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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合疏棂春昼长,沉烟半穗弄轻黄。
老铃略不知人意,故故搴帘放出香。
导演:年轻时代的老太君;编剧:少女时代的张氏;主演:老太君,群众演员:徐家一干下人。
诵经声中,在全家人的注视下,老太君跪在祖宗的神位之前,说道:“父母在上,夫君虽然不会当家,把二老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一朝败尽,但怜他为了驱逐鞑子,还我汉家山河之心。并且在家也是因被人欺骗,以至于此,媳妇诚心替他忏悔,求二老宽恕夫君吧。”
说完又走到了丈夫神位之前,拜了三拜,老太君大声说道:“承你所托的事,我都做到了,蒙你教导的话,我也都试过了,果真一毫不差,件件都有应验。只是家里那些偷奸耍滑之人,还请你一一说出来,我一个不肯饶他,定要明彰报应,净我家门不可。不过?”
顿了顿,老太君缓缓转身,威严的目光扫过那些心里有鬼的下人,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惊。
“可怜都是些愚蠢的男女,不过因贪财好利小偷小摸不断,如今也忏悔了,求你看在神佛的面上,饶恕他们,舍他们一条性命,再过几年,等他们做些功劳,准许折了罪过吧。”
这些下人听了这番话,个个顿时毛骨悚然。原来偷米的偷钱的见老太君凭空得了钱粮,震惊之余生怕那是自己的东西,赶紧跑去摸了摸仓库,探一探藏钱的地点,然后一个个捶胸顿足,知道贼情已然败露。
偷盗之举被主人发现。大多数人都会悔不当初,心里羞愧。当然也不免有些人心里暗恨,同时又惊疑不定,他们自以为藏匿的地方十分稳妥,几年来神鬼不知,为什么就被夫人知道了呢?难道她真是神仙不成?
本来就在猜疑之际,此刻听了这番话,一个个自以为是的豁然大悟,竟是故世的家主阴灵不散,托梦给她。指引了藏匿之处。
想凡夫俗女谁敢怨恨亡灵?惧怕还来不及呢,又是在这肃穆庄严的功德场,故此那些下人吓得抖成了一团。
等老太君拜过之后,他们赶紧跪在神位之前,一面磕头,一面祷告,只求故世家主和神灵佛祖大舍慈悲,赦了大家的偷骗之罪吧,发誓再也不敢了。
倒是其他手脚干净的老实人问心无愧。站在旁边神色自如。
礼忏之后,老太君从此再不和尼姑道婆之流往来,连走家串户的卖婆也不让进门,自家关起门来种地种菜。养蚕织布。
下人们受此一番惊吓,背地里都说主母是有鬼神俯着的灵人,以前家里丢失的东西尚且能搜出来,何况她自己持家后的财物?今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事吧。省得欺心。
再来老太君对待下人,懂得同甘共苦,有赏有罚。这方面与朱元璋等枭雄御下的手段其实一模一样,都能把手下良莠不齐的各种人拧成一股绳,改造成名留青史的功臣义士,恩威并举,如此家业又何愁不中兴起来呢?
此外老太君对金银田产看得很淡,徐达送回来的奇珍异宝,全部收藏起来,既不拿出去趁机购置无主良田,也不跟着功臣之家拿去放账,最大的爱好是堆积粮食。
这无疑符合一句良言“堆金不如积谷”,粮食才是乱世的硬通货,凭此养活全族老少可谓是富富有余。
徐达就受嫂子的影响很深,功成名就后也不愿大肆买田地,也不去大肆捞钱享受奢华,也因此虽也受到朱元璋的猜忌,但徐家人没有触怒于帝王,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徐灏对祖母早年的事迹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能被赐封“老太君”么。
在千寿堂吃过午饭,收到长子落水险些丧命的禀报,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对老太君和萧氏笑道:“烨儿很快就要进京了,回来后就拜堂成亲吧。”
全家人大喜,萧氏当即和沐凝雪吩咐把涟漪小叶子的所有家具全部搬到了新园,徐青莲也押着嫁妆亲往园中料理新房。
因徐灏生平最酷爱翠竹,孩子们也喜欢,故此投其所好,园子里移植了近千竿湘竹,围着两栋静雅非凡的竹阁,一侧还有冬天住的砖瓦院落。
在家里陆续选好了款待来宾的地方,外头的事有徐海徐湖负责,内宅四品以上的夫人一座楼,五品以下的命妇一座楼,亲戚们也都考虑到了,这方面徐灏反倒是无事一身轻,什么也不用操心。
