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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元季乱离过,正见天心洽太和。
盛世洪熙崇礼乐,万方字谧戢干戈。
妇勤纺绩桑麻遍,男习诗书孝友多。
野老清闲无个事,拈毫编出太平歌。
妇女们团团围住,起初傻乎乎的徐烨还用手去接,笑着道谢,渐渐前后左右都是一只只举着橘子的手,根本顾不过来了。
妇女们见新郎手上都是橘子,不接了,只好纷纷往花轿里丢去,好在都抱着善意力气不大,轿子又宽宽大大,啪啪声中,涟漪和小叶子顿时为之傻眼。
就见朱橘如雨点似的飞了进来,二位新娘子慌忙抬手护住那娇艳的脸蛋,人们大笑,又跑去一大群人买橘子。
不多会儿,竟把新娘子用橘子给围在了中间,徐烨也止不住大笑,气得涟漪咬牙切齿偏偏无可奈何。
家人等因都是些女人,不好上前驱赶,只能远远的吆喝道:“别扔了,别扔了,求求诸位姑奶奶别扔了。”
那十六个轿夫发觉轿子越来越是沉重,嚷道:“哎呀呀!列位奶奶要送新人果子,到国公府去送才是个礼呀,哪有在半道上丢在轿里的?哎呦,快停手!咱们是抬新娘去成亲的,不是给你们抬果子的。”
数百妇人顿时笑作一团,连带着周围上万百姓哈哈大笑,十六个轿夫也顾不得规矩了,保护新娘子要紧,是以顾不得轿子沉重,放开腿脚抬着就跑,还边跑边叫道:“快走。快走!再被那些姑奶奶们缠住,今日到不了府里不说,可别把轿子给压坏了。”
整个接亲的队伍马上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本来十分整齐的队伍开始乱了,到处欢声笑语。
大门前,徐灏等一群大人不以为许,反倒笑得前仰后合,不时有人笑道:“古有潘郎掷果,今有迎亲接果,从此又多一桩风流典故矣!”
徐灏笑道:“也别那么多规矩了。快把我儿媳妇直接抬到大厅里。”
如此把花轿接到了拜堂的正厅,男人们都要去观礼,很快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而各家的夫人也都过来,或站在二楼或在一侧,未出阁的姑娘则躲在屏风后面说说笑笑。
只见龙凤花轿里头红彤彤一片,徐烨上前揭开轿门,瞬间滚出来一大堆的橘子,于是内外笑声不绝。沐凝雪徐青莲等人亦觉得好笑。
可是橘子一踩很不雅,解缙的夫人灵机一动,笑道:“新人带来喜果,最是吉利。况且又是金橘,名色更佳。咱们呀都带几个回去,也沾沾新人的喜气。”
此话一出,好些位太太夫人望子心切。遂把这句话当成了仙丹一样,忙叫丫鬟媳妇过去拿几个。一时间,新娘子被堵着出不来了。徐烨也被女人挤到一边苦笑连连,轿子前挤满了人争抢喜果,叫喊嬉笑之声盈耳。
朱巧巧等媳妇围着老太君指指点点,老太太喜笑颜开,说道:“好事,好事,越闹越吉祥。”
徐灏为之啼笑皆非,也不好说什么,就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妈,惦记着小姐的肚子,一心想着捡个橘子,小姐吃了一准有喜,她使劲推开其她人,半个身子挤到了轿子里,涟漪忙摆手道:“妈妈,没了没了。”
这奶妈用昏花的双眼来回寻觅,果然橘子都被人抢了个干净,懊悔不已,忽然一眼瞧见新郎怀里尚有通红一堆,大喜。
她迅速伸开五指来了个九阴神爪,徐烨吓了一跳,慌忙叫道:“妈妈你放手!放手,我给你两个好的。”
敢情老人家学艺不精,又错把新郎袍子上绣的金果当成了橘子,这一抓正好逮住了徐烨下身的两颗蛋蛋。
闹得徐烨慌张的尽力弓着身体,使劲按住她的手臂,又不好当众说你老抓错地方了,自己竟忍不住笑了。
花厅里闹成一团,因手是伸进了袍子里,大家的注意力又大多集中在花轿里的新娘子上。
沐凝雪却始终看着儿子,忙命芳春过去告诫奶妈庄重。
芳春走过来疑惑的看了看,从后头丫头手里要了两个橘子,低头小声说道:“妈妈你抓着少爷的衣服了,不是果子,这两个是最吉利的喜果,你拿去,别叫人知道。”
奶妈闻言欢欢喜喜的松手接过来,死死捂在怀里,唯恐被人抢了去,后来带回家去给小姐吃了,还真就连生二子。主人家感念她抢橘子之功,赡养到老,以报其德,也是一段引自徐烨夫妇成亲后的佳话。
也因没流传下来姓氏,后人称之为“老干妈”。
芳春对徐烨说道:“你又犯傻了,今日做新郎官,被人家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
徐烨苦笑摇头道:“你伸耳朵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芳春附耳过去,听他红着脸小声说了两句,把个芳春抿着嘴笑得要死,不久徐家一群丫鬟哄然大笑起来。
徐灏眼见差不多了,吩咐奏起音乐,瞬间仙音袅袅,御用宫廷‘唱诗班’的宫娥太监们奏起了细乐,大厅内安静了下来。
十二名丫鬟提着宫女的红纱宫灯盈盈站在花轿之前,四个提着香炉的丫鬟和两个捧着一对龙凤花烛的丫鬟簇拥着徐烨走过去。
香炉散发出浓浓的异香,在人们的惊叹声中,漫天的玫瑰花雨落下,八位子女双全的年轻家人媳妇,扶着两位新人款步出来。
