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并不知道托洛茨基已经准备向维多利亚下手了,此时,他正在全力审讯被捕的詹金斯。
此前自信满满的詹金斯被突如其来的失败打击得有些发懵,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在他看来万无一失的偷袭竟然会失守,当他们一头冲进卢比扬卡广场二号楼时,等待着他们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布尔什维克,而是严阵以待的枪林弹雨。
仅仅是一个照面,他的人就被撂倒了一半,疯狂扫射的pk重机枪将他们手中像玩具一样的mp18打得根本抬不起头。眼瞧着事不可为,就当他当机立断准备扯呼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后路已经被完全切断了。荷枪实弹的特科封锁了外面的街道,任何试图抵抗和逃跑的家伙都被打成了蜂窝煤。
詹金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布尔什维克都是疯子,竟然装备了十挺重机枪,尼玛,这里真心是大后方,而不是铁丝网战壕加地雷的前线好不好。
詹金斯毫不怀疑,如果他继续抵抗下去,对方恐怕会搬出货真价实的大炮轰他,虽然他是一个勇敢的英国绅士,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去打一场注定不可能赢得胜利的战斗。短暂的交火之后,他打出了白旗宣布投降。
在詹金斯看来,自己已经做到了一个真正战士所应该做的一切,就算是他的敌人也应该保持对他适当的尊重。不过很快,詹金斯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他并没有收获到想要的尊严,反而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嘴巴。
“我强烈的抗议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在虐待我的部下。这是极为不人道的。我……”
李晓峰毫不犹豫的又给了他一嘴巴,让这个自以为是的英国佬嘴巴肿得更高了,“姓名、国籍、你们为谁服务,你们的同党还有哪些,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不介意继续虐待你!”
“我已经回答过了,我叫尼克松,是瑞典人。我只为自己服务……”
詹金斯又挨了一嘴巴,李晓峰冷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那么结果恐怕是你将会被玩得很惨!”
“你这个混蛋,”詹金斯也火了,一面试图挣脱身后特科警卫的手掌,一面咆哮道:“如果你不信,那就去看我的护照,那可以……”
李晓峰轻蔑得哼了一声,“假的。这种一眼假的东西,你也敢拿出来现!”
詹金斯真的愤怒了。实话实说,他的护照还真不是假的,这是军情六处花了大代价搞到的真护照,如果去瑞典外
交部查,那么他还就是尼克松。
“你凭什么说是假的!”被按在桌面上的詹金斯出奇的愤怒呃。但是在某仙人才不会管这种小角色的感情,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至于用什么手段,完全可以肆无忌惮。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李晓峰轻蔑的说道,“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谁,为谁服务,同伙还有谁。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詹金斯猛地喷了一口吐沫,“你去死吧!”
李晓峰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冷笑道:“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还没等詹金斯反应过来,他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这厮的眼眶上,那一刻詹金斯仿佛被一匹以时速70迈飞奔而来的公牛迎头撞上,眼前一黑他就晕了过去。
马克维呲了呲牙:“安德烈,你想把他打死吗?”
李晓峰哼了一声:“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他死不了的。其他几个家伙的嘴撬开了吗?”
马克维摇了摇头:“嘴都很紧,普通的手段恐怕是不管用了!”
李晓峰低头看了看手表,离案发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如果不能马上撬开犯人的嘴,恐怕他们的同伙就会得到消息立刻转移。
“时间紧迫,动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李晓峰恶狠狠的命令道。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詹金斯和他被俘的部下立刻就享受到了地狱的风光,不会有人同情他们,更不会有人可怜他们,对于这些反
革命份子不管是特科的警卫,还是契卡新招募的工作人员,都表现出了刻骨铭心的恨意。
不管他们求饶也好,挣扎也好,谩骂也好,各种肉刑虐得他们欲仙欲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詹金斯一样有绅士的荣誉感,更不是所有人都不畏惧疼痛,哪一国都有孬种,哪一国都有胆小鬼。
“犯人交代了!”马克维兴冲冲的汇报道,“他们是英**情六处的特务,头头一共有两个,一个就是这个詹金斯,还有一个叫詹姆斯的大胡子!”
李晓峰立刻问道:“那个大胡子在哪?”
“犯人说不知道。”
“哼!”李晓峰立刻就站了起来,“还是不老实,那他们有没有交代藏身的窝点?”
