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异人身边不乏高手,孟昭、马盖、范通、鲁句践身手不错,武艺高强。再加上他训练的护卫,都很‘精’锐,战力不凡。
可是,秦异人身边缺少一个顶尖高手,象朱亥这样的天下猛士。为此,秦异人早就在打朱亥的主意了,一有机会就离间朱亥。经过秦异人的努力,信陵君已经不再信任朱亥了。
“你……哎!”朱亥听了秦异的话,一声长叹。
他知道秦异人说的是对的,当着他的面魏爽被秦异人斩杀,即使他回到信陵君身边,信陵君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了。
“朱亥,你看看,魏军眼下陷入重围中,信陵君能否活命都成问题,你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绝不会有活路。”秦异人四下里一指,到处都是被秦军追杀的魏军,信陵君这次是不是能够活命,只有天知道。
很有可能,信陵君这次是在劫难逃。
“公子说得固然有理,可是,信陵君以赤心待我,我绝不能在这时节弃他而去。”朱亥沉‘吟’一阵,道:“‘蒙’公子不弃,朱亥心折。若信陵君能活命,朱亥自当面见他,由他定夺。信陵君若弃朱亥,朱亥虽不愿,也只好弃之。若信陵君身死,朱亥就要收拾他的骸骨,安葬之后,再来投奔公子,不知公子可否?”
“迂腐!却是迂腐得可爱!于腐得让人钦佩!”秦异人微微摇头,却是一脸的钦佩,大拇指一竖,赞道:“朱亥不愧是朱亥,重然诺。好,我准了。”
朱亥此举着实迂腐,却又让人钦佩。若是换个人,处此之情,一定是投奔秦异人了。朱亥却没有这样做,他要面见信陵君,‘弄’个水落石出。若是信陵君死了,他还要安葬信陵君,如此高情厚谊,无论怎样赞誉都不为过。
“朱亥真信人,只要他归心,以后就不会再叛,至死不渝!”秦异人又是一阵欢喜。
朱亥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他是信人,重然诺,越是可以托生死,把后背‘交’给他,完全可以放心。
“谢公子。”朱亥冲秦异人抱拳一礼,道:“公子可否让我把魏爽的尸身带走?能找到信陵君的话,我就‘交’给他处置。若是不能找到信陵君,我就为之安葬。”
这又是一桩义举,让秦异人心折,点头道:“可以。不过,你不得再行冲杀,我可以让你安然离开。”
以朱亥之勇猛,他奋力搏杀的话,秦军会死伤不少,绝不能让他再杀了。再说了,朱亥已经承诺要投奔他,若是朱亥有个三长两短,那是天大的损失,秦异人绝不能让朱亥冒险。
要知道,战阵之中,刀枪无眼,即使以朱亥之威猛,也是难说不会有事。
“公子高情厚义,朱亥铭记。”朱亥眼里泪‘花’闪动,他当然明白秦异人此举是在保全他,大是感动。
“还有,你身上没金吧?安葬魏爽需要金的。我想,以你的为人,你一定会散财破家为他风风光光的安葬。嗯,我这里有些金,你拿着吧。”秦异人再道。
“公子!”果然,朱亥‘激’动难言,虎目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滚落下来,沾湿了衣襟。
以朱亥的为人,他是宁愿流血不愿流泪,然而,秦异人此举是义举,无论怎样赞誉都不过份,即使朱亥这样的热血男儿也是感动不已,眼泪直流。
秦异人从怀里取出金、白璧、美‘玉’,一咕脑儿全给了朱亥,又让朱亥感动得落泪。
“公子,朱亥去也。”朱亥把魏爽的尸身收拾好,冲秦异人抱拳一礼,大步而去。
望着朱亥的背影,秦异人大是欢喜,一个劲的道:“朱亥终于要投我了!终于要投我了!”
为了得到朱亥,秦异人是煞费苦心,终于要开‘花’结果了,秦异人能不欢喜吗?
朱亥一去,秦异人又投入到追杀魏军的战斗中去了。
这完全就是一场屠杀,赤luo‘裸’的屠杀,秦军恐怖的战力得到全面展现,任凭魏军如何逃蹿,都难以摆脱秦军的追杀,魏军的人数在锐减。
这场屠杀只持续了半天时间,二十万魏军全部成了秦军剑下亡魂,如此可怕的屠杀速度太过惊人了。
那是二十万魏军,不是二十万猪狗,秦军能在半天之内屠杀一空,这是何等的惊人?
