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本来以为郑老爷子打这一通电话，是想问他这次抛给安西，抛给大夏官方的“烤羊”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没有想到郑老爷子直接问团队成员的选择问题。“这倒不是什么隐秘，团队成员有部分是我挑选的，有部分则是项目团队自行安排申请的，我知道您是想问周龙吧？怎么样，这位兵王大哥在咱们九州科技呆了几年，没有被咱们公司养废吧。”顾青的话语并不轻佻，甚至声音都非常清晰，但郑老爷子的眉头却紧皱了几分。“没有什么养废一说，既然他选择离开，我们就会放手，让他过自己的生活。咱们安西和其他兄弟部队的退伍战士，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们过得好，我们就放心满意，并不会主动要求他们做什么。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顾青听到这话，还能说什么？只能轻轻“嗯”了一声。不过郑老爷子并未隐瞒，而是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在演习的时候发现周龙和其他参加未来战士项目的优秀战士们，有一种特殊的不同之处，他只要情绪激动，必定会有肤色改变，而且他的反应力、观察力、耐力都有特别大的变化。不如以前扛饿，几乎每两个小时都要吃肉类和补给。但是能够目视一公里外的细小目标，听到数百米外的声音……”郑老爷子在叙述的时候，脑海中回想起昨天演习时的一幕幕离奇状况，语气不自觉感慨。这种超越普通人极限表现的战士，配合九州科技内部更加先进的机甲，还有这次展示的智能装备，哪怕是几个人组成的小队，恐怕都能够轻松应对成建制规模的团队战争。毕竟在九州科技的这些军工武器表现的战争理念当中，已经越来越不看重“人”这一因素。虽然今天还有不少工作要处理，但顾青并没有打断老年人的絮絮叨叨。人老不以胫骨为能，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一天，顾青很尊敬对方，也是在尊敬未来可能老去的自己。等到郑老爷子说完关于周龙和这次九州科技军工产品项目团队成员的表现，顾青这才接过话茬，毫无隐藏的解释道：“没错，周龙已经通过了未来战士项目第一阶段的终极考核，现在他已经在进行未来战士项目的第二阶段训练，通过对身体潜能的再次挖掘，在必要情况下，周龙能够发挥出他远古祖先留给他的能力。潜藏在dNA中的远古捕猎能力，并且他的眼瞳经过了我们九州科技工程师的特殊改造，即使不依靠望远镜和其他设备，也能够目视千米，甚至可以聚焦拍摄，将图像和视频画面传递共享给我们。这种器官和肢体改造手术，能够让使用者发挥出堪比机器人的能力，但代价就是他们需要保持拥有高强度的身体素质，随身携带能源补给模块，并且这些纳米设备在遇到干扰环境时，如果选择不休眠，那么它们消耗的能源会剧烈提升，具体消耗数值属于实验室机密，我暂时也无法提供给您查阅……”对于未来战士项目的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顾青有选择性的告知了一部分。而对于周龙，这位《智械危机》第一届全球武道大会冠军选手的变化，他也没有过多隐瞒。郑永胜一脸严肃，认真听着顾青的解释，虽然有些话是那么的“简单”，但他却猜得到，这位由他们安西军区培养出来的兵王，肯定在进入九州科技之后，选择主动吃下更多苦头。甚至整个人的完整性和人类身份的纯粹性都已经有了改变。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郑老爷子捂住手机听筒位置，缓缓叹了口气。等情绪控制好之后，他才拿开遮住听筒的左手，对着电话那头的顾青说道：“这次你们展示了一种名叫‘蚁巢系统’的技术设备，我们很重视。现在的战争早已经不是当初那般只靠意志和鲜血就能够左右战局，个人的作用正在被智能化设备取代……你们提供了一套极为优秀的指挥高效化，打击精确化，操作自动化，行为智能化的智能武器控制系统，如果能够保持技术开发，保证技术安全性，它必将在军事领域占有重要地位。我们发现这套设备与军用机甲进行连接之后，依靠更强大的运算服务器和机甲智慧核心提供的算力，这些无人机可以有意识地寻找、并且辨别需要打击的目标。不仅具有辨别自然语言的能力，还可以根据环境的改变，智能自动采取相对应的方案策略。嗯，我说这么多，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临到这个节骨眼上，郑老爷子才打起了哑谜。顾青倒是没有意外，他回想起这个团队上传的报告文件，直言道：“科技是发展的核心，也是战争的核心。在与贵方合作之后，我们九州科技公司就在定向开发以信息技术为基础的军事高新技术，您也知道，战争机甲只是这些技术的一个集合实验产物，它并不具备强大的威慑破坏力，但它是我们九州军工项目的一个缩影。武器装备的远程精确化、智能化、隐身化、无人化，是我们九州科技工程师一直在攻克、追求的方向。人工智能AI为代表的颠覆性技术集群，只要能够搭载优秀的服务器，保证抗干扰能力，就能够稳定提升战斗力、优化作战流程、降低战士们执行任务的风险。收集并分析海量战场信息，快速生成作战方案，并且与灵境生态技术结合，打造虚拟现实战争并行空间，这也是我们主动探索的重要方向。蚁巢系统只是目前我们取得的技术成果之一，只要给我们公司足够的时间，未来将会有更多优秀军工产品和军工大项目出现。我现在还记得您当初对我说的那句话‘能战方能止战’，而我想看到的无人战争是无人能够与我们大夏进行战争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