马克维摇了摇头:“也没有,这些家伙始终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李晓峰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结果,东方和西方对待被俘问题上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在东方最好是死战到底以身殉国,哪怕是重伤失去抵抗能力被俘都属于掉节操。而且被俘之后,最好是跟敌人斗争到底,一个字都不说出来。若是回答了敌人的问题,那不管你以前多么勇敢多么不屈不饶,那都是叛徒。
实话实说,对这两种态度,很难说哪一种是对的,东方的传统思维无疑对节操的要求非常的高,对人性的考验更加的残酷,如果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考验,无疑这样的人是伟大的,是楷模,是值得敬佩的!
但是,实话实说,这很难。甚至可以说很残酷。大部分人或者说普通的小市民们。都不具备这样的素质——我们可能有好逸恶劳、爱占小便宜、害怕伤痛、畏惧威胁和恐吓。对于我们这样的凡人来说。上面的标准无疑非常之高,几乎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问题又是现实的,在战场上,在情报工作和秘密工作中,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会马失前蹄,不会失手被俘。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被俘之后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很严肃也很有现实意义。如果将一切直接和盘托出,那么对于自己的同志和战友来说,无疑这就是背叛。不管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这都是不可接受的。如果有人这么做了,那么不管在哪里他都是叛徒。
既然不能直接和盘托出,但又不是所有人能够死扛到底,那么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怎样的呢?
按照法国地下抵抗组织在二战中的经验,如果不幸被俘,那么头48小时,尤其是头24小时。是非常关键的,如果你不能顽抗到底。那么请你最少坚持24小时,为你的同志和朋友争取逃命的时间。
当然,坚持24小时,并不是让你硬抗,那也是有技巧的,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捡不重要的、次要的情报说,尽量的为自己争取一点喘息的时间,免得让敌人以为你是硬骨头,重点的关照你。坚持24小时,或者是48小时后,再慢慢的交代一些相对重要的情报。
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敌人依然对你穷追不舍,依然对你严刑拷问,或者直接威胁杀死你。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交代,而且必须是挤牙膏一样慢慢的交代。
如果做不到抵抗到底,按照法国抵抗组织的标准,做到后者也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是比那种一触即溃全盘交代的叛徒要强。
而现在,李晓峰从这些刺客身上,似乎就看到了这种苗头,他估摸着这群刺客应该是接受过类似的训练或者教育,准备跟他玩挤牙膏的游戏了。
实话实说,李晓峰一点都不喜欢玩这种游戏,因为就算他最后知道了一切,情报的时效性也差远了,那样的话他很难将这些敌人一网打尽。
“行了,你们都出去!”李晓峰冲马克维和警卫挥了挥手,他已经没有耐心了,指着詹金斯说道:“由我单独审讯这个杂碎!”
“呃……”马克维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单独审讯怎么都让人有一种有阴谋的感觉,既然都已经动了肉刑,那让我们回避有什么意义?完全不需要藏着掖着啊!
而且,在他看来,单独审讯只会让旁人觉得李晓峰跟刺客有牵连,会让人往阴谋论上联想,而这样的联想对某人的前途应该说不是什么好事,聪明人都应该回避才对啊!
李晓峰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他总不能说我是要动用法术,直接击穿詹金斯的心理防线,让他乖乖的配合说出一切吧?
“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李晓峰加重了语气,不容置疑的低喝了一声。
马克维虽然不是特别情愿,但还是只能乖乖的带着敬畏离开了,当审讯室的大门关闭的那一刻,詹金斯还满不在乎,他自认为对国家无比忠诚,不管对方准备做什么,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他都会管住自己的嘴巴,一个字也不透露。
“小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詹金斯嘲笑了一句,“这样的把戏对我一点用也没有!”