“天啊!秦军的威名就是这样来的!暴秦之名就是因此而起吧?”秦异人骑在战马上,喘着粗气,打量着遍地死尸的战场,大有感触。
一提到秦国、秦朝,人们就想到“残暴不仁”、“暴秦”这些骂名,这些骂名是怎么得来的?瞧瞧眼前如同修罗屠场的情景就明白了,这是山东六国被秦军恐怖的战力吓怕了,不敢在战场上讨回来,只能在嘴上讨回来。
“公子,真的是你吗?”秦异人正感慨之际,只听‘蒙’骜的声音响起。
回头一瞧,只见‘蒙’骜浑身是血,整个人赤红一片,跟在血水里洗过澡似的。事实上,如此一场规模空前的大屠杀,人人浴血,跟在血水里洗澡没差别。
要不是‘蒙’骜率先出声,秦异人还以为遇到了魔鬼,不会在第一眼就认出来。
把自己身上打量一通,跟‘蒙’骜没差别,一片血红,两人相视一眼,齐声大笑。
“信陵君呢?有没有找到?”秦异人在战场上四处寻找信陵君,却是没有见到人影。
“逃了。”‘蒙’骜摇头,道:“这个信陵君真是胆小如鼠,我们一发起进攻,他就在第一时间逃走了。丢下二十万大军不顾,只顾着自己逃命,信陵君只剩下这点儿胆‘色’,枉称贤公子。”
“贤公子之名虽好,哪有‘性’命重要。”王陵策马而来,远远就接过话头,道:“他要是再逃得晚一点点,就给我们杀掉了。算他命大。”
“哼!”桓齮愤愤不平,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如同炸雷似的,道:“若不是时机不对,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魏无忌。”
秦军全歼了魏军,这是一个大胜仗。不过,信陵君逃走了,这很不完美,谁都得生气……
只是,眼下秦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追杀信陵君的时候,秦军还要立时杀奔中牟,还要对韩、燕、齐、赵、楚五国之军下手,若是去得迟了,这五国之军逃走了,那就是得不偿失。
“信陵君虽然逃走了,他已经没有军队了,成了丧家之犬,无关紧要了。”秦异人接过话头,道:“魏国,他是回不去了,只能亡命天涯。再说了,等这一仗过后,我们向君上上书,秦国发出国书,全天下追杀他,我就不信,他还能活命?”
“没错。信陵君,你就等着成为第二个魏齐吧!”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信陵君夺了二十万魏军,击杀了晋鄙,魏王无论如何不会饶过他,魏国他是回不去了。若是秦国再发出国书,全天下追杀他,谁敢收留信陵君?信陵君一定会步魏齐的后尘。
“立时发兵中牟!绝不给五国之军逃走的机会!”王陵重重点头,大声下令。
一声令下,秦军立时集结起来,直奔中牟。
此时的秦军,人人浴血,浑身上下全是鲜血,跟个血人似的,成群结队的直奔中牟,不再是黑‘色’的‘浪’‘潮’,而是红‘色’的‘浪’‘潮’。
中牟,联军营地。
‘春’申君的中军大帐,项燕正在忙碌,谋划与秦军一战。
‘春’申君端坐在这自己的宝座上,正在享受美酒美食,两个漂亮的使‘女’‘侍’候得他舒舒服服。
楚国美食,兰陵美酒,南国佳人,这享受太高档了,‘春’申君眼睛一眯一眯的,很是受用。瞧他这副样儿,哪里象是在出征打仗,而是在旅游似的。
山东六国的王公贵族出征,都是前呼后拥,奴仆成群,他们不是打仗,是出‘门’旅游。‘春’申君已经够穷奢极侈了,不过,还有人比他更会享受。据说,魏国公子昂出战河西,与商鞅对战之时,更会享受,他每天要吃逢泽麋鹿。
逢泽麋鹿是魏国都城大梁附近逢泽湖的特产,味道鲜美,是公子昂的最爱。他出征河西之时,就要他的夫人每天派人在大梁府里把逢泽麋鹿‘精’心烹好,再派人快马千里传送到河西。
这种事情,若是在秦国,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在山东六国却是司空见惯,这是山东六国被秦国压着打的一个重要原因。
“项燕,你谋划此战,甚是辛苦。来,痛饮此爵。”‘春’申君把手中的青铜爵朝项燕递去。
项燕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却是无可奈何。燕项是真正的铁血军人,他天生就喜欢兵道,喜欢上战场杀敌,对于‘春’申君的所作所为,他是深恶痛绝。然而,‘春’申君是令尹,位高权重,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令尹美意,项燕谋划之际不能饮酒,还请令尹谅解。”项燕婉拒。
“哼。”被项燕拒绝了,‘春’申君很是不爽,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地动山响,如同地动似的。
“这是怎生了?”‘春’申君大吃一惊,不再理会项燕。
“禀令尹,信陵君被秦军伏击了,秦军正在围歼魏军。”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快步进来禀报。
“啊!信陵君中计了?”‘春’申君如同炭火掉进‘裤’裆烧了他的**似的,一蹦老高。
“这个信陵君,那峡谷是最佳设伏之地,我们已经提醒过他了,他竟然还不小心,依然中计了,蠢!”项燕眼睛一翻,‘精’光暴‘射’,沉喝一声。
“项将军,你这可错怪信陵君了。秦军不是在峡谷设伏,是在峡谷前面的开阔地设伏,信陵君一个不慎,就中计了。”斥候忙为信陵君辩解一句。
“没在峡谷设伏?”项燕一脸的难以置信,双眼转动间,惹有所悟,尖叫一声:“原来可以这样设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