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哥哥。”
“走吧,快迟到了。”
小超市门口,买好早餐的温久顺带散步送张安宁去上课。
张安宁四年级了,早可以独立上学、放学,纯粹是因为喜欢和凑巧,今天跟着温久一起走。
看着温久离开小超市,张老板笑眯眯的表情垮下,转头和王彪对视,均不由摇摇头。
“哎,温久小兄弟肯定出事了。”
“是呀。”
他们并非肃暗者,只是活了大半辈子,见识得多。
‘千丝夫人’灾难留下的阵痛还在持续,属于肃暗者忙碌期。
尤其温久这样年纪轻轻的肃暗者,对付高阶邪物的战场帮不进手。
后续邪物浪潮扫尾阶段,高手们早已累垮,应该是中坚力量、新生力量发光发热的时候。
温久在策略院到毕业一直勤劳得很,是张老板见过刷任务做频繁的年轻肃暗者,灾难持续下不可能偷懒。
之所以回到常乐市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明眼人大体能看出原因:温久受伤了
肯定是非常严重的内伤,才会表现得外观毫发未损,却没法参加战斗。
张老板不由往最糟糕的方向思考,“温久小兄弟不会去失去了肃暗者能力吧?”
“别乱说。”
粗犷的汉子眼眶发红,王彪听说过许多因为受伤再无法以肃暗者战斗的例子。
心中知道张老板说的可能性很大,嘴上就是不愿意承认。
“温久小兄弟肯定没问题的。”
“彪子啊,有些事并非回避就可以无视发生,再残酷的灾难也要勇敢去面对…你没发现温久小兄弟从前规律晨练,现在已经跑不动了吗?”
张老板拿出香烟,分出去两支,一支给王彪,另一支给巡逻路过的钱阿熊。
自己再拿出一只点燃,“我相信温久小兄弟即便失去肃暗者能力,一样会活得很精彩。”
小巷外头有私家车停住,房东太太拎着购物袋走向超市。
“张老板,今天怎么在门外头?还有王大厨。”
“哎,我们在聊小兄弟的事。”
“温久吗?”
房东太太回望一眼巷子。
她曾经嫁入富庶人家,见过的世面多了去,张老板能想到的事情,房东太太同样想得到,很快将话题转到钱阿熊身上。
“钱特警,你是不是有点内部消息?大家街坊邻居的,就别瞒着了,我们也都关心温久。”
“哎!”钱阿熊狠狠抽了口烟。
他是常乐市特警组的老资历成员了,岂会没听过温久的壮烈英雄事迹。
钱阿熊不仅知道温久斩杀‘千丝夫人’,还知道温久在‘骸龙御’战场作出的卓越贡献。
其他数不胜数的功勋另说了。
“什么?!温久小兄弟斩杀古邪神?”
“你可小点声!”钱阿熊打了个禁声手势。
“温久小兄弟为人低调得很,这些事情他都不愿意外传的,若非这次灾难中策略总部认为他牺牲了,加封为世界级英灵,我也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壮举。”
众人再次沉默,这是何等的高洁与伟大。
“那可是古邪神啊。”
王彪一届粗人,不知道邪神具体有多强,好歹听说过暮家镇压千年的‘末道巫祖’,那便是一个古邪神。
而温久…短短小半年时间配合5区干掉一个‘骸龙御’、又在世界即将倾覆的灾难中单枪匹马解决掉‘千丝夫人’。
这是何等的壮举?
这是何等的少年英雄?!
“钱特警。”房东太太方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温久这份实力,天章武皇在同年龄段能做到吗?”
“同年龄段?”
钱阿熊摇头笑笑,“不是同年龄段的问题,是现在的天章武皇伤势痊愈,恢复到巅峰期,对上‘千丝夫人’顶多只有逃跑的份。”
“啊?!那温久小兄弟继续修行下去…”
话说一半,张老板哽住了。
钱阿熊给的内部消息非常明确,包括6区最强的医疗人员以及5区皇室御医一起给温久诊断过。
结论明摆着,再没有修行下去的可能性了…
这种天纵奇才以献祭所有潜力与辉煌前程为代价,才有那么艰巨契机配合大量灵系爆炸物轰炸解决‘千丝夫人’。
可是温久回到常乐市,还是如同寻常人。
官方暂时撤掉关于他的“英灵荣誉”。
这份荣誉本应该在灾难结束后和其他英烈一同公布,这时撤掉便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温久做了什么。
而温久也只是像普通人一样回到家乡,对于自己的功绩只字未提。
“太伟大了,实在太伟大了。”
众人的感慨中,钱阿熊摁灭香烟,“所以我们别把具体事件往外头说,顶多让别人知道温久小兄弟是个受了伤的英雄。”
“当然,不过熟悉的人都看得出来。”
就像是起初张老板和王彪掀起的话题,他们猜得八九不离十,温久确实是因为重伤,与肃暗者身份无缘,才回到常乐市。
“真是太伟大了…”
“哈嚏——”
星星小学门外,温久猛打一个喷嚏。
正要往校门走张安宁回过头,“温久哥哥,你没感冒吧。”
“大夏天的,感冒个什么,快去上学吧。”
“嗯!”
在路边凉亭吃完早餐,温久发觉完全没有饱。
身体素质上去,所要消耗的能量也大。
执行任务时带着那些便携食品、压缩食品各个超级顶饱,所以体现不出来,刚才吃个肉夹馍,确实只能算垫肚子。
“再去商业广场逛逛吧。”
好久没回常乐市了,温久总想着把曾经慢跑过的路线走一圈。
这座城市不算发达,轻飘飘慢悠悠的日子相当宜人。
而且精灵峡谷的第一轮比赛今天开始,外海赛区首场靠前的工厂队vs城堡队待会儿就要上场对决。
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边吃东西一边看。
商业广场熟食区角落,温久要了一碗鱼丸,一份香酱饼。
工作日的早高峰期已过,熟食区提供客人用餐的位置空空荡荡,恰好安心看比赛。
“喂喂喂,那是温久吧,好可怜,丢了魂儿似的。”
“是呀。”看着温久失魂落魄的样子,卖鱼丸的大叔不由眼角含泪,“你们都听说了吗?”
“呜…”卖香酱饼的大妈点点头,“我儿子在特侦组工作,当然知道。”
枣糕摊位,梳理麻花辫的枣花也是眼角泛红,“我妈听说之后还让我嫁给他嘞...”