“是吗?”李晓峰却不置可否,对他来说,詹金斯的“豪言”更像是一个笑话,在仙人法术面前,任何凡人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审讯室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这让门外的马克维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刚才,他们对詹金斯动刑的时候,这货虽然也惨叫过,但是类似于这种发自内心的,如同灵魂受到煎熬的惨叫,却从来没有过。
这一刻,马克维真想推开一条门缝,看一看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死党到底对詹金斯做了什么。不过。就在他情不自禁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又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从门里飚了出来。可怜的詹金斯都发出了破音。
这一声惨叫是如此的高亢和悠长。哪怕是站在门外马克维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他刚刚抬起的手立刻就收了回来,光是用听的都如此震撼了,真的亲眼目睹了,那还不给吓尿了。
马克维可不想自己后半生天天做噩梦,不过他还是在心底猜测,李晓峰到底动用了什么样的刑罚,才会让意志坚强的詹金斯痛不欲生。
两声惨叫之后。审讯室里就没了动静,仿佛是结束高
潮的妹子,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趴趴的躺在那里。马克维也同时松了口气,他真害怕门内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激烈,那样的话连他也扛不住,只能选择远离这间可怖的审讯室了。
但是马克维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的离开,不管怎么说动用肉刑都是不符合布尔什维克主流价值观的,一些卫道士和伪君子总要为此而唧唧歪歪的。更何况某人所动用的肉刑又是如此的残忍,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恐怕是要闹翻天的。
有他在这里把门和放风,能杜绝不少问题,至少他能把那些被惨叫声勾起好奇心的好奇宝宝赶走。
“都看什么,赶紧做自己的工作去,这是敌人在垂死挣扎!”
“什么垂死挣扎?”
正说话间,伏龙芝和格奥尔吉联袂而来,“安德烈同志在哪里?”格奥尔吉问道。
马克维对格奥尔吉的印象不是太好,没好气的回答道:“安德烈同志正在突击审讯敌人,暂时没有时间接待你!”
一边说他一边对伏龙芝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毕竟对这位他还是要保持必要的尊重的。
“审讯有结果了吗?”伏龙芝也没兴趣管契卡和内务部之间的龌蹉,直接就道明了来意。
“有了一定的成果,可以确认刺客是来自英**情六处的特务!”
“什么!”伏龙芝吃了一惊,慌忙问道:“真的可以确认!”
“通过卓有成效的突袭审讯,我们撬开了刺客的心理防线,他们初步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为谁服务!”
正在这时,马克维背后的审讯室又传来了一声比之前的两次更加猛烈的惨叫,颤音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不可避免的,马克维有些尴尬,他才说什么卓有成效的突击审讯,然后惨叫就来了,白痴也知道所谓的突击审讯是怎样进行的了。
伏龙芝自然看出了马克维的尴尬,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很清楚现在水有多深,不客气的说全党、全国都在关注这件刺客案,好不容易才有了突破,为了查明真相,别说动用肉刑,就是把刺客们五马分尸他都觉得是合理的。换做他处在某仙人的位置,只怕也会这么做。
倒是格奥尔吉皱了皱头,似乎有点意见,他问道:“能不能让我们也参加审讯,对此案内务部也非常重视,我们需要保证刺客活着!”
这话就有指责的意味了,马克维顿时就更加不爽了,强硬的就顶了回去:“此案是归契卡负责,我们的审讯过程不欢迎旁观!”
“马克维同志,我再强调一遍,我是代表内务部来的,菲利克斯同志要了解最新的情况!”
“格奥尔吉同志,我也再强调一遍,”马克维原封不动的将话还了回去,“此案由契卡负责,我们只对政
治局和中
央委员会负责,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
眼瞧着火药味上来了,伏龙芝也只能打圆场:“两位同志,都冷静冷静,我们都是为了工作,请给彼此多一点尊重。马克维同志,内务部的同志也是好意,不是要干涉你们办案;而格奥尔吉同志,也请你稍安勿躁,毕竟这是契卡的案子,理因由他们负责,等审讯结束了,你们再跟进好了!”
伏龙芝的意见格奥尔吉和马克维必须尊重,所以他们立刻就闭嘴了,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里面的某仙人结束拷问。
嘎吱一声,审讯室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李晓峰轻松的走了出来,顿时,不管是马克维、格奥尔吉和伏龙芝立刻就围了上去。
“安德烈同志,有结果了吗?”
“安德烈同志,我要立刻见一见这个刺客!”
面对伏龙芝和格奥尔吉的发问,李晓峰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米哈伊尔同志,我需要工人纠察队配合,立刻前往新救世主修道院展开抓捕行动,刺客的同党就隐藏在那里。至于您,格奥尔吉同志,您当然可以去见刺客,不过,此时的他状态不太好,恐怕是无法回答你的提问……”
格奥尔吉、伏龙芝和马克维三个立刻朝某仙人身后的审讯室望去,在房间里可怜詹金斯浑身都湿透了,仿佛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当然,这算不得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更大,这个货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双目瞳孔都放大了,嘴角边还不断的涌出白泡泡……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