陪着徐庆堂到新园走走,此时残雪未消,树竹亭台别具一种风景,处处张灯结彩,父子俩眼看着徐烨即将成家立业,都不禁为之感慨万千。
第二日,徐烨和杨稷回京,先进宫见了皇后张氏和太子朱瞻基,领了赏赐,然后回家。
当晚徐青莲给女儿涟漪暖妆,张辅看着早就不中留的闺女,什么心情也不消多说了。
次日一早,叶嫂子给女儿开脸,两位新人穿上凤冠霞帔,拜辞祖宗,拜谢父母亲人,彼此抱头大哭。
徐烨用了国公府全副仪仗执事,浩浩荡荡前来接亲,亲戚们纷纷送来上轿礼,公主都是送的十六样水礼,二十四色表礼;其他家的太太大多是八色水礼,十色表礼。
徐家带去了白银五千两,赏张家的家人、小子、姑娘、嫂子们和其他人等。
张辅同妻子商量后,每家酌情收一两件礼物,余礼璧谢,徐家也是如此,大抵各家的喜钱都收下,分赏家里的男男女女。
接亲的繁琐礼仪不必赘言,徐烨和傧相好友们好不容易闯关成功,骑上了马,四十位红衣执事鸣锣开道,先往徐家新园而去。
后面是张涟漪和叶琴的八人抬龙凤大轿,亲戚姐妹则一律是四人大轿。一百六十名家将骑着对马举着红伞,新郎官在轿子前领马,其他人等或骑马、或坐轿、或坐车,丫头小子跟在两侧。
一长串各家公伯侯府的仪仗,在京的皇亲国戚、郡主县主、有交情的官宦家公子小姐,门生故旧、出生入死的军方兄弟,竟有数千人之多,反正前方走了半天,后面还在等着。
家族兴盛,亲戚太多。即使想低调也做不到。京城百姓早已赶来瞧热闹,云集内皇城,很多年轻人都说自出娘胎也没见过这等场面,打执事的小厮笑道:“这才过去了一半,热闹的还在后头呢!”
徐家这边,面对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文武官员,徐灏一会儿就应接不暇了,只得苦笑道:“让我静一静。静一静。”
张辅先到的,管家先递上喜茶,一连三次。徐灏走出来迎接,谁知张辅也苦笑道:“什么虚礼尽数免了。你我都不善应酬,快找个清净地方。”
“免不了,走吧。”徐灏拉着姐姐的手,把迎门喜酒递给姐夫。
在所有人的恭喜声中。一路鼓乐伴奏,直奔千寿堂,拜见了老太君后。徐灏夫妇和张辅夫妇行了亲家大礼,连递五道喜茶,至于这到底是什么讲究,徐灏也不知道。
二人出来,场面上的应酬无需哆嗦,正在应付一个接一个的问候时,只听轰隆隆的火炮喧天,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鞭炮齐鸣,悠扬欢快的鼓乐齐奏。
徐灏和大家伙一起看过去,最前方是宫里四班骑在马上的细乐,六班礼部步行的鼓乐,无数民间的乐手,吹吹打打的不亦乐乎。
一整套的文武仪仗,看上去要多威武有多威武,二十四个俏丫鬟簪花披红的骑在马上,彰显着国公家长孙媳妇的尊贵身份,四十八位身穿锦绣汉服的宫女手持红纱宫灯,代表着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的祝福,十六对明角灯由张府小子提在花轿前。
左右两侧是十六个贴身丫鬟提炉,执扇什么的,后头是各种各样提着扛着东西的执事,徐灏一眼望去,竟长达三里多的路。
一望尽是人们善意的眼睛,两旁人如潮涌,争抢着要挤到花轿前看看新娘新郎,而如今的风气堪比盛唐,公主出嫁都不避百姓,所以花轿的珠帘是卷起来的,涟漪和小叶子都没有披大红盖头。
不消说新郎官英俊挺拔,一表人才,两位新娘更是人比花娇,姿容娇艳欲滴,真真闹得人人喝彩,赞不绝口。
这里头就数徐烨最是急切,恨不能一步跳到花厅,赶紧拜完天地,好拉着两个媳妇去洞房花烛夜。
前方停下,行进中的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忽然挤过来数百位妇女,围着轿子不看新娘,光一个劲的端详新郎,其中有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个橙黄色的橘子,笑嘻嘻的递了过去,“恭喜新郎官了。”
“谢谢。”徐烨不好拂人家的美意,连忙俯身接在手中,并且向女人点头笑谢。
问题是你接就接吧,竟把朱橘在拿起来闻了闻,使得那女子大喜,娇笑着一脸得意。
其她妇女瞧见了有样学样,一来凑趣,二来仰慕新郎官实在俊俏,三来也图个喜庆,人人都要送一个橘子,片刻间把一边挑着两担橘子的小贩抢买一空,喜得小贩两只手攥着大把铜钱傻笑。
徐灏等人就见人群呼啦一下四散,又呼啦一下的聚集,一群女人争着递给徐烨橘子,无不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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