨得通红,张嘴咬在一个‘门’客‘腿’上。
“啊!你这小畜牲。”这个‘门’客大怒,拎起童子。右手搭在这个童子的脖子上用力一扳,清脆的骨格碎裂声响起,这个童子脖子一歪,死得不能再死。
‘妇’人伤心‘欲’绝,又哭又闹,却是没用,情急之下。咬舌自尽了。
“死了?你死了,我们就会放过你吗?”五个‘门’客没有丝毫怜惜之心,接着发泄兽‘欲’。
直到心满意足,这才离开。离开之前。还放一把火把这小屋化为灰烬。
“自从成了官军,我们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上什么就有什么,多威风啊。”一个‘门’客得意洋洋的道。
“是啊,君上仁慈,真英明之主啊,给了我们快活的前程。”另外四个‘门’客齐声赞同。
这五个‘门’客不过是豪强家的‘门’客,因为秦军攻打新郑,韩国无力守城,只得把这些‘门’客编入军中。说到打仗,这些‘门’客没什么能耐,说到为非作歹,欺压良善,那是一流的。
战国时代,所谓的‘门’客,不是全部,也是很大一部分本身就是游手好闲的市井流氓,欺压良民是他的拿手好戏。一旦进入军中,就有了官方背景,这欺压起国人庶民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看上了哪家的‘女’人就去哪家发泄兽‘欲’,看上了哪家的好东西直接就去占有。若是敢说个不字,就会家破人亡。
就这样,整个新郑就成了国人庶民的炼狱,国人庶民生活在水活火热之中。
新郑城下,秦军营地中。
上千韩人被秦军锐士挑选出来,带到营地里,这令这些韩人既是惴惴不安,又有些兴奋。
虽说秦军秋毫无犯,没有做一件滋忧他们的事儿,更时不时的会接济他们一番,这令他们很是感‘激’。可是,他们还没有进入过秦军的营地,这是第一次进入秦军营地,由不得他们不惴惴不安,还有些小兴奋。
就在这时,只见白起在王翦他们的簇拥下,大步而来。
人的名,树的影,白起威名太盛,这些韩人一见之下,大是‘激’动,忙冲白起见礼,道:“见过上将军。”
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震人耳膜。声音之所以如此响亮,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激’动,还在于他们的嗓‘门’大。
这些韩人之所以被秦军挑中,就是因为他们的嗓‘门’够大。个个粗喉咙大嗓子,说起话来跟打雷似的。
“免了。”白起挥挥手,道:“各位父老,大秦对你们怎样?”
“好,真的很好!”一个韩人忙道:“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如此仁义的军队了,秦军不愧是王师呀。”
“就是哦,秦军秋毫无犯不说,还周济我们呢。”
“最令我们‘激’动的是,秦军灭了韩国,就会分给我们土地,我们就能象秦人一样安居乐业,就有好日子过了。我们是盼着秦军得胜呢。”
这些韩人说的是实话,这次的秦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这次是灭国之战,不仅要灭掉韩国,还要收韩人之心,不再大肆杀戮,这令韩人大为放心。
更重要的是,只要灭了韩国,他们就能成为秦人,他们就能分到土地,就不用再担心有贵族豪强欺压他们,他们就可以安心种地,过上好日子了。
“很好。”白起重重点头,道:“你们能如此想,令我很是欣慰。请你们前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给各位。”
“上将军请讲,我们一定办好。”韩人自认为帮白起做事是天经地义,无不是兴奋难言。
“你们到城下,把大秦对你们的好,还有你们的希望对新郑城里的韩人说说。”白起说出用意。
“就这事?太简单了,我们这就去。”
“新郑城里的韩人还不知道秦军对我们的好呢,我们就去告诉他们。”
韩人大是兴奋。无不是欣然领命。
在秦军锐士的保护下,这些韩人出了秦军营地,来到城下,扯起嗓子冲城头上吼起来,大说秦军的好处。
“城上的韩人听者:我们是韩人,就给你们说说秦军的好。秦军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对我们韩人多加善待,还接济我们。”
“秦国只是要灭韩国,并不是要诛杀韩人,你们犯不着为韩王卖命。”
“是呀。为韩王卖命,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打仗拼命是我们的,死伤是我们的。功劳金银珍宝全是贵族豪强的,我们只有痛苦,从无欢乐。”
“我们为韩国拼命,可到头来,韩国的贵族和豪强还会欺压我们,让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有上顿没下顿。更甚者。我们还会家破人亡。这样的韩国,我们何必为他们拼命呢?”
城下韩人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就成了对韩国的声讨大会了,大说特说韩国的残暴不仁,对国人庶民的欺压与剥削。
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国人庶民,也就是贵族豪强眼里的贱民,他们所受的苦处不知几多。所遭的难不知几多,这一指责起来就不得了,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城头上的韩军士卒一开始还在讥嘲城下韩人在胡说八道。是被秦军胁迫的。可是,到了后来,他们就气愤起来,大为不平了。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韩军士卒中就有不少是国人庶民出身,他们也有被贵族豪压的经历,一点儿也不比城下韩人的经历差,要不‘激’起他们的共鸣都难。
“他们说的是真的,没有假话。这些天,我们都看见了,城里的国人庶民那叫一个惨,好多人家破人亡呢。”
“就是啊,那些贵族、豪强、‘门’客哪把国人庶民当人,在他们眼里,国人庶民就是贱民,任由他们欺凌,哪家有漂亮的‘妇’人,他们就去哪家糟贱。哪家有好物什,他们就去哪家抢夺。要是一个不如意,就会暴起杀人,这新郑不再是往昔的新郑了。”
“我们为韩国拼命,与秦军打生打死,可是,到头来,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什么也得不到,不如我们反了,投秦军去。”
“你小声点,这话能‘乱’说吗?秦军就可靠吗?万一秦军是诳我们的,那就惨了。你也不想想,长平杀降之事,秦军一开始不是说得好好的,要饶赵卒一命的么?结果呢,二十万赵卒还不是被秦军杀光了,二十万啊!”
“那怎么办?”
“我怎知道怎么办?”
韩军士卒虽然没有投靠秦军的打算,却是军心不稳了,士气大降,不再那么拼命了。
这消息很快就报到韩开地那里了,韩开地大是担心,为了整肃军纪,下了一道严令,把韩军士卒的家眷控制起来,作为人质,要挟韩军士卒。
这么做也未必不对,毕竟这是非常时期嘛。不过,韩开地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派去控制这些士卒家眷的是贵族豪强的‘门’客,这些‘门’客作威作福,先是发生抢劫事件,抢珍贵的物什。后来就是发展到强暴士卒家眷,甚至于杀人。
如此一来,彻底‘激’怒了韩军士卒,在走投无路之下,这些士卒打开城‘门’,放秦军入城。
白起得到这消息,果断下令秦军入城。
等到韩开地得到消息,赶来弹压之时,只见秦军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新郑城里,韩国灭亡已是铁板上钉钉,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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