徐灏和妻子相视而笑,都想起了当年成亲时的情景,朱巧巧则不免神色一黯。
司仪官高声请主婚的杨士奇夫妇祭奠神灵先祖,然后朗声道:“有请新人行礼。”
拜天地,拜君王,拜高堂,拜父母,拜亲友。夫妻对拜。
接过来涟漪和小叶子的献茶,徐灏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孩子们长大了,结婚了,从此要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想想都替孩子们开心,也不由得百感交集,自己终于完成传宗接代的神圣职责,甚至很快就要做爷爷了,可是今年自己才不过四十岁出头呀!
沐凝雪又何尝不如此。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攥着母亲沐夫人温暖的手,眼眶红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徐灏缓缓说道:“百善孝为先,你们要记住做人之道。好了,去吧。”
注视着亲友簇拥着新人去了洞房,徐灏起身对弟弟们说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代我好生招待。”
他独自去了书房,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遥望新园人声鼎沸。竹叶上带着残雪更显得青翠可爱,轻轻一叹,暗道涟漪聪明伶俐,小叶子温婉恭顺。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烨儿有福气。
忽然他从袖子里翻出一张纸,念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徐灏的目光转向了巍峨紫禁城。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一所不起眼的空屋中间,站着约二十来个少女,环肥燕瘦几乎个个模样标致,其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宫娥走过来喝道:“哭什么?这里是宫廷,休要哭哭啼啼,倘被总管听到了,莫说是你们,连我等也脱不了惩罚。”
可是类似少女这样的秀女有感一入宫门深如海,一想到父母亲人哪能不哭?有听了宫娥的话不敢再哭的,也有不管不顾依旧哭的。
少女名叫沈碧,杭州人,乃是今年各省官府秘密送进来的秀女,只为了讨好未来的皇帝。
宫娥反复呵斥,一个宫女跑了进来,说道:“外省进呈的人还没有到齐,公公说留几天再行挑选。”
如此把二十几个秀女领了出来,沈碧就见另外还有百十个同自己一样遭遇的女孩,被分配在储秀宫附近别院的许多间屋子里。
有三四人同居一屋的,也有七八个人住在大屋的,沈碧和两个女孩被安排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锦被绸衣,一日三餐有鱼有肉,茶点不绝,对她们并不苛待。
沈碧坐在窗前望着蓝蓝的天空发呆,秀女们安顿下来心也随之安稳了,除了个别人还是哭泣之外,大多数女孩子已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无奈,整理床铺互相熟悉。
当然也有许多女孩嘻嘻哈哈看起来非常的兴奋高兴,对比自家的贫穷生活,宫里有吃有住有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在这方面其实徐灏犯了错误,诚然古时任何人都对宫女的遭遇报以同情,但正与明代的太监大多是自愿进宫的一样,皇室和朝廷也很清楚选宫女会引起各地的怨声载道。
没有哪一位皇帝敢年年下旨选秀,等闲十年二十年不选一次,像朱元璋和朱棣都把目光投到了属国,太监至少一半是安南人,一部分色目人还有女真人和蒙古人,宫女同样如此,比如著名的朝鲜妃子,这样民间不会埋怨。
皇帝也知道选秀不得人心,可毕竟得有人进宫服役,并且随着皇族人口繁衍和十二监编制逐渐囊肿膨胀,需要的人手只会越来越多,解决之道无非是紧着一拨人坑到死吧。
比如即位之初大选了三千人,几乎做一辈子宫女,老死宫中,但正是因有了这三千人为主体,此后年年可以小修小补,不会惊动太多人。而不是徐灏抱着好意却做错了事,每年放出去多少人,就得新进多少人,年年选秀女,民间会如何反应?
总之这就是封建王朝的死结,不管怎么改革都会有人遭殃,别说外国宫廷在这方面讲究人权,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不比谁高尚。
君不见连美国中前期的总统、贵族、中产阶级养了多少黑奴么,别说黑奴不是人,白人里面一